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僞裝都是高手設計的,水洗都不掉,必須用專用的東西才能卸掉僞裝。
爲什麼吳三醒不願意以真面目見無邪呢?
因爲他想給無邪留下一個好印象,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吳三醒了。
他們都經歷了那變態的折磨,霍靈已經成爲了徹頭徹尾的禁婆,而其他人這麼多年都在發生變化。
比如陳雯錦,二十年不變老,可是她也開始出現了一些變化,與禁婆越來越相似。
吳三醒現在就是這樣。
如果無邪見到此刻的吳三醒,一定會發出驚歎。
因爲自己的三叔居然比他看上去還年輕,還要帥氣。
不過,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吳三醒的臉上出現了一些白斑,很小,有點像是白癜風。
只有親歷者纔會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白癜風,而是已經開始變成禁婆了。
他的皮膚會逐漸變白,白斑一點點擴大,直到他成爲一隻禁婆。
這也就是吳三醒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
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或許他會死在那個老傢伙前面,但是最終,他逃不過那個宿命。
不過,也有一種可能,就是吳三醒可以在成爲禁婆之前,去到西王母國,進入隕玉里找陳雯錦。
在那裏,他的情況會得到壓制,不老不死。
這些都是後話,現在吳三醒要面對的,是身後的兩個追兵。
誰也不知道熊家這兩個兄弟是怎麼逃出來的。
那濃霧這麼大,小動物們都死在裏面了,他們居然可以走出來。
吳三醒關掉了手電,手裏拿着槍,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等候追兵趕來。
另一邊,小哥揹着汪澤,身後跟着無邪和胖子,正在順着墓道,趕往墓室。
在那裏,肯定會遇到劉王他們四個,但是此刻他們四個身上都有傷,不足爲懼。
剛纔的聲音和震動表明,墓室的大門應該被打開了,他們已經進去。
按照之前的猜測,這裏只是一個疑冢,真正的墓還在下面。
但是,如今被人搶在了頭裏,那株靈芝的歸屬還真的不好說,萬一被其他人先發現了呢。
“天真,別悶悶不樂,他可是刀山火海走了二十年,什麼場面沒見過?”
無邪點了點頭,手裏拿着一個東西。
那是他臨走的時候,吳三醒交給他的一把鑰匙。
上面掛着一個牌子,還有編號,好像是個儲物櫃的鑰匙。
牌子上標註的是幸福游泳館。
那家游泳館無邪知道,就在他老家邊上,小時候無邪的爺爺經常帶他去。
看來,吳三醒是留下了什麼東西,要交給無邪。
這件事誰都不知道,無邪誰都沒說。
在走了大約五分鐘之後,他們終於走到了墓道的盡頭。
這裏有一扇高大的漢白玉門,高度超過十米了。
而眼尖的胖子一眼就看到了之前無邪交出去的那根玉簪。
此時,玉簪正插在門右邊的一個人物像的頭上。
怪不得他們一眼就知道這根玉簪就是鑰匙。
石門此時打開着,能容納一個人通過,從裏面透出點點白光,似乎是有人點燃了裏面的蠟燭。
石門之外,四個人在商量對策。
劉王他們四個雖然都有傷在身,單打獨鬥全都不是小哥的對手。
就怕這四個人合起夥來暗算他們,那樣可就十分危險了,畢竟那四個都不是普通人。
“要不我先去探路吧,如果有情況我就跑,沒事我給你們發暗號。”
“不行,胖子,如果有情況,你根本跑不掉,別忘了,劉王可是要弄死你的。”
“怕什麼,天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胖爺還想整整那老傢伙呢。”
見胖子下定決心,無邪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們一起看着小哥和汪澤。
汪澤沒什麼意見,胖子有時候大大咧咧,可關鍵時候做事謹慎,只要不意氣用事,就沒什麼事。
小哥也沒有什麼意見。
“胖子,記住了,摸清情況就回來。”
胖子比了一個OK的手勢,便走進了墓室。
一進入墓室,胖子的第一感覺就是豪華。
墓室裏的燈都被點燃了,將這裏映射的沒有死角。
入眼之處皆是金碧輝煌,有用黃金鑄造的侍女,站在棺槨兩側,也有仙鶴被掛在墓室頂部。
就連墓室的柱子上都貼着金,在燈光的照射下,刺得人眼難受。
墓室一臉無餘,根本沒有那四個人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們躲到了哪裏。
胖子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先找人爲妙,畢竟誰都害怕被偷襲。
胖子溜達了一圈,並沒有見到人影,反而在地面上見到了血跡。
這血跡相當新鮮,應該不到四分鐘,也就是他們進來之前不久的事。
難道說這裏有人受傷了?
胖子最先想到的就是劉農,可是轉念一想,這傢伙的傷應該不至於再出血吧,肯定是又有人受傷了,只是不知道是誰。
無論是誰受傷,對於胖子來說都是好事。
這羣不要臉的小人,受傷完全就是報應。
不過轉念一想,這裏如此安靜,再加上這一攤血跡,難免讓人生疑。
恐怕危險還是存在的,要不然就不會有人受傷。
胖子這時候變得謹慎起來,他拿出了匕首,準備應對隨時會來的危險。
突然,有人在他的後背拍了一下。
胖子一回頭,居然是無邪正一臉笑意的看着他。
“天真,你怎麼進來了?”
“他們兩個不放心你,讓我進來看看。”
“果然還是兄弟最貼心。”
胖子也不再寒暄,指了指地上的血跡給無邪看。
無邪蹲下身,看了眼血跡道:“受了這麼重的傷,應該跑不遠,怎麼這裏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也納悶呢,天真,你有什麼想法?”
“我覺得咱們應該去棺槨那裏看看。”
“天真,你啥時候也喜歡開棺摸金了?”
“你以爲都像你似的?我是想看看棺槨裏是否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胖子聞言,明顯一愣,跟在朝着棺槨走的無邪後面,悄悄舉起了手裏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