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綜影視]天上月 >第28章 溫月4
    苦水鋪一戰不可避免。

    六分半堂的雷恨帶四大堂主來伏擊蘇夢枕,卻都折在他的刀鋒之下,不得不說,蘇夢枕的名氣和實力同樣高絕。

    雖然他腿上中了毒鏢,不過有阿月這個神醫在,不過是一枚小小的解毒丸就能解決的事。

    折損了四個堂主,但雷恨還做了第二手準備,派遣弓弩手將高臺團團圍住,只待一聲令下,就要放箭將三人射成刺蝟。

    蘇夢枕自保沒問題,卻擔心楊無邪和阿月的安危,好在白愁飛和王小石沒有走,見狀出面相助,直接破了弩陣。

    雷恨眼見不敵,只得帶着手下撤退。

    蘇夢枕得以與王小石白愁飛相識,他很欣賞這兩個武功高強的年輕人,便請他們隨他一起去一趟六分半堂的堂口破板門,他需要和他們談一談。

    王小石重義氣,白愁飛搏前程,二人自然願意隨他去。至於阿月,破板門無異於龍潭虎穴,誰也不願意讓她去,蘇夢枕便讓楊無邪帶她先去附近鎮上的客棧找溫柔。

    被當成弱雞不是一次兩次,阿月乾脆躺平,反正她也懶得去跟那些人鬥智鬥勇,就聽話地跟楊無邪走了。

    因着阿月是來給少主診病的,楊無邪一路上都對她照拂有加,阿月知他是爲了蘇夢枕,怕拒絕了他反而不安心,遂心安理得地受了。

    到了客棧,溫柔這個心大的丫頭正坐在大堂喫喫喝喝,一見到阿月立刻扁了嘴,丟下筷子,抱着她開始訴委屈:“王小石和白愁飛兩個討厭鬼,居然丟下我自己去了,太不講義氣了,我再也不理他們啦……”

    阿月只好拍着她的背安撫:“他們倆也是出於好心,怕你有危險,你瞧,我這不也被打發回來了嘛。”

    在姐姐懷裏,溫柔仍然不依不饒:“什麼呀,我溫柔溫女俠是貪生怕死之輩麼?他們倆分明就是小瞧人!我不管,以後你也不許搭理他們……”

    楊無邪坐在旁邊驚奇地看着這對姐妹,他先見到的是姐姐,但在蘇夢枕口中早已聽過妹妹,明明是一奶同胞,可一個安穩清柔一個活潑天真,像兩支同根而生卻開出截然不同顏色的花兒,着實有趣得緊。

    阿月用了大半晌的時間,總算把妹子哄得綻開笑顏,不想等蘇夢枕三人回來,溫柔又撅起了嘴,跺着腳跑出去生悶氣。

    阿月無奈扶額。

    暫時穩住了六分半堂,蘇夢枕總算抽出些時間,坐下老老實實任由阿月給他診脈。

    蘇夢枕幼時傷了根基,體內又三四種絕症,能活到現在算是奇蹟。不過他的經脈已十分孱弱,如果繼續這般放任不管,身體肯定會一天天衰敗下去,到時再怎麼治療也無力迴天了。

    其實嚴格說來,以這個世界的醫學水平,根本沒有人能治得好他,唯有來自異世界的阿月,依靠系統出品的藥,能夠給他掙得一線生機。

    系統的藥自然貴得要命,不過蘇夢枕是個難得的俠義之人,就這樣死了實在可惜,所以阿月想了想,還是咬牙忍痛花了巨多積分給他換了藥品。

    系統裏有得是靈丹妙藥,哪怕想要立刻治癒他的宿疾也很簡單,可這樣勢必要引起懷疑,所以在幾人殷切的目光中,她還是繃住了小臉,緩緩道:“能治,不過沒有三年五載的調養怕是不行,而且蘇少主根基已傷,即便治癒也不會像常人那樣康健,壽數也會受到一定影響。”

