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閣下眼力超凡,是我演技拙劣了。”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尼芮,“所以說,你帶着一個聖光教會的神騎士,也是要來搶奪那個鱗片的?”
“呵。”鄭言冷笑一聲,“所以你們五個人,真就爲了個鱗片,追殺到這麼危險的地方?”
“那可不是一般的鱗片,那上面的魔力氣息,已達到超凡材料的水準,要是拿去做成武器的話,可想而知,一個超凡者的實力會提升到什麼層次?”巨劍浪人有些狂熱,但又很快冷靜下來,因爲他受了傷,已經從追擊的隊伍中淘汰了。
“超凡材料……”鄭言沉默了下來,「遊戲裏的紫裝還是粉裝,或者說是史詩?」
“你走你們的吧,我也沒能力做什麼。”
巨劍浪人看着鄭言沉默的冰冷表情,又說道:“只是閣下,就算你是超凡者,剩下追擊那精靈姐妹的超凡者也有三個,你確定伱要摻和進來嗎?”
他看着鄭言的眼睛,手裏似乎握了一下,卻聽到了鄭言冰冷的聲音。
“可是你已經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你難道覺得我會走嗎?”
巨劍浪人瞳孔一縮,身上立刻爆發出了爆發的劍意,插在旁邊的那柄巨劍嗡鳴了起來。
尼芮被這股狂暴的劍意逼退,她腳下週圍的冰面上,密密麻麻的裂縫炸裂開來。
與此同時,兵器碰撞的聲音轟然響起,發出了咔咔咔的聲音,以及不堪重負的響聲。
一柄劍身滿是豁口的浪人巨劍和一柄中規中矩,棱角分明的巨劍撞在了一起,爆發出了蠻橫的氣息。
天選之劍-格朗握在手中,隨着鄭言的心念一動,劍身上散發出了紅色的狂暴光芒,這把劍發出了愉悅的嗡鳴,變得更加的狂暴了,而與之抗衡的那把浪人巨劍發出了悲鳴的聲音。
“超凡者!你還真是超凡者!”
巨劍浪人嚇了一跳,腹部嫣紅擴散,他注意到了鄭言的巨劍,川統保守的劍柄處鑲嵌着一顆瑰麗的寶石,他立刻驚詫的叫了起來。/
“超凡裝備!”
砰的一聲,巨劍浪人振退了出去,立刻丟出了一個物件,那是一塊魔法晶石。
晶石飛了過來,被鄭言一把接住,巨劍浪人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我之前的小心思沒有付出行動,這東西能讓你感應到那幾位超凡者的位置,就當是來我這條命的錢。”
巨劍浪人捂着肋部,往後退了幾步,咔嚓一聲,他手裏的巨劍斷成了兩半,緩緩的擡起了手,看着那柄斷劍,他頹然的丟到一邊,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鄭言衝着巨劍浪人那邊點了點頭,於是轉身離開,巨劍浪人頓時毛骨悚然,他豁然轉頭,便看到了一股飄渺無形的白色霧氣,有那麼一瞬間,死亡的氣息衝入腦仁,似乎有一個惡鬼般的身影一閃而過。
“呼呼呼……撿回來一條命,哪來的恐怖的傢伙,冒險者之城可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腰側明明用的是太刀,和我戰鬥時卻用的是巨劍,這到底是什麼使劍方式?”
“活這麼多年了,居然遇到個這麼年輕的超凡者。”
……
“你就那麼放過他了?”
尼芮看着前方帶路的鄭言,雖然驚訝於鄭言的戰鬥方式,但她更加註意的鄭言的抉擇。
“他的傷不重,但他凍的不輕,如果這樣還能走出去的話,那就是他命不該絕。”鄭言把玩着手裏的水晶,看到了上面的光亮,其中分散了幾個光點,也有一個代表自己的光點,看起來幾個光點距離都不遠。
“看來你並不是一個濫殺的人。”尼芮輕輕的點頭,“否則也不可能,能得到榮耀十字。”
“這叫底線,懂嗎?”鄭言抿了抿嘴,朝着前方走去,天井範圍已經變得很大了,前方甚至是個大豁口,下面是無深淵的藍色,不規則的冰川,一直延續到盡頭。
鄭言朝着一側走去,尼芮撿起了一塊冰錐,朝在下方扔去,經歷了一連串的刮擦聲,都沒有聽見落地的聲音,足以證明這深淵有多深。
反正路肯定是不在下面的,鄭言朝前走了幾分鐘,才突然開口說道:“你扔的東西到底了。”
“啊?!”尼芮愣愣的看着鄭言的後背,這才反應了過來,“你這都能感應到?”
“嗯,自然之力的一種。”鄭言隨口解釋,忽然注意到了什麼,腳步加快了些。
“自然之力,精靈們使用的力量。”尼芮抿了抿嘴,發現鄭言走遠了,趕緊跟了過去,便看到遠處破碎的冰層上,有着血紅一片,和一個白色的條狀物。
走近後一看,那是一隻纖細修長的手臂,其肱二頭肌處斷開,鮮血呈橫向濺射,似乎是被一刀直接砍下,斷臂者都來不及反應,只能倉皇而逃,噴出的鮮血一直延續到視野看不到的盡頭。
鄭言蹲了下來,看着那條斷臂孤零零的扔在地上,手臂的皮膚也自然白皙細膩,彷彿是用最純淨的白玉雕刻而成,線條流暢優美,宛如一件藝術品。
手指修長纖細,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呈現出淡淡的粉色,即使手臂已經斷掉了,但是依然可以看出這隻手臂曾經是多麼的完美無瑕。
“精靈的手臂。”鄭言伸出手,將這隻斷臂撿了起來,即使是這冰寒刺骨的天井中,這隻手臂依然是柔軟的,還帶有點點溫度。
看着鄭言撿起這條斷臂,從容的揣進了衣服內側,尼芮總感覺有哪裏不對,但她也不敢說,也不敢問,就這麼跟在了鄭言身後,沿着一條血跡一路向前。
終於在前方的盡頭,看見了一個巨大的冰雕,及對峙的雙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