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漢說起話來奶聲奶氣,一口奇怪的腔調,跟粗獷的外表反差太過強烈。
還囉黑吧嗦的實在讓人受不了。
看他一臉崇拜的表情,秦致遠懷疑如果現在有紙筆的話,他很可能會跪求籤名。
不過。
看在他是自己粉絲的份上,討厭歸討厭,秦致遠的語氣還是緩和了不少。
畢竟要保持偶像的光環,不能太傷粉絲的心。
“沒錯,我就是。可以讓開了嗎?”
那大漢又尷尬地笑了笑,臉上的橫肉幾乎都擠在了一起。
訕訕地說道:
“等一下,兄弟還有個不情之請。我想跟着你,一起合作打撈物資,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我習慣獨來獨往。不想被別人拖累。”
秦致遠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請求。
自己擁有提示系統,能輕鬆又安全地找到物資,幹嘛要找個跟屁蟲跟着分資源?
那大漢急了。
“我可以當你的小弟,髒活累活我全包了,只要你管口飽飯就行!”
“你看,我很能打的,絕對不會拖累你。不信你看!”
他一邊說着,一邊捋起袖子,露出一胳膊粗壯的腱子肉。
誰都知道秦致遠是個牛人,唯一一個在商城裏掛喫賣喝的,資源肯定少不了。
能靠上這棵大樹,以後就不用爲喫喝發愁了。
秦致遠絲毫不爲所動,還是冷漠地搖了搖頭。
在這個蠻荒的世界,帶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在身邊,無異於帶着一顆定時炸彈。
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會不會打他這條船的主意。
“抱歉,我一個人會過得更好。請馬上讓開,不然我只能對你不客氣了!”
秦致遠已經開始有點不耐煩了。
那大漢笑容一僵,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一雙眯縫着的三角眼裏兇光乍現。
“既然好話說盡你也不上道,那就別怪爺跟你撕破臉了!”
“想讓爺讓開可以,說吧,你願意出多少買路財?或者出點挪船費也行!”
一邊說着,一邊有意無意地拍了拍手中的船槳。
語氣也從之前的奶聲奶氣變得兇狠起來,充滿威脅。
他剛纔一直在偷偷地觀察秦致遠。
發現對方雖然個子也很高大,但年紀很輕,不像是混過社會的人,不見得比他能打。
而且看對方的船艙裏也只有物資,並沒有發現武器。
能找到那麼多物資,估計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說不定隨便嚇唬一下就能讓對方就範,乖乖獻上物資。
一件是精良級匕首,放在口袋裏。
另外兩件是三齒漁叉和箭魚劍,都放在船舷邊上,正好處於他的視野盲區範圍。
秦致遠聞言不禁愣了一下。
“這貨是屬變色龍的吧,臉變得這麼快!”
“難爲我剛纔爲了保持偶像光環,還跟他客套那麼久。”
秦致遠心裏好氣又好笑,冷冷地說道:
“你覺得就憑你這條破船能攔得住我?”
那大漢脖子一梗,臉一橫,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嘴臉,嘿嘿笑道:
“攔不攔得住不好說。但是這麼近的距離,我要是發力往你船上撞,後果會怎樣,你懂的!”
“反正呆在這個鬼地方遲早是個死,我不介意現在就跟你魚死網破!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秦致遠略一思索,發現這貨還真沒說謊。
自己當然不可能直接開船撞過去。
但如果要轉向繞過去的話,木船啓動和轉向都需要時間。
他要是趁此時機突然發難用獨木舟撞過來,把船給撞裂了,那還真挺危險的。
難怪他現在有恃無恐。
當然。
他也可以選擇倒船後退,以他的船速,對方肯定追不上。
但這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向攔路搶劫自己的人低頭的行爲他更不可能去做。
看來今日一戰已在所難免。
秦致遠嘆了口氣,掃了眼丟在船舷邊上的三齒漁叉。
他本是個崇尚和平的人士,奈何對方腦袋不靈光,非要撞到槍口上,那就怪不得他了。
不過,他並不着急動手。
打算先逗逗這個攔路惡霸,麻痹麻痹他。
一會再趁其不備發動攻擊,來個速戰速決。
秦致遠轉頭看向大漢,一臉戲謔地道:
“說吧,我船上那麼多物資,你想挑哪樣做買路財?”
那大漢聞言大喜。
沒想到才嚇唬兩句,對方就立馬認慫。
果然是個外強中乾的弱雞。
心中不禁起了輕視之心。
踮起腳尖往船艙裏掃了一眼,貪婪的目光落向丟在船尾的木箱。
“這箱子綁着好幾輪繩子,裏面一定裝有好東西。不然沒必要多此一舉。”
想到這,他便指着木箱說道:
“就那個箱子吧。拿過來給爺檢查一下。只要裏面的東西能讓爺滿意,立馬放你過去!”
秦致遠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看到那個木箱後,頓時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