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爾有種被當寵物的感覺,腦袋上有着問號,這時候不該拉自己起來嗎?
“我只是……太憤怒了。”路西爾抿了抿嘴,“那是我的聖光,所以我被我的情緒吞噬了。”
“嗯,確實。”鄭言沒有什麼安慰的好話,路西爾心裏頗爲失落,卻只見鄭言從自己的脖子上拽下了那枚榮耀十字,然後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神眷者……這是你的……”路西爾受寵若驚,只感覺其中聖光的力量涌現出來,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爲她治癒着,而路西爾清楚,作爲榮耀十字的持有者,鄭言並沒有率先治療自己,心裏頓時有些惶恐,也有些暖洋洋的。
“我們是同伴,難道就因爲你一口一個神眷者?我就會把你當下屬一樣使喚嗎?”鄭言蹲下來,面對着路西爾,“你覺得你是下屬嗎?”
“我……”路西爾有些難爲情,卻又點了點頭,“我是下屬,你是神眷者,這是應該的。”
“……”鄭言眉毛一挑,有些無語了,剛纔都醞釀的那麼好了,還以爲這女人有點覺悟,可以撬動她對聖光的盲從,沒想到這又繞回來了。
似乎察覺到鄭言的不高興,路西爾又想了想,又說道:“我也是伱的同伴,我會與你並肩作戰,會陪你走過這一路。”
鄭言勉強笑着點了點頭,還是沒能解開聖光對路西爾的束縛,只希望這女人記得與自己的承諾,不然下一次在面對聖光被褻瀆之類的情況,再來一次拼命,自己就真的會失去這麼一個同伴了。
“來。”鄭言伸出了白色的鬼手,鬼手上有尖銳的爪子,看的驚悚又可怕。
路西爾只是看了一眼鄭言右手,那隻手卻已經隱藏在了斗篷下,路西爾眼眸低垂,擡起已經被恢復的手臂,將手交到了鄭言的手裏,然後被鄭言拉了起來。
鬼手有着非同尋常的力量,卻異常溫柔的拉起了路西爾,路西爾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堅定的站在了大地上,那股堅毅決絕迴歸了。
“我已經恢復了,神眷者,你趕緊治療吧。”路西爾有些惶恐的摘下了脖子上的榮耀十字,然後遞給了鄭言,這就像是個燙手的山芋,因爲她心裏一直猜測,這很有可能是神給予的。
鄭言點了點頭,將榮耀十字收回,戴在了脖子上,右手的傷正在緩慢的恢復。
“艾薇娜呢?”路西爾左右看了看,只有一片迷霧,並沒有那高大的身影。
“我們靠我自己,她有她自己的事情。”鄭言轉過身來,面朝前方被截斷的山岩。/
“神眷者,你的實力,沒有艾薇娜,這一路……”路西爾站在鄭言身後,有些莫名的害怕,神眷者爲了找到自己,恐怕一路過來已經受了不少傷,如果實力沒有恢復,那真的是太危險了。
“沒什麼的。”鄭言笑了笑,“實力這東西,就算被絕望棋局偷走了一半,也只是理論上,你不也能爆發出力量,擊敗士兵棋與騎士棋嗎?”
“棋局可以偷走我們外在的力量,但偷不走我們內心的力量。”路西爾握了握拳,站在了鄭言的旁邊,重新的徹底的振作了起來。
“我會全力釋放我的波動感知,等會跟着我,不要跟丟。”鄭言皺起了眉頭,身上一股波動散發了出來,就像無數雙眼睛四面八方的看來,令得旁邊的路西爾渾身毛骨悚然。
鄭言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太陽穴鼓脹起來,痠痛席捲而來,不過片刻他支撐住了,面朝着某個方向,極速衝去。
即便是路西爾做好了準備,反應過來的時候,原地只留下了一陣風,鄭言的身影已經鑽進了迷霧,浮現出了一道影子,影子在迷霧之中停了下來,似乎側臉朝向沒反應過來的路西爾,然後是嘆了口氣。
路西爾一臉羞愧,趕緊牟足了勁追了上去,跟隨着鄭言拖出了的風,在迷霧之中狂奔着,周圍的什麼景象都看不清了。
以最快的速度瞬步,這本來是路西爾的拿手好戲,此刻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卻跟不上鄭言了,足以說明鄭言全力之下有多強,那怕是現在只有一半實力的鄭言。
砰!
一具士兵棋倒下,路西爾經過了,然後是騎士棋,然後是更多的棋子,跟在鄭言身後,只有滿滿的安全感。
路西爾非常喜歡,但現在的她非常清楚,不能依靠鄭言,不能依賴這種安全感,她是聖光教會的神騎士,不是鄭言的保護對象,她有自己的使命與責任。
於是路西爾的雙拳上聖光的涌現出來,追上了鄭言的步伐,努力的跟隨着鄭言,揮動了拳頭上的白光。
……
“該死!該死!該死!這怎麼可能!”
管理層的貝莉娜女王發出了十足的怒吼,她背部的肉塊飛速移動着,哪怕是提前佈局,也無法追上棋局中的鄭言,那個年輕的超凡者根本就不像棋手,更像是旁觀者,彷彿知道整個棋局,那裏是死路,那裏是活路,以最快的速度狂奔。
縱然是無限的棋子,也無法同時存在太多,要保持棋局的運行,必須得遵循一定的規則,作爲管理者的貝莉娜是如此,反而是棋局中這兩個並非守護者的棋子反而不遵循,而且棋局的反噬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可惡,我的反抗,決不能就此結束,我的族人們!”貝莉娜狠狠地咬着牙,還有更遠大的事業等着她。
開拓疆土,利用絕望棋局的棋子,一步步的統治帝國的宏圖大業,不能斷送於此。
“亂棋!”貝莉娜女王大吼一聲,鮮血從嘴角噴了出來,白色的光芒從她的身上綻放,露背裙上身炸裂,身上的血肉被格子佔滿,所有的格子都在翻動起來,與此同時畫面內,絕望棋局也攪動了起來。
密密麻麻的棋子涌現出來,佔滿了絕望棋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