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親墓前跪孝三日的神農站起身軀,與母親做了最後的告別,隨後步履堅毅的回到部落。
回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部落中的族人,宣佈自己即將卸任部落首領一職,並推選出了另一位接班人。
部落中的人想要挽留這位盡心盡力爲了部落的首領,可神農心意已決,在交代好一切後,便離開了部落。
離開後,神農獨自踏上了孤身爲人族譜寫仙草靈藥之旅。
當神農離開部落的那一刻,先天葫蘆藤上的純白色葫蘆忽然掉落,緊接着便穿梭虛空,落到神農面前。
這顆葫蘆乃是先天葫蘆藤當初還在血海中時,吸收天道甘露之力所孕育而成,本身就具有淨化、治癒之能爲。
神農見到純白色葫蘆後,便立刻知曉了自身使命所在。
洪荒中各種靈根、靈植、仙草、仙藥不知凡幾,許多不知名的種類更是含有劇毒,甚至有一些哪怕準聖境界喫下,也會立刻毒發身亡。
而這種草藥往往隱藏極好,準聖也不能輕易分辨其具體有何功用,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以身試藥。
通常情況下這樣做確實沒有問題,畢竟人族的救治手段也不是擺設,只是極個別的草藥卻效果強烈,不待救治完成就會致人死亡。
神農的母親就是因爲以身試藥而毒發身亡。
洪荒中類似的情況可不只是發生在人族,萬族內皆有此種情況發生。
可能有人會說:那不去吃不了解的草藥不就好了?
會有這樣言論的人,只能說明並沒有修行過,或者修爲還不精深。
修行是爲何?
不就是爲了探索道之真意。
擺在眼前的不明事物不去研究,非要憑空臆想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嗎?
道,從來都不是憑空臆想出來的。
生靈爲何存在是道。
思想爲何無限是道。
光明如何傳播是道。
生靈如何走路是道。
天地間存在的一切,都是道的具象化,只要研究出了這些,就能觸摸道的冰山一角。
可探索道是存在風險的,稍不注意,或者運氣稍微差上那麼一丁點,就只能去輪迴轉世了。
人族內的孩子中流傳過一句玩笑話:這草我二十二歲那年喫過,現在我八歲了。
咋聽起來這句話還挺有意思的,但細細想來,又何嘗不是人族先輩不顧生命在爲了後人鋪路的成果。
本來神農準備踏上這條孤獨的不歸路時,已經做好了爲人族赴死的準備,純白葫蘆的出現,卻給了他莫大的鼓舞。
他曾聽天皇燧人氏講起過,先天葫蘆藤上的七顆先天葫蘆與人道有緣,當初女媧聖母造人時就曾參與其中。
因其與人道之間的聯繫,所有每當有人皇即將現世時,先天葫蘆藤就會降下一顆葫蘆,落入那位人皇手中。
眼下這顆純白色的先天葫蘆,正說明了神農此次行爲的正確性,這證明他因此有了成爲人皇之機。
不過這同時也代表了責任和壓力。
人皇,從來不僅僅是人族之皇,而是洪荒萬族之皇。
正如槐江山和燧人氏成爲人皇那般,神農也必須開創一個全新的修煉體系,並且還要證得屬於自己的道。
槐江山開創了武道,致使萬族對於道的應用更加廣泛。
燧人氏開創了薪火之道,使得衆生只要心中信念堅定,結合燧人氏傳下的心念之法,努力下去就可以突破天賦的枷鎖。
他神農也必須開創全新的道路,對洪荒衆生有幫助纔是。
神農握着手中的先天葫蘆,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此刻他胸中豪情萬丈。
“爲人族大計,縱萬死,又有何妨!”
留下這句話,神農大步流星的離開人族腹地,開始了這場孤獨的旅程。
當神農離開後,身處首陽山的槐江山和燧人氏露出笑容。
“我人族又將添一聖位,可喜可賀。”
“是啊,等神農歸來,我就可卸下重擔,跑去不周山享福咯。”
“就是不知神農屆時會被安排到哪座仙山,說是三山五嶽,但實在太過難猜了些。”
“槐首領又何必操心這些,反正是我人族的,就絕對跑不了。”
“哈哈哈,這話倒是沒錯。”
………………………………………………
神農不知槐江山和燧人氏正在討論他,離開人族腹地後,便開始不停的研究各種未曾見過的靈根、仙草。
洪荒實在太大了,各種不認識的仙草不知有多少,畢竟相比於生靈而言,植物的數量纔是最多的。
每當神農喫下毒性劇烈的草藥時,純白葫蘆的功用就發揮出來了。
作爲吸收天道甘露之力孕育成長的先天葫蘆,純白葫蘆可是擁有着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
不管神農喫下了何種仙草,也不管那仙草毒性有多劇烈,只要其內的治癒之力噴吐,立刻就能轉危爲安。
見到純白葫蘆的功效這般強大後,神農時常感嘆自己沒用,若是能夠早些頓悟,就能早些得到這純白葫蘆。
那樣的話,母親就不會死了。
奈何,逝者已逝,子欲養而親不待。
母親的逝去,點醒了神農,這是因果關係。
由因及果易,由果反因難。
神農深知這一點,爲了讓千千萬萬的人不用再以身試藥,爲了讓這樣的悲劇不再重演,他只能壓下心中的悲痛,繼續孤身前行。
隨着神農喫下了靈根、仙藥越來越多,他的身體逐漸的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衆所周知,敷藥多了,身體就會產生抗藥性。
神農的身體現在就類似於這種情況。
每喫下一種草藥,神農的身體就會自動記錄下相應的效果,下次再喫時毒性就會自動降低。
而在某一次神農烹煮食物的時候,烹煮用的食材不也含有仙草、仙藥嗎?
如此一來,這食道是否也可以融入其中,藉此開創一種全新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