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八岐大蛇每天唯一的工作。
這幾天八岐大蛇也逐漸接受了,每天噴火的時候,甚至有幾分怡然自得。
雖說累了點,容易腎虛,但是這份工作好就好在只要自己幹得好,那位兇獸大人就不會殺了自己下酒喫呀。
路過哪片海域要是碰見什麼魚啊蝦啊的餓了,自己也能親自過去飽餐一頓。
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還,還真不錯哈。
每天都在爲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的人類顯然不知道八岐大蛇已經攻克了自己的心理障礙,開始抱着融入的心情工作了這件事。
北極圈外出現了一部分受到煞氣感染的變異動物。
早晨,林渺剛一醒來,正在忙着給小雪團裹衣服,秋褲兩條,外面還要加一層厚實的羽絨褲,最後再來一條寬大的防水褲。
外面的氣溫已經達到了零下四十度,林渺他們本身做過耐寒訓練感覺還好,雪團卻還在長身體,千萬不能給凍壞了。
“出現了受到煞氣感染的動物?”
林渺將雪團裹成一團後,這才擡起頭,看了眼靠在門口,端着一碗熱乾麪喫的噴香的程明珠。
程明珠吸溜着面,眼中也有震驚,
“對啊,剛剛大炮去晨跑的時候,在前面聽到的,說是撈了條水桶一般粗的電鰻上來。”
“渺渺你是沒看見,那電鰻,老大了!還能噴電呢!我聽玉婷說了,說是要把那條電鰻關起來發電用。”
聽着這熟悉的操作,林渺默然片刻。
這樣的念頭在林渺心中一閃而過,很快又回到了重點。
接近北極圈,海域中便已經出現了沾染了煞氣的海洋生物,那要是到了北極圈,周圍皆是煞氣……
到時候,她的生命之力怕是會受到極大的限制。
北極之巔有着全球最大的煞氣源頭之一,只怕是也和那冰夷出世有關,能量紊亂帶動着煞氣泄漏,從而導致了周圍海域的變異動物再一次變異。
沾染了煞氣之後,變異動物將會變得暴躁,易怒,極其渴望人類的血肉。
而洪荒之氣即將現世,屆時,大量的變異動物都將受到吸引,頂着嚴寒也要前往北極圈……
這樣的結果便是,北極圈內,怕是要迎來史無前例的獸潮!
還是被煞氣侵蝕過的兇獸!
……
輪船行駛在羣山之間,速度十分緩慢。
這裏的山便不是普遍意義上的綠水青山了,而是一座座駭人的冰山。
冰山上棲息着一些海鳥,眼睛通紅,正在瘋狂地啄食着一具龐大的北極熊的屍體,上面的血肉有些都在嚴寒下凍結了起來,嚴寒讓屍體腐爛的速度變緩,因此即便船隊距離這座屍體很近,衆人也沒有聞到屍臭味。
“這具屍體,得有一百米長了吧……這樣的猛獸,是怎麼死在這裏的。”
曹大炮叼着棒棒糖趴在欄杆上,聚精會神地看着不遠處的北極熊屍體。
那密密麻麻落在屍體上的海鳥們感受到了輪船的經過,紛紛受驚一般撲棱着翅膀飛起,但是很顯然,還是抵抗不住血肉的吸引,在歪着腦袋,警惕地看着這羣外來者後,又紛紛重新落到了屍體上。
“屍體已經被這些海鳥啃食的慘不忍睹了,完全看不出來這玩意怎麼死的,原來北極的北極熊也變異了啊,但是似乎這裏的變異獸的實力,比起咱們那邊的都要更強。”
一旁的甲板上,幾乎所有強者全部聚集於此。
司徒空明在十位大長老的擁護下站在了首位,看向遠方空中,閃爍着雷暴的迷霧的屏障。
這是一道幾乎透明的屏障,只有上面那時不時流溢而過的道道金光,才能顯示出此處的異常。
屏障內和屏障外,便是完全兩種世界。
此時此刻,衆人只是看着那屏障內不斷閃爍的紫色雷光,與屏障中時不時響起的一陣陣獸鳴聲,便能夠想到其中的兇險了。
“司徒前輩,您看,我們需不需要先做點準備,再進入其中?”
見到如此驚心動魄的場景,軒轅佩的臉上也浮現出凝重的神色,扭過頭問道。
司徒空明只是思考了一會,隨即點點頭,
“是應該休息,待到正式進入北極圈,所有人便收起輪船,全部步行。今晚就讓大家收拾出輕便的行李,我們幾人也商量着破解屏障之法。”
“好,我這就吩咐人安排下去。”
一旁躬身站着的何玉婷立刻道。
人羣后方的赫連山聽到這些話,臉上卻浮現出一絲不耐煩。
“這死老頭子怎麼這麼麻煩,不是有八岐大蛇在嗎,進入北極圈也照樣破冰不就是了,用步行,我們得走到什麼時候啊……”
他搭話的公羊墨卻沒有理他,身後傳來一聲冷哼。
“連路都走不得,十年不見,赫連兄還是和當年一樣弱啊。”
赫連山頓時憤怒轉身,一眼就對上了神色凜然的司徒宏,只是和司徒宏對視了兩秒,赫連山頓時一愣,
“你,你恢復好了?”
神識和肉身融合徹底之後,司徒宏自然恢復了全部的智商,只是伴隨有時不時頭疼的副作用。
此刻,他氣勢不減當年,甚至比當年更加盛氣凌人,身穿一襲黑袍,衣領上繡着銀色的五毒花紋,襯得他格外貴氣。
司徒宏淡淡地瞥了眼赫連山,嘴角溢出一抹淺笑,只是這笑裏,帶着幾分戲謔。
他湊近了赫連山,冷聲道,
“赫連兄,我這幾日神識逐漸穩固,也回憶起了當年落在吳言手裏之前的一些細節。”
“赫連兄,我記得在我和小業發現靈石之前,我只見過你一人……而隨後,原本遠在遺蹟最南方的吳家,就帶着人馬出現在了我這裏。”
“我仔細想了想,從最南方到我這裏,除非是全力趕路纔有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到達,只是我和小業行蹤不定,又有蠱蟲幫忙掩蓋氣息,他吳家人,爲什麼能這麼快就來呢?”
話音落下,司徒宏的尾音帶着上揚的音調,落入赫連山耳中,卻讓赫連山的臉色瞬間煞白了起來。
等到赫連山回過神來,再看向司徒宏時,卻發現司徒宏早就站直了身體,神態專注地看着最前方,幾位族長的交談。
似乎是發現了赫連山正在看他,司徒宏有些疑惑,
“怎麼了,赫連兄。”
“沒,沒事。”
赫連山立刻低下頭,掩去了臉上的神色。
而在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司徒宏的手心一握,一隻蠱蟲瞬間從赫連山的後頸處飛回他的手中。
司徒宏嘴角的笑一閃而過,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