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玄慈師伯也知道這暗道的吧?”
有個慧字輩的弟子,一臉警惕的握緊手裏的熟銅棍,小聲道。
“雖然不知道幕後血鬼是怎麼做到的,但有智慧的必然很少,有師兄他們在,方......玄慈必然不會理會暗道了。”
玄渡一臉沉重的道。
慧字輩弟子頓時恍然,不再疑惑了。
其實玄渡的話也只是晃點......阿爾陀佛,是誆騙弟子罷了。
少林千年下來,時間長度下,各種客觀環境變化下,什麼鳥人沒有撞見過。
光是方丈帶頭投的也不乏其人了。
這時候就要有傳承人的存在了。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雙保險。
就像是世家大族在亂世時,不同的家族弟子去不同的勢力裏一樣,反正最後不論是誰得了天下,家族都不會衰敗下去。
少林自然也有這種舉措。
一個歷代方丈知道,但不可能主動去詢問的傳承人,以及一份用油紙包包好,埋藏好的佛學經典。
這些佛學經典,以及另外一條暗道,就是隻有傳承人所知道的了。
這一代的傳承人,在上代靈門大師等人坐化後,選擇的就是在一衆弟子裏,高不成低不就,只一個性格沉穩篤毅的他了。
一衆人沉默的趕着路。
一羣人全部都是年輕健壯的小夥子,年齡長的,即使是文僧,也修有內功,自然腳步頗快。
但這也走了足足兩炷香的時間。
山腳下。
一處不起眼的林子裏,一座滿是青苔的山石忽然晃動了一下。
接着忽然微微一震。
向着外面推開了。
在推開一道長滿青苔的大石後,月光灑下,一羣大小光頭雙目含淚的轉頭看向了依然轟鳴聲不斷的少室山山頂,接着向着不遠處的村寨而去。
在那裏,有一條少溪河。
也是磨練弟子挑水,來回上下山的鍛鍊體魄時專用的大河。
河上有一處地方停放了一些船隻。
這足夠他們順河而下,趕往汴梁了。
當然,就像是傳承僧一樣。
這些隊伍也會分成幾股。
一股去往汴梁,一股去往附近的縣城,輔助守城,一股則是乘船遠去,去往沿海地區。
一旦事情到了最不利的地步,沿海那邊的,就是僅存的火苗了。
玄渡叫來了兩位師兄,商量好後,三人各自帶着一股弟子分別趕往不同的地點。
玄渡在兩位師兄的強硬下,只能帶着一部分弟子們趕往了汴梁。
這還是他強行要求,不然他就是趕往沿海的了。
玄渡把藏匿佛經和一些資產的地點告訴兩位師兄後,帶着弟子們,披星趕月的趕往了汴梁城。
在一衆弟子們全部上路後,玄渡遠遠的再次看了眼遠處的少室山。
此時在山頂上,連綿不絕的氣勁轟鳴聲不斷炸響,接着,一道狂暴的怒吼聲轟然炸開。
浩浩蕩蕩的音浪,掀起樹葉草木的一層層波動。
“阿彌陀佛......”
玄渡合十一禮,轉身,帶着惶恐不安的弟子們,毅然離開了這裏。
而他沒有注意到,有一個新加入不久的弟子卻是悄悄留在了地道里。
“怎麼辦,我這是要跟着一起離開嗎?”
剃成光頭的盧三一臉悲催的靠在石頭上,嘴裏叼着一根野草,滿是鬱悶之色。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出現選擇來少林寺滿足兒時武學夢想的選擇,現在竟然把自己置身在這種處境裏了。
現在少林眼看就要倒閉了,他這縮在少林寺裏,安心學武的想法顯然是達不到了。
“早知道還不如留在汴梁裏,做個捕頭之類的了。”
心裏嘀咕了一句後,畢竟相處了小一個月了,原型爲盧迪的盧三,自然沒有忍心看着少林寺上那幾個大和尚們被屠戮一空。
“老闆對救命之恩,尤其是對武功高手的救命之恩,興趣可是一貫很大的。”
“就是......”
想到老闆的手段,盧三忍不住不適應的搓了搓手臂,畢竟意識被擠壓到一旁的感覺,確實是不怎麼好受的——那種強烈的想要融入老闆意識裏的狂熱感,比痛苦還要更加令人難以忍受。
盧三伸手,一把現代社會極爲常見的信號發射槍出現在他手裏。
伸手對着夜空,確認上方沒有樹枝遮擋後,盧三毫不猶豫的對着天空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聽一聲槍響,一道白色的光團從他槍口中拖着搖曳的細微光芒直直衝上了夜空,直到百米高空之中。
這時,信號彈內部的硝酸鍶等物質進行了燃燒反應,先是強烈無比的化爲了一團橙色光團掛在空中,接着信號彈的尾部炸開了小型降落傘。
旋即。
橙色光團在夜空中持續了五六秒後,驟然轉換成白色。
光團速度極爲緩慢的開始緩緩下降。
刺眼的光芒瞬間照亮了大片夜空。
顯眼無比。
並且在空中停留了足足有三十多秒鐘。
這顯然是軍用級別的曳光彈。
方圓十公里內,絕對讓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而在不遠處的縣城裏,一雙淡漠的目光看着天邊的景象,旋即,手掌輕輕照着一定的節奏按動一個按鈕。
電流信號在無其餘電磁信號污染的空中,以近乎光速的速度傳播,調動到另外五十公里外的一座小縣城,收到信號的小縣城裏,接替發出同樣的信號。
就這麼,信號不斷傳遞着,不足兩分鐘,就傳遞到了汴梁城裏。
如果不是有按動的步驟浪費時間,按照光速來說,一秒鐘都不需要就能飛出地球了。
......
少室山上。
一羣活屍慘烈嘶吼着,強烈畏光的本能讓這些活屍躲避着,完全不再聽從葉二孃的命令,直接往能遮擋陽光的林子裏退去。
玄悲等人儘管也是驚訝天空中的變化,但見此一幕,還是大喜過望。
對視一眼,十幾人蹂身而上,齊齊向着林子上方,那道望着月空的袈裟身影撲去。
擒賊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