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回到鄉衛生院,剛到大門口,就看到趙若萱背對着我們,她在跟一個十來歲的當地小男孩說話。
這個小男孩穿着樸實卻乾淨,臉上沒那麼髒,長得挺可愛,他說話時臉上洋溢着一絲甜笑。
看到這個當地兒童難得的笑容,我的腦海裏卻縈繞出了一組抹不去的照片。
那些照片,我記憶猶新,而其中的一張照片裏的窮困小男孩,不正是我眼前的這個男孩嗎?
我的心,猛然一抽,眉頭也在那一刻緊鎖住。
這時,趙若萱回頭看到了我們三人,她給小男孩手裏塞了一點東西。
小男孩笑着給趙若萱鞠了一躬,不等我們靠近便撒腿跑了。
韓小月走過去,問給孩子塞了什麼東西,趙若萱說是一點錢,聊表她對這個有緣見到的男孩的一點心意。
兩個大美女隨後走到了一邊去聊天。
我則給曾志光說,讓他幫忙盯着點何亞麗,還告訴光哥,我要離開大半天,到時候韓小月問及,就說我去了鄉派出所問一些事。
曾志光擔心我一個人不安全,我看了看那邊聊天的趙若萱,輕聲給他說只要盯緊趙老師,別讓趙老師離開他的視線,我就是安全的。
光哥有些不解,但他沒多問,給我說早去早回。
我徑直出了鄉衛生所,朝着剛纔那個小男孩跑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我詢問了幾個路人,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剛與趙若萱談話的小男孩,畢竟像他那麼幹淨又可愛的小男孩,在黃鹿鄉的辨識度相當高。
“小朋友,你好,我是趙若萱趙老師的好朋友。”
我一上來,就給小男孩做了自我介紹,還主動提及了趙若萱,令得本地善良的小男孩沒有任何防患之心。
跟小男孩聊了一會,我問他是不是早就認識趙若萱?
小男孩點頭說是的,去年趙老師就來過黃鹿鄉,當時還在鄉小學給他們好多學生拍攝了照片。
另外,小男孩還說就在前不久,趙老師又來黃鹿鄉看望過他,每次都會給小男孩一些錢。
“趙老師是個非常好的老師!”
小男孩感恩的說着,顯露出對趙若萱的一臉崇拜。
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樣!
頓時,我更加的瞭然於胸。
現在,我只需要再去一趟鄉派出所,就能確定我心中的想法!
我掏出了三百元現金,塞給了感激不已的小男孩,這才大步的走向鄉派出所。
由於上次大山行,我們抓獲清道夫四人,下山後就是在黃鹿鄉派出所報的警,而且我還在派出所用座機打給了候韶輝。
故而,鄉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對我的印象很深。
這一趟來,我先借用座機打給了候韶輝,請侯警官跟值班民警溝通了一番,得到了民警答應配合我的承諾。
我問了一下民警,黃鹿鄉這邊有沒有監控探頭?
民警表示,兩處的監控並不能同步聯網,而是採取的錄製,並且監控內容只保存半個月刪除。
我算了一下日子,還好,距離上一次我們來黃鹿鄉不到半個月。
接下來,我請值班民警幫忙調出了兩處的監控,查詢了好一陣,我纔在路口處的存檔監控視頻中,找到了我想要的畫面。
那天,在我們開車進入黃鹿鄉之前兩小時,有一個揹着包的白衣女人,也從路口進入了黃鹿鄉。
由於路口的攝像頭常年沒檢修,上面的泥土與蜘蛛網布滿了鏡頭表面,即使動用了技術手段,也沒法通過監控探頭看清楚這個女人的長相。
但我跟白衣面具人接觸了好幾次,我能確定這個白衣女人,大概率就是與韓欣蕊在一個組織的白衣面具人!
我又借用派出所的座機,打給了劉文雅,談及了一個我早前忽略掉的問題。
上次我們進山,被清道夫一夥人給欺騙拿捏,而後我與狗子還有那個女人下山後,劉文雅跟周武等人,被清道夫與禿頂男子用槍脅迫着繼續登山。
“文雅,那天我與狗子制服了那個女人,之後緊跟着追上山,發現山道上的樹木上有不少人爲留下的印痕,我就是靠這些印痕找到你們的。”
我回憶着那天的場景,說道:“當時,我還以爲是你聰明,趁着清道夫他們不備而留下的,所以我也就沒問過你,究竟有沒有這回事?”
劉文雅在電話裏說她沒有留下痕跡,因爲當時清道夫與禿頂男人把他們幾人盯得很緊,不可能讓她留下那麼多的痕跡。
“果然,是她!”
我的心裏,已經百分百的確定了白衣面具人是誰了,在劉文雅問我是不是有啥事時,我說沒什麼事,就是突然想起來問問。
不想讓劉文雅在溪河市那邊,還要爲我擔心。
從鄉派出所出來,我請值班民警派了一名協警陪同,並沒有回鄉衛生院,而是與協警乘坐了一艘當地絕對正規的渡輪,抵達了大河的對岸。
我們倆通過了亂石區,在到達大山腳下的入口時,我這才謝過了陪同的協警,獨自一人朝着大山上攀登。
這一回,我登山非常的小心,時不時的就會駐步朝身後觀望,深怕有人跟蹤。
而且,我還在登到半山腰時,去到了那回迷暈清道夫他們幾人的洞穴裏。
在無人的洞穴中待了一陣,我從洞穴側後方的另外一條山路離開,用手機裏的指南針做方向指引,繞了很大的一個圈,用時三個多小時,終於抵達了這座大山的山頂。
我站在山風呼呼的頂上,眺望着陽光下的山底與大河,還有周邊那無盡的綿延大山,非常確定並沒有被跟蹤的可能性後,我這才把目光轉向了山頂的一間石屋。
這間石屋,就是上回我們一行人去師父老宅,經過且借宿過一夜的石屋。
石屋的主人,是一個善良忠厚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