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爺聽的正起勁呢,有關遊戲他可會捧場了。所以發出了讚賞和興奮的聲音也不足爲奇。

    葉溪清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一直在參與。等逾白說完之後,他也矜持的炫耀了一下自己的遊戲高光時刻。

    坐在他對面的逾白和宴溫:“喔喔喔!好牛!”

    葉少爺就抿着脣,很是謙虛的笑笑,“一般啦,唯手熟爾。”

    石青堰:……

    他是不是應該去學一下打遊戲呢?不然跟清兒都沒有共同話題了。

    聽說葉栩涵爲了跟葉溪清有話可說,也經常在家特訓遊戲技術呢,有時候下班之後,也會在微信上問葉溪清要不要一起打遊戲。

    看着現在跟葉溪清聊的歡快的逾白和宴溫,石青堰心中騰起了濃濃的危機感。

    這可不行啊,他怎麼能被兩個傻兒子給比下去呢?他一定要好好學習,坐穩這個一家之主……呃,一家之主的妻寶男的位置。

    石青堰暗暗較勁,假裝不在意,實則在偷聽他們的聊天,順便偷學一些遊戲專業名詞。

    圍觀了全程的謝添:……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奇怪的地方和組合?爲什麼每個人的反差都這麼大!

    看起來彬彬有禮,斯文溫和的葉溪清,實則防備心極重。他的每一個笑都讓你捉摸不透,看不清他的想法和含義。

    有時候甚至會覺得被他看穿了,他的眼神雖然清澈,但幽深。

    而石青堰。他看起來很兇,本質上也是真的很兇。他的眼神透着殺氣,感覺石青堰手上所沾過的人命絕對不會少。

    他身上有一種肅殺之氣,還有偶爾一個擡眸,都能看出他那眼腫的血腥氣。

    至於今天剛回來的這兩位,同樣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即便表面上看起來嘻嘻哈哈的,可殺過人的人始終是不一樣的。謝添自己手上有人命,所以更加能感覺到這四個人手上同樣不乾淨。

    正當他默默感慨人不可貌相時,就被現實狠狠教育了一番。

    這幾位……呃,怎麼說呢,看起來實在太幼稚了。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差感?他們就沒有一點身爲劊子手的自覺嗎?

    那邊的四位劊子手還在嘻嘻哈哈的聊着只有他們覺得有趣的話題,謝添是完全笑不出來。

    之前有一個石青堰在,已經給了他很大的壓力了,才使他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動靜,只能被侷限在這棟院子裏。

    現在又多了兩個不簡單的角色,看樣子,必須得找機會做點什麼了。

    可能是上天聽到了謝添的呼喚,喫完晚飯之後,石青堰被一個電話叫了出去,說是項目上出了點問題,他得趕過去處理。

    而逾白和宴溫,這兩位更是在喫晚飯之後,就帶着小狼出去玩了,不見蹤影。

    眼看着現在天色黑了,小院裏除了葉溪清以外,應該也不會再有其他人造訪。

    而葉溪清也在茶室裏收拾了一下,就起身去了後面的祠堂。那邊纔是真的一個多餘的人影都不會有。

    黑暗包圍着祠堂,連風都進不去的地方。

    慢慢的,小院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偶爾會有幾聲鳥鳴。

    謝添從客房裏出來,面上帶着看似很舒爽的笑容。他一挑眉,手指撫摸上了昂貴的置物架,架子裏面擺放了許多值錢的古董。

    他彎着眼睛,一時間看起來很是無害。

    謝添走到葉溪清的房間門口,在小院住着的這幾天,其實他每個地方都去看過了,只有葉溪清的臥室和後面的祠堂沒有進去過。

    不過嘛,今天可要都看上一遍纔行啊,不然這一趟旅程豈不是白來了?

    如果不看謝添笑容中的深意,或許還會有人被他的笑容所迷惑。他長得不難看,甚至算得上帥哥類的,眉眼不張揚,所以笑起來很有感染力。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或許真的會被他的笑容所迷倒吧。

    謝添有一個愛好,就是收集美人的恐懼。

    在見到葉溪清的第一眼開始,謝添就已經埋下了目標的種子,他想看葉溪清對他笑,對他哭,對他露出恐懼絕望的表情。

    現在,不正是最好的時機嗎?

    謝添打開葉溪清的臥室門,站在門口閉上眼,陶醉的嗅了嗅屋內的味道。跟葉溪清平日裏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只是臥室內的更顯濃郁。

    清香好聞,就跟葉溪清這個人一般令人喜愛。

    一想到今晚葉溪清就會死在他的手上,謝添靈魂都興奮的在顫抖。

    葉溪清正在祠堂禮佛,其實他並不是專一的信奉佛教或者是道教,他只是在這裏設立了一個擺放牌位祭奠的房子。

    他今天進來,是有一件一直沒來得及做的事情要完成。

    之前這間屋子裏並沒有牌位,家族宗祠不可能放在他這邊,所以以前這裏只有佛像。

    不過今天多了兩個牌位。

    一個上面刻着‘小云朵’,一個上面刻着賀老的名字。

    這是葉溪清經歷過的兩件,算是靈異事件吧?爲他們供奉,也算是一種紀念了。

    窗外淅淅瀝瀝開始下起了小雨,葉溪清跪坐在蒲團上,手中捻動着佛珠,小聲念着往生咒。

    當祠堂的門被推開時,葉溪清也沒有回頭,只是一心一意的唸完給賀老和小云朵的往生咒,希望他們的來生能夠順遂順意。

    謝添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好,所以他靠在牆上,沒有着急進行下一步動作,只是安靜看着葉溪清禮佛的背影。

    等葉溪清放下手,桌面上的香也燃盡了。

    他站起來重新點上新香,才淺笑着回過頭去看向謝添。

    “謝先生似乎有些話想要跟我說?”葉溪清咳嗽一聲,下雨了,他的身體又開始自顧自的感到疼痛寒冷。

    謝添吊兒郎當的直起身,莫名開始鼓掌。

    “葉先生唸經的聲音都這麼好聽,果真是上層圈子裏所說的——上天的禮物。”因爲好看到不真實,因爲氣質美好,所以被戲稱爲是上天贈送給葉家的禮物。

    後來這個說法就變成了,葉溪清是上天送給人間的禮物。

    葉溪清歪歪頭,像是因爲謝添這個說法而感到奇怪,他被逗笑了。這是謝添第一次見他的笑容這麼濃豔,就像是聽到了十足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的笑話說故事的這個人。

    “謝先生真會說笑,我很喜歡你說話的方式,但很可惜,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對話了。對吧?”葉溪清放下佛珠走過去,謝添則謹慎的後退半步。

    奇怪,葉溪清爲什麼還有心情笑,難道看不出他的殺意嗎?可如果他沒看出來的話,又爲什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我也很佩服謝先生,在別人的地盤還能這麼自信呢。”葉溪清站定,朝着謝添身後笑了起來。那個笑,就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孩子,得意十足。

    謝添猛地回頭,在看清眼前事物後,瞳孔急速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