    這些年蘇夢枕也輾轉看過不少名醫,診過脈後,無一例外都是搖頭,如今阿月卻說“能治”,這簡直是個天大的驚喜。

    饒是蘇夢枕向來沉穩,也忍不住滿面笑意,道:“在下原本做好了必死無疑的打算,能活到如今已是萬幸,又豈敢奢望長命百歲?何況我拖着這副病體,三十幾年都熬過來了,三年五載又算得了什麼。”

    阿月點頭笑笑:“蘇少主甚是豁達。”

    蘇夢枕心情甚好,語氣也愈加溫和:“溫姑娘不要一口一個少主,太生疏了,不如同溫柔一般,喚我一聲大哥也使得。”

    阿月猶豫了下,從善如流:“蘇大哥。”

    相較於蘇夢枕尚算淡定的表現,溫柔聽說師兄的病能治已經高興得跳了起來,楊無邪喜得雙手合十直念阿彌陀佛,連王小石也滿臉笑容。

    唯有白愁飛,脣角漾着淡淡的笑,眉尖微微蹙起,然而每個人都沉浸在喜悅的氛圍中,沒有人注意到他的不尋常。

    接下來的幾天,幾人計劃着護送蘇夢枕進京,阿月則忙着製藥,她打算將系統的藥和日常補藥調和在一起,這樣子一點點給蘇夢枕治療,既有效果又不會立刻治癒而引起懷疑。

    金風細雨樓被叛徒花無錯佔據,不能貿然硬闖,最後幾人想出個辦法,由王小石假扮蘇夢枕明裏入京吸引花無錯,真的蘇夢枕則暗中潛入樓中,去見他的父親蘇遮幕。

    如此這般安排妥當,一波人兵分兩路,王小石帶着楊無邪和溫柔白日裏大搖大擺入城,阿月跟着蘇夢枕和白愁飛漏夜坐馬車潛入。

    在回去之前,蘇夢枕要先去個地方,交代白愁飛和阿月在馬車裏等他。

    夜涼如水,青草香混着中藥味隨風襲來,白愁飛靠在馬車上,仰頭看天,心思卻全都放在一簾之隔的車廂裏。

    阿月還在不急不緩地製藥,油燈的光亮充斥着一方小小車廂,靜謐而安然。

    良久,白愁飛淡淡開口:“溫姑娘日後有什麼打算?要一直跟在蘇大哥身邊嗎?”

    “長遠的還不知道,不過這段時間不能離開,我至少得等蘇大哥服了藥,看過療效再說。”阿月的聲音輕輕柔柔,末了反問:“白公子呢?要加入金風細雨樓嗎?”

    白愁飛道:“想要搏得一份大好前程,在京城,金風細雨樓是最好的選擇了。”

    阿月聞言輕輕一笑,因爲只有兩人在,言語之間頗爲大膽:“可我觀白公子爲人,似乎不願屈居人下。”

    白愁飛從未掩飾過他的抱負與野心,因此被道破也不惱,反而問道:“那姑娘以爲,在下不願屈居於名滿天下的蘇夢枕之下,是否太過自傲?”

    這個問題有幾分尖銳,不過阿月並不在意,直言道:“鷹擊長空,魚翔淺底,鴻鵠高飛九天,燕雀囿於窩巢,在我看來,不過是選擇不同罷了,並沒有對錯之分。所以無論是想潛心蟄伏,還是志在出人頭地,只要自己認爲值得,努力去做便好,本不需要在意旁人看法。”

    她說完話,外面久久無聲,默然靜寂過了會兒,車簾忽然被撩開,白愁飛清雋的臉暴露在燈光之下。

    阿月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問:“怎麼了?”

    白愁飛定定地看着她,問:“你我相識在蘇夢枕之前,怎的你肯喚他蘇大哥,卻不喚我一聲白大哥?”

    阿月不解地蹙眉:“你也想做我哥哥?”

    “不想。”白愁飛毫不猶豫地搖頭,唰的放下車簾,又退了出去。

    阿月:“……”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