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應該是我應該在這裏,不應該在車底?
瞧着小興如遭雷劈,滿是被最親近人背刺的失魂落魄樣子,羅夏都有點兒同情了。
腦海裏,一首歌的歌詞和旋律都浮現出來了。
“哦!”
樹下。
看着馬進手裏的彩票,姍姍當即就恍然了。
難怪這段時間,馬進瘋狂的想要找到出路,比起有女兒,有事業的張總還要更加的着急。
“原來是因爲這個彩票,你才這麼急着要出去?”
“姍姍,我爲的是我們的未來。”
馬進想要上前一步,姍姍警惕的退後一步,然後看了下馬進的小短腿,嗯,沒有繼續退。
你退半步的動作認真的嗎?小小的動作傷害還那麼大。
樹上,羅夏腦海裏又冒出歌詞了。
馬進見此臉上一黯。
“姍姍,我不會傷害你的,我誰都能傷害,但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暗處聽着的小興臉色更加黯然了,默默的拿着手裏的方便麪,轉身離開了。
“嗯,我相信你。”姍姍尷尬笑了下。
“不論怎麼說,姍姍,等我回來,我到時候會帶着遊艇來接你!”
馬進叫了一聲,再邁幾步,想要來個臨別之吻。
不嘴脣,臉上也行啊。
然後姍姍警惕的退了幾大步。
“姍姍,我這一出去,你不給我點兒鼓勵嗎?”
馬進停下腳步,他怕再往前走,姍姍狂奔跑了。
此時他試圖打動姍姍的同情憐憫心。
只要親上,就算是臉頰,兩人的關係就瞬間邁進了一大步,起碼從不怎麼熟絡的同事關係,變成私人關係點兒了。
“不要!”姍姍立刻搖頭。
馬進感覺心窩又被戳了幾下。
但他臉上沒有表露出來,反而還帶着幾分的“灑然”,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樣的瀟灑。
“你太殘忍了,行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你前夫的車玻璃我砸的,排氣管我堵的,門口的紅漆......”
“紅漆也是你塗的!?”
姍姍頓時上前一步,一雙眼睛裏含着怒火。
“當然不是!”
馬進立刻被嚇了一跳,退後一步,連忙搖頭。
“紅漆是我當初想要敲門的時候看到的,那是你老公偷情,那女人上門抹的,這可真不能賴我了!”
馬進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全部說出來。
當然,當初他心裏幸災樂禍,爲了避免姍姍老公提前回來,提前把紅漆抹掉,他專門用防油污清理的噴劑描上噴了一遍的事情就沒必要說出來了。
“馬進,你就是個笨蛋。”
搖了搖頭,姍姍心裏很多更加過分的話並沒有說出來,畢竟對方是喜歡她的暗戀者,正常人,都會在這些人面前保持住自己的形象。
“姍姍,等我王者歸來吧!”
馬進自信滿滿的道。
他覺得,等到他找到遊艇回來了,懈怠六千萬和這英雄般的壯舉,姍姍是一定會被他感動的。
因此雖然有點兒失落,但姍姍的表現,反而更加激起了他誓死出海的決心。
勢要一舉扭轉他在姍姍心裏的形象!
在馬進和姍姍兩人談話的時候,瞧夠熱鬧的羅夏倒是沒有閒着。
對於這兩人,除了馬進和姍姍的熟臉外,其餘他都沒有什麼興趣。
不論是從性格還是能力,兩人都是正常的普通人。
如果在這羣人裏選擇的話,不論是張總還是老潘,又或者是表面看起來單純無害,後期似乎被環境影響才黑化的小興,都比兩人強着點兒。
也就是更加有用點兒。
張總和老潘自然不用多說,一個是自身能力強,交際關係的高手,一個則是溜鬚拍馬,縫迎上位,見風使舵的高手。
兩人能力似乎有幾分相似,但實際上,因爲性格關係,卻是截然不同。
張總還有幾分的傲氣傲骨,老潘就是毫無底線了。
是個背鍋的現成手下。
至於小興。
依照羅夏這幾天的仔細觀察,他得出了一個當初看電影時截然相反的看法。
那就是,實際上,小興從來沒有所謂黑化的說法。
從小到大,被馬進三叔打到打,讓馬進甚至多次都以爲是最後見面的小興,能在這種不健康的環境里長大,性格就完全不可能是單純無害的。
察言觀色、懂的隱藏、趨利避害,外表套一層單純的外殼,纔是正常成長路徑。
當然,不善交流,時刻小心翼翼,沒有安全感,對伸出援手的人亦步亦趨,也是這種環境裏催生出來的必然。
這點,從劇情裏,從來沒有和同齡的女孩子交流過,只是跟着馬進的表現,就能看出來了。
另外,從始至終,這傢伙對於馬進的彩票表現的就不多在意,在意更多的,是對馬進欺騙的憤怒與傷心。
等羅夏到了小興身邊時,小興正在看着隨着海浪潮起潮落的木筏子,眼神放空的發呆,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手裏的方便麪都要捏碎了。”
一道聲音響起,把小興嚇了一跳,一轉頭,他就看到了羅夏正站在他身邊。
“羅夏哥,你......”
見到是羅夏,隱瞞對方自己要出海的小興,尷尬的有點兒手足無措,本能的左顧右盼的尋找起馬進的身影。
“你的世界還真是隻有馬進啊。”
羅夏看着小興的樣子,感嘆道。
“啊?”
小興露出一臉的迷茫,呆呆的看着羅夏。
就像是他一直以來所表現出來的一樣。
單純,無害,還帶着幾分反應遲緩。
“性格是由人生經歷決定的。”羅夏看着小興,緩緩道,“你喜歡這種姿態,這種姿態能帶給你安全感,你是那種需要別人拴着繩子,才能動的人。”
小興依然一臉迷茫。
只是疑惑的看着羅夏。
“羅夏哥,你是說我嗎,我是比較笨......”
“在你的內心深處,你是一個除了馬進外,就是對世界麻木,內心孤獨冷漠,沒有慾望和執念,沒有理想和貪念,是個月亮一般的人。”
羅夏沒有在意小興的話,只是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