在一次又一次戰報:“大軍不敵遼軍,退五里紮營。”
皇上心亂如麻,再這樣退幾次,遼軍將會兵臨城下。
他還根本不知道,如果不是袁家大軍私下出兵攻擊遼軍的運糧大軍,遼軍早殺到了京城來。
萬般無奈之下,他動了立楚王爲儲君的念頭。
他以爲,只要答應了楚王爲儲君,楚王和趙正會聽令於他,共同聯手王勝,用四十萬打退遼軍。
這個想法是美好的,皇上認爲父子哪有隔夜仇?這天下最後總得交到他兒子手上,總比給了外人強。
於是,皇上派了兩位心腹禁軍葛七和薩八,去京西駐軍尋楚王談和。
“殿下,陛下同意立你爲儲君,條件是您要同王勝聯軍,打走遼軍。”
楚王聽聞皇上要立自己爲儲君,興奮得哈哈大笑了起來,驚得附近的鳥兒撲哧亂飛,將士們都紛紛伸長脖子張望着。
楚王笑夠了,才道:“父皇早就應該如此做了,本王是所有皇子中,最有資格爲儲君的人。”
趙正在身後冷冷道:“殿下不怕皇上事後清算你同遼人勾結的事?”
其實,是他怕被皇上和楚王聯手處決。
“這……”楚王一張笑臉繮住了,“那怎麼辦?”
“真笨,很容易解決這事。”趙正哼了一聲,囂張地對楚王道:“讓皇上立刻讓位,你做了皇上,大權在握,還怕什麼?”
“這個……”楚王聽了趙正的話更加興奮,又有擔憂,一雙細長眼眨巴着,看向前來的禁軍。
前來遞信的兩名位禁軍葛七和薩八面無表情,天下是這皇上和楚王父子二人的,誰爲皇上同他們無關。
有兩名打扮華麗的女子,一前一後從帳篷走出來。
兩位女子長得容貌較好,皆是濃眉大眼,高鼻紅脣,不同的是,一位臉如滿月,身姿豐滿,一位膚黑秀麗,細腰曼妙。
葛七和薩八對視了一眼,他們震驚地看見,軍營里居然有遼軍女子。
兩名女子上前,細腰的美人緊緊摟着楚王,嬌聲道:“夫君,你可要記得答應我的話,做了皇上封我爲皇后。”
她撲閃着長睫毛,又道:“太后是我的親姑母,我說的話,她都會聽的。”
“嗯。”楚王胡亂應了一句。
葛七和薩八從這名女子的話聽出,她是遼太后肖氏的侄女兒。
天下人都知道,如今遼國的皇上年輕,皇權掌握在肖太后手上,軍權在皇叔手上。
流傳的小道消息是,這對男女早就是情人關係,遼國皇上說不定就是皇叔的種。
另一位豐滿的女人則摟着趙正,“我要做親王夫人。”
趙正用手摸着女人的圓臉,用一雙色迷迷眼睛看着女人的豐胸,他點頭:“那是必然的。”
那名遼太后的侄女小肖氏,一臉的傲嬌,對前來送信的禁軍道:“回去給你們皇上就這樣說,下旨讓位給楚王,皇后位給本公主,遼軍立刻就退兵。”
葛七看向楚王,問:“殿下的意思是?”
“就按她這話說。”楚王指了指那名小肖氏。
“行,告辭。”葛七和薩八行了一禮,轉身上馬揚鞭而去。
兩名遼女一人摟一位男人,在衆多的將士面前,買弄風騷,嬌聲撒嬌。
“夫君,我會助你坐穩江山。”
“本公主還會給你生個兒子。”
“好。”楚王強笑着點頭。
他知道,這纔是遼人真正的目的。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他要做了皇上同遼人公主生子,未來遼人不用出兵,就能順利將興朝握在手上。
辦法很簡單,立有血統的遼人爲太子,以後爲皇上,權力落在遼人手上後,再換上遼王之子爲漢人皇上。
“王爺,我會給你生幾個兒子。”豐滿女子嬌滴滴道。
“太好了,一會就去辦事。”趙正的手在那女子身上四處亂摸。
有些將士在無人看見的地方,狠狠衝地上吐着唾沫,怒罵,“狗雜碎。”
楚王的侍衛們暗自嘆氣,他們的主人在引狼入室。
前些天,遼人派了一隊人,往軍營裏送了幾名女子來。
那些女子,除了遼公主,全供將軍們前來挑去爲妾。趙正上前,先挑了一位圓臉豐滿的女子摟入帳篷。
其他的女子,在楚王的示意下,“每個人領走一個。”幾位將軍猶猶豫豫上前,領走了一個女子,去了各自的帳篷。
將軍們說服自己:軍令當前,就把這女人當軍妓用吧。
這一幕看呆了軍營裏的所有將士。大家見過罪臣妻女爲軍妓,還沒見過遼女爲軍妓。
那位遼公主當夜就進了楚王的帳篷,鬼混了一夜。
次日,楚王當着遼公主的面,對侍衛們道:“你們以後稱她爲王妃。”
侍衛們驚呆了,愣着沒行禮叫人。
他們想的是,他們的王妃是高陽侯府的侯爺的嫡女。
遼公主雙眉直豎,伸出手指,大喝一聲,“無禮的蠢貨,沒聽到你們王爺的話嗎?”
侍衛們倒吸了一口氣,強壓住拔刀殺人的衝動,馬虎地行了一禮,含含糊糊叫着,“王妃。”
“以後恭敬一點,否則全殺了。”遼女不依不饒。
楚王立刻示意侍衛們,“全出去。”
“是。”
“心肝別理他們。”楚王摟着遼女哄着,兩人在室內嘻嘻哈哈起來。
楚王的侍衛們在外垂頭喪氣,他們只能這樣眼睜睜看着,他們的殿下在趙正的指引下,一步步跳下萬丈深淵。
皇上聽了葛七兩位禁軍侍衛的話後,差點氣死,他被一口氣憋得咳嗽不止,喝了一杯雪茶才勉強壓住。
“咳咳,引狼入室的孽子。”皇上一張臉因嗆氣漲得通紅,他大罵着,“朕必殺了那個逆子不可。”
……
丞相在一側淡定坐着,聽皇上罵了半晌後,纔有所指地道:“看來遼人的計劃是同興朝皇子結親,生下帶遼人血脈的子嗣後,再立爲儲君,以後……”
皇上聽明白了劉相的言下之意,他忙招來太醫問,“後宮的遼女有無懷子?”
太醫點頭,“兩位娘娘的月事都沒來,怕是有了喜信,她們讓下官暫時不報,說等胎穩了再給陛下一個驚喜。”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炸在皇上頭上,這哪裏是驚喜,純粹就是驚嚇。
他這才發現,原來引狼入室的人是自己。
皇上內憂外患十分焦急,他吸着冷氣不停地問,“絲,怎麼辦?絲,怎麼辦?……”
還是劉相給皇上出了主意,“穩住陛下,趕緊回宮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