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兒?臣妾可不覺得算是小事兒。”姬淮火了,瞬間起身,“敢問陛下,若是今日臣妾證明不了清白,陛下可會懲罰臣妾。”
“不會,因爲孤相信你是無意的。”
皇帝來了這麼一句,且姬淮該死的也知道是真的。
這倒讓她語塞半晌。
“姬淮,你鬧了大半宿了還不夠嗎?不要影響陛下跟娘娘休息。”
公冶驍訓斥她。
“公冶驍你憑什麼說這些,你一開始不也覺得就是我下毒的嗎。”
姬淮當着衆人的面直接怒懟公冶驍,還指了指自己的臉蛋。
公冶驍眉目一沉,薄脣抿緊了些。
姬淮問:“在我指着我這張臉的時候,你想的是那日在宮道的那一巴掌,還是方纔的酒罈碎片。
我受的所有委屈,都是源自於你,還有皇后娘娘,怎麼?我現在要一個公道都不行了嗎。”
話一落,皇帝也愣了下。
他還真以爲姬淮臉上的傷是狗弄的,沒想到是……
那她方纔說的狗,是訣王?
這夫妻倆搞什麼。
公冶驍神色忽青忽白,又凌厲了幾分:“本王說,此事到此爲止,不許再提。”
“你沒受委屈你當然可以輕飄飄的說到此爲止,但是受傷害的是我。”
姬淮冷哼,“這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我也是真的受夠了,當這個訣王妃當得連小妾都不如,連口肉都沒得喫,至少當只狗還能喫一口肉呢。”
她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公冶驍臉更是黑了一大半。
“你拿當狗跟當王妃比,你瘋了不成。”公冶驍冷着臉,腦門突突跳,“適可而止吧,姬淮。”
“什麼適可而止,怎麼說的你好像很寵我一樣。在府裏,小妾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設計陷害我,明明證據確鑿,你卻偏幫小妾;
現在在宮裏,你又幫別人,你這丈夫怎麼就能當得這麼失敗,無能。”
公冶驍怒不可遏:“你……”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也是,青梅竹馬怎麼比得過年少情深,你幫皇后,幫小妾,這也是正常的。”
成含月緊張得不得了:“訣王妃你住口,本宮不允許你侮辱本宮的清譽。”
“清譽?您連下毒害人這種事兒都做得出來了,還有什麼清譽?”
姬淮嗤之以鼻,“您覺得您有清譽,那臣妾問你,那日臣妾在宮道逗狗玩兒時,你爲什麼會經過雲太貴妃的尤嵐殿。
因爲雲太貴妃喜歡安靜,尤嵐殿地處偏僻,再往裏走一些,便是荒廢的冷宮跟御膳房,你去那兒幹什麼?
是想去看看冷宮乾不乾淨,還是想去看看御膳房的人有沒有偷喫?但我聽說皇后娘娘可是極少往尤嵐殿那邊走。”
她毫不掩飾地譏笑,“還是說……那個地方,當時有你想見的人,所以纔會一反常態地過去。”
成含月汗流浹背:“你、你敢污衊本宮……”
這種事情,她怎麼敢放到明面上來說,就不怕被殺頭嗎。
皇帝神色鐵青,滿臉怒氣,可就不知是對誰的。
是皇后?還是姬淮?又或者是訣王?
或許誰都有。
魏邕安兄弟兩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姬淮她竟敢說這樣的話,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即便最後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但皇帝或許以後都不會待見她。
這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招數啊。
可姬淮就不管這麼多。
她其實是一個倔強又通透的人。
因爲通透,她做錯事情捱了罵也不還嘴,還送禮先低頭,可對方得理不饒人,蹬鼻子上臉,那她也不會忍耐。
她現在就是要個是非對錯,就爲了這口氣。
人生不過數十載,開心是過、不開心也是過,她給自己定義的開心,就是不受委屈,喫好喝好、玩兒好。
什麼權勢富貴,她纔不在乎,這本就是她前世唾手可得的東西。
現在,她就是要皇后付出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