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就是阿寧的手下,自然是負責接送中年人。
阿寧見到中年人,非常客氣,伸出手請他過去,有一個重要的人在等着他。
中年人沒有絲毫表情,跟在阿寧身後。
阿寧打開了酒店的一間總統套房,正對門的位置,有一個白髮的老頭坐在沙發上,沒有起身的意思。
這老人是個老外,滿臉皺紋,但是精神矍鑠,尤其是那雙藍色的眼睛,非常有神。
中年人在進入房間之後,上前與這老人握了個手,態度談不上恭敬,但也不桀驁。
這老人正是阿寧的老闆裘德考,他給了阿寧一個眼神,阿寧便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裘老闆,一向可好?”
中年人的聲音平靜儒雅,如果不是戴着一個大墨鏡,很多人憑藉聲音很可能以爲他是一個老師。
“我很好,汪先生,我們很久沒見了。”
“裘老闆不用客套了,我就是想當面問問你,我們汪家的汪澤是真的進了青銅門嗎?”
“我聽說你們進入長白山了,怎麼?沒找到嗎?”
中年人似乎對於裘德考的話早就有所準備,這明顯是挖苦。
“按照你們給的路線,到了青銅門前,但是進不去。”
“還希望裘老闆幫我們留意點那孩子的消息,屆時汪家必有重謝。”
“咱們合作這麼多年了,自然肯定會幫你。”
裘德考說罷,從兜裏掏出半管血,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中年人看着這半管血,神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平靜。
“你們真的搞到了萬奴王的血?”
“那是自然,不過搞到的時候,萬奴王已經死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我會拿回去交給族長,有消息會通知你。”
“多謝,希望在我嚥氣之前,能夠完成自己的心願。”
“想必裘老闆也有所保留,咱們一起合作,你肯定會實現夢想。”
說罷,中年人拿起桌子上的半管血,裝進自己的兜裏,起身準備離開。
裘德考依舊未起身,目送着中年人離開房間。
在中年人走後,裘德考開始劇烈的咳嗽,臉色開始變白,呼吸變得急促,似乎情況很不好。
他從身上掏出藥瓶,吃了兩片藥,這才緩過來,臉色又恢復了紅潤。
不一會,阿寧進來了,站在一旁看着裘德考。
“送走了?”
阿寧點了點頭:“是,親自送他上了車。”
“派幾個人盯住他,記住,派最機靈的人,這個汪紹是汪家最厲害的人之一,不可小覷。”
“另外,盯住無邪,還有那個消失的汪澤,有消息直接通知汪家。”
“是,老闆,我馬上安排。”
阿寧恭敬的退了出去,房間裏又剩下了裘德考一個人。
他腦袋靠在沙發上,眼睛看向天花板,若有所思。
這個活了九十年的老頭,眼裏居然閃過了落寞。
陳皮啊四死了,這是阿寧告訴他的消息,當然,他也知道這是真的,可他一開始卻有些懷疑。
陳家堂口發生了大亂,那些陳皮啊四的嫡系都死了。
裘德考細數與他相交的人,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一個個都死了,陳皮啊四應該是最後一個了,是不是下一個,就是他了?
人到了一定年紀,總會考慮生死問題,更何況像裘德考這麼大的年紀。可是他見識過張家的長壽之後,他不甘心,以至於他大半輩子都在追求長生。
現在,他也快死了……
出門之後的汪紹坐在出租車上,看了一眼手裏的小管,裏面有半管血。
本應該是鮮紅色的血,此刻竟然變成了微黃色。
正常人的的血液會有分層現象,但是這管血沒有,通體微黃,給人一種老酒的感覺。並且,這血液真的在逐漸變透明。
有人肯定會問,不是應該冷凍保存血液嗎?
其實這個管本身就是高科技,有隔溫的效果。
汪紹看着手裏的小管,表情陰晴不定,整個人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出租車司機甚至一句話都不敢問,因爲他覺得後排的這個男人很可怕。
“師傅,去西湖。”
司機將汪紹丟在西湖旁,沒要錢就走了。
汪紹只是看了一眼司機遠去的方向,無奈搖了搖頭。
他一個人坐在西湖邊的長椅上,感受着西湖的風,手裏還攥着那管血液。
“裘德考啊裘德考,你是想長生想瘋了嗎?非要把自己變成老妖怪。”
汪紹在自言自語,他覺得裘德考是真的瘋了,居然妄圖靠這些破東西長生?
汪家尋找了幾百年的東西,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他一個外國人找到,簡直是笑話。
只見汪紹將這小管連同裏面的血液,一起扔進了西湖。
這一切都被躲在暗處的某個人看到,而汪紹也知道一直有人跟蹤自己。
就在這人準備打電話的時候,突然從他背後伸出一隻手,手中還拿着一個針管,趁他沒反應過來,直接扎進他的脖子。
針管裏的液體被注射進他的體內。
這人身體不停抽搐,努力向想回身看清兇手的樣貌,但是對方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快速逃離了,他只看到一個背影。
伴隨着這人倒地,不停的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眨眼之間,便一命嗚呼。
這一切汪紹都知道,只不過他早已看淡生死,況且,這些人本就該死。
汪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誰能想到,在這片湖水底部,還有一管神祕的血液樣本。
很快,就有救護車出動了,將死者拉走。只不過,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
這些人都是阿寧派來監視汪紹的,可惜他們纔出門沒多久,就全部掛了。
汪紹根本不怕與裘德考鬧翻臉,因爲這事是裘德考理虧。裘德考不知道,汪紹本想連阿寧一起幹掉的,但是仔細一想,還是給這老頭留點面子吧,畢竟他也是個將死之人了。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預想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