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不是單一的聲音,與此同時,還有腳步聲。
這座墓裏,幾乎所有的活人都在這裏,能發出腳步聲的,除了糉子,汪澤也想不出什麼。
守在耳室門口的,是一個皮膚白皙的小夥子,看年紀也就二十歲,手中拿着一把突擊步槍,嘴裏還叼着一根牙籤。
他聽到聲音之後,轉身朝着耳室外走去,他的一條腿還沒邁出去,身體突然就不動了。
緊接着,一股巨大的血腥味傳來,這人居然開始噴血,耳室裏到處都是。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這個小夥子變成了兩半,身體被利刃從中間活生生劈開。
這場面着實有些恐怖,就連汪澤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劈開。
胖子率先反應過來,端起槍,對着門口就是一頓掃射。
其他人也都將槍口對準門外,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那金屬碰撞的聲音並沒有停止,反而還在繼續。
下一秒,一個身穿鎧甲的人走進了耳室,手裏還拿着一把重劍。
這把劍寒光閃閃,看着依舊鋒利,劍長超過一米二,劍身寬度超過十公分,而且劍身很厚,但是這把劍的重量,一般人都不一定揮舞得動。
走進耳室的這個人一身重鎧,走起路來就是那金屬碰撞的聲音,而且這個人身高超過一米八,看起來很壯實,只不過,他走起路來有些生硬。
這人帶着頭盔,汪澤看不清他的長相,只覺得這人有些奇怪,怎麼一點表情都沒有。
這時,阿寧的一個手下指着那人大喊:“是那個將軍,他來了,是他來了!”
將軍?
這人穿着確實像個將軍,但是透露着怪異。
當汪澤將手電照向這個人的臉,才發現這他媽是個死人。
他的眼睛是純白色的,臉色蠟黃,看着像是剛死去不久,手上的指甲很長,同時還有一些殘留的屍斑。
死人?他爲何會突然屍變,又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在這具屍體的身後,居然還有一隊士兵,他們明顯身形消瘦,手裏的武器也都破爛,最關鍵的是,這些士兵的屍體都已經腐爛,有些士兵連眼睛都爛沒了,身上皮膚都不完整。
這到底是咋回事?
“阿寧小姐,給個解釋吧?”
“我們來的路上,開了一個棺槨,裏面躺着的,就是這個人,當時並沒有屍變,如今怎麼……”
現在也不是閒聊的時候,胖子他們已經開槍了,所有的子彈都是打在爲首的那個將軍身上。
但是,人家穿着的可是重甲,子彈打在上面火星四濺,卻根本打不透。
有幾個人開槍打那將軍的臉,這個做法倒是不錯,子彈很輕易就打進了他的臉,甚至擊穿了他的頭,但是他已經是屍體了,根本打不死。
這將軍的頭都被打爛了,他還能行走。
陳皮啊四依舊穩穩坐在揹包上,看着眼前的一幕,笑呵呵的,嘴裏小聲呢喃着一句:“有意思。”
無邪坐在陳皮啊四旁邊,問道:“四阿公,您什麼意思?”
“您知道是什麼?”
陳皮啊四沒說話,而是用眼神看向了一旁正在賣力開槍的胖子。
胖子?
無邪也是納悶,胖子怎麼會令屍體起屍,難道是這死胖子又偷明器了?
不對啊,他一直跟大部隊在一起,根本沒機會偷明器。
這時,無邪靈光一閃,轉頭問:“難道是那引屍香?”
陳皮啊四笑了一下,算是承認了無邪的答案。
引屍香,可以吸引屍體,胖子剛纔手裏一直拿着引屍香,他身上的味道最濃,以至於令屍體起屍了。
這引屍香,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汪澤可不知道這屍體是咋回事,他只知道,這屍體沒了腦袋還在繼續向前走,手中的重劍已經舉起,只要劈在人身上,必死無疑。
汪澤手持純鈞劍,悄悄繞至屍體背後,準備一劍結果了他,誰料這東西沒了腦袋,居然還知道背後有人偷襲。
這個將軍屍體回身一劍橫劈,汪澤用劍格擋,巨大的力道令他後退兩步。
這屍體的力氣真大,怪不得能一劍將人劈開!
汪澤本想再戰,誰料郎封手裏拿着一個檯球大小的黑色物體,輕輕一扔,徑直扔在了這傢伙被打爛的腦袋上。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聲音不大,卻威力十足。
那將軍屍體的上本身都被炸沒了,在他身後的汪澤被濺了一身碎肉與發臭的血液。
耳室裏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沾染了碎肉,畢竟這耳室本就不大。
在沒了上半身之後,這具屍體終於不動了。
而他身後的那些小兵,都被阿寧的手下用子彈打爛,根本不可能再傷人了。
不得不說,郎封真的是一位很厲害的炮工,他的炸藥威力大,聲音小,並且方便操作。
只可惜,胖子沒這本事,上次炸往生屍,差點連汪澤都炸死。
在場的所有人,都佩服郎封剛纔的那一下子,太厲害了,這手藝一般人真的學不來。
反觀陳皮啊四,依舊一臉的淡定,開始閉目養神。
這老傢伙身上一點髒東西都沒有,因爲那些東西都被華和尚和郎封擋住了。
在陳皮啊四旁邊,無邪坐在地上,沉默不語,但很明顯,他看着那些碎肉,在強忍着噁心。
潘子將無邪身上的碎肉收拾乾淨,無邪纔好多了。
這時候,跟阿寧爭吵過的那個矮個子,走到郎封身邊,悄悄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誰料郎封臉色一變,將那個矮個子罵走了。
不用猜都知道,這矮個子在挖人,但郎封嚴詞拒絕了。
陳皮啊四對這事根本不管,華和尚從包裏拿出個毯子,給他蓋上了。
阿寧走到汪澤身邊,捂着鼻子道:“那炮工什麼來頭?挺有意思的。”
見阿寧捂着鼻子,汪澤故意湊到阿寧跟前。既然嫌棄他臭,那就讓你臭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