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遠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從口袋中把匕首掏了出來。
要破開卡鮑皮爾的肚皮不難,難的是如何在破開他肚皮後還能讓他活下來。
因爲他這次沒帶有創可貼在身上,如果無法及時給破開的肚子縫合和止血的話,當場死亡的概率還是挺大的。
在沒有套出那些祕密之前,他暫時還不想讓這傢伙這麼快死掉。
不過很快。
他便發現已經不需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因爲就在他把卡鮑皮爾的衣服掀開的時候。
驚訝地發現卡鮑皮爾的肚皮已經被那隻墨魚用刀片般鋒利的牙齒給割開了。
“啊啊啊啊!……”
卡鮑皮爾痛得慘叫連連,不停地在甲板上打起滾來。
鮮血和腸子從開口處流了出來。
空氣中立即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
而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些鮮血和腸子竟然都是黑色的,彷彿長時間在墨水中浸泡過一樣。
“咦,奇怪,怎麼會變得這麼黑?”
“這是被墨魚染了色,還是中了它的劇毒?”
看到眼前這詭異的一幕,秦致遠不禁愣住了。
就在這時。
咻!
一股濃墨般的水箭從卡鮑皮爾的腹中射出,直撲秦致遠的面門而來。
好在秦致遠自從吃了大量的海穴蟻肉後,他現在的反應速度早已今非昔比,立即條件反射地閃到了一邊。
嘩啦!
滋滋滋……
那股水箭落在了秦致遠身後的甲板上,竟冒起一陣白煙。
“果然有毒,而且看起來還是有一定腐蝕性的劇毒!”
“特麼的你剛纔噴卡鮑皮爾的沒有冒煙,噴我的卻冒煙,這是在搞區別對待嗎?”
秦致遠看得暗暗心驚,同時憤憤不已。
那隻墨魚眼見秦致遠被逼退到一邊,便哧溜一聲從卡鮑皮爾的肚中竄了出來。
然後竟連看都沒看秦致遠一眼,便毫不猶豫朝卡鮑皮爾的胸口撲了過去。
原來它剛纔朝秦致遠發射毒液只是佯攻,它真正的攻擊目標其實還是卡鮑皮爾!
噗!
藏在它口中套膜處,有如鷹嘴般彎曲而鋒利的牙齒突然彈出,狠狠地朝卡鮑皮爾的心臟刺了下去。
“沃槽,出手這麼狠毒,這墨魚怕不是專程來尋仇的吧?”
“還是它和卡鮑皮爾上輩子有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
這隻墨魚瘋狂的舉動讓秦致遠目瞪口呆。
他算是看出來了,特麼的這墨魚是鐵了心地要殺死卡鮑皮爾才肯善罷甘休啊!
突然他心裏一動。
“這隻墨魚這麼着急要將卡鮑皮爾殺死,有沒有可能是想殺人滅口,以掩蓋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行,決不能讓它的陰謀得逞!”
想到這。
秦致遠立即毫不猶豫地擡起手,朝趴在卡鮑皮爾胸口上的墨魚按下了袖箭的發射按鈕。
咻!
破空聲響起。
袖箭洞穿了墨魚的身體,接着又在慣性的作用下,像烤串一樣將它牢牢地釘死在甲板上。
噗噗噗!
滋滋滋……
墨魚拼命地掙扎,拼命地噴吐着毒液。
很快甲板上又冒起了陣陣白煙。
“喂,你還活着嗎?”
秦致遠蹲下身,緊張地問道。
卻發現他身上的皮膚早已黑得像木炭一樣。
兩個眼球高高突出,似乎隨時都會從眼眶中滾落出來。
兩個鼻孔更是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看樣子是肯定活不成了。
“那……水晶球……一定要帶走……,小心……海龜……”
卡鮑皮爾突然用力抓住秦致遠的衣角,用盡全身的力氣斷斷續續地說道。
“水晶球?海龜?什麼意思?”
秦致遠聽得一頭霧水。
正想繼續追問。
卻見卡鮑皮爾兩腿一蹬,脖子一歪,跑去見他的溼潑神去了。
“沃槽,你好歹把話給我說清楚再翹辮子不遲啊!”
秦致遠不禁有些無語。
正懊惱間。
系統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始作俑者已全軍覆沒,此副本地圖將在20分鐘後強制退出!請儘快趕回你的船上,否則你將會因此失去你的捕鯨船!】
“沃槽,這副本地圖也太坑爹了吧!”
“只有20分鐘的時間,這很可能來不及趕回去啊!”
秦致遠不禁慌了神,忍不住口吐芬芳。
低頭看向那隻墨魚。
卻見它早已停止了掙扎,身上的皮膚皺巴巴的,顯然已經脫水而死。
將插在它身上袖箭拔出,快速在卡鮑皮爾的衣服上擦了擦,這才放心地重新將其收起。
“對了,剛纔卡鮑皮爾提醒我一定要把水晶球帶走。這玩意看起來不簡單,得把它拿走好好研究研究!”
立即手忙腳亂地將已經裂成幾塊的水晶球撿起,全部塞入那個黑色的木箱之中。
正猶豫要不要繼續在船艙裏搜刮一番。
就在這時。
船突然劇烈地搖晃了起來。
緊接着便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陣嘩啦啦的水聲。
好奇地跑出船艙望去。
只見一股又一股的海水從地底下冒了出來,迅速在紅樹林間蔓延。
卡鮑皮爾的帕拉船和他的捕鯨艇也在浮力的作用下,被海水高高地託舉了起來。
不消片刻。
所有的紅樹林便被深深地淹沒在了海水之中。
秦致遠扭頭朝來時的方向望去。
果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捕鯨船正漂浮在遠處的海面上。
有趣的是,他還看到海面上有數塊盾牌浮起,竟然沒有隨着那些被火球燒燬的船隻沉入水中,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這回再也不用擔心趕不回去了!”
秦致遠大喜。
立即用力地朝正站在船頭上的木美人揮手示意。
木美人心有靈犀地將船劃了過來。
“這些盾牌以後可能用得上,別浪費了!”
秦致遠跳上捕鯨艇,朝那些漂浮在海面上的盾牌划過去,並一一撈起。
又通過滑輪將捕鯨艇掛到了捕鯨船上。
然後朝帕拉船默唸:融合。
一道藍光閃過。
帕拉船消失。
甲板上多出了一個黑色的木箱、一個鐵皮箱、一個金箱,還有一個木桶。
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只有這麼多嗎?”
秦致遠不禁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