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似乎出現了一道神祕晦澀的魔法陣,魔法陣之上似乎是一個巨大的陰影。
白色光柱落下後,紅色巨龍緩緩的爬入了其中,整個地面因爲它的移動而劇烈的震顫。
“巴卡爾大人,讓我邀請你一起去往龍之國度。”
亞莉希雅立刻抓住了鄭言的手腕,鄭言也果斷拒絕搖頭。
“祂就知道你會拒絕。”
“……”
巨龍停頓了好一會,又猶豫了好一會,才繼續開口。
“那就作爲鋒刃,第一個殺死祂吧!”
“爲什麼你會和那隻野豬……狄瑞吉一樣求死?”鄭言疑惑的問道。
“任何時間段,任何歷史,哪怕是另一個次元,祂都會作爲第一個死去的使徒,這是那個女人的計劃,無論怎樣都無法改變。”
“只要你覺得你可以,祂隨時都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你只需要第一個殺死祂。”
光柱中的紅色巨龍語氣有了很大的變化,它似乎對鄭言產生了殺意。
“我拒絕,我不想殺死你們。”鄭言搖頭,“或許以後我會改變主意,至少現在我不想殺死你們,我也沒那個能力殺死你們。”
“你必須接受這樣的命運。”
“只有這樣,這個世界纔會如那個女人所願般的運行,只有我們的神識徹底灰飛煙滅,那個女人的視線纔會離開,只有這樣纔會創造出那微小的裂縫,只有這樣這道裂縫中才會出現希望,所以,鋒刃啊,第一個刺向我吧!不管你有沒有資格!你都必須這麼做!”
紅色的巨龍眼中充滿了殺氣,它明白了鄭言會做什麼,雖然它不知道巴卡爾大人爲什麼求死,但這個人類必須死!
紅色的巨龍張開了大嘴,火焰似乎就要噴涌出來。
“放肆!”
震動天地的吼聲響徹,紅色的巨龍眼中恐懼恆生,它頃刻間匍匐在地,不敢再有任何舉動。
“鋒刃,平凡與偉大,你必須選擇偉大,否則只會失去一切。”
白色的光柱頃刻間消散,那紅色的巨龍也消失了,只留下了一道巨大的深坑,以及從視覺上來說被夷爲平地的村莊。
許久之後,亞莉希雅才鬆了口氣,全身無力的坐了下來,雙臂緩緩的抱住了膝蓋,似乎是自閉了。
鄭言久久的看着天空不能自拔,這頭謎語龍,不管遊戲裏還是這個現實裏都不把話講清楚。
“遲早要宰了你……我纔不會如你們所願了,就是不殺你們。”鄭言咬了咬牙,鬆開了一直抱着阿夏的左手,阿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表情都有些傻了。
“好了,沒事了,瞧你們那慫樣。”鄭言攤了攤手,一下把阿夏提了起來,阿夏雙腿站在地上,還有些發抖。
另一邊的亞莉希雅緩了好久,才站了起來,然後走過來,雙手撐住了鄭言的肩膀,紫色的瞳孔盯着鄭言,“你究竟是什麼人?身上有什麼祕密?使徒又是什麼?巴卡爾又是誰?米歇爾這個名字……爲什麼感覺好親切……”
“你真的想知道嗎?”鄭言大大的眼睛述說着你不想知道,“祂們是這個世界最恐怖的七個存在,而我的使命就是殺死他們,你信嗎?”
“亞莉希雅。”鄭言輕柔的直呼修女的名字,眼神真摯的望着對方,“我早已不是原來那個卡爾了,我是鄭言,我一直相信着你,所以這話我只跟你說,我並不想要這種命運,我想當一個平凡的人。”
“但你看看我……都經歷了些什麼……”鄭言攤開雙手,眼裏滿是無奈,“一天天的到處拯救所謂摸世界,不是破壞災厄之地那些蠢貨的計劃,就是破壞那些無聊的礦區,然後就是亂入災厄攻城,之後又來毀滅血之詛咒的源頭,今天又碰上個巨龍,和那位龍之空境的暴君交談,我……不想做一個棋子,我不想當一個工具,我也不想偉大,做個自由的凡人多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亞莉希雅突然有些心疼的看着鄭言,如果這孩子經歷的一切都不是出自自願,那會是什麼樣的感受,於是她上前一步抱住了鄭言,“如果你想要做一個凡人,那就去當一個凡人,不要去管那些奇奇怪怪的命運。”
“是啊。”鄭言迴應了亞莉希雅溫暖的擁抱,雙手觸碰在亞莉希雅的後背上,雖然感覺溫暖,內心卻充滿工具人的憂傷,“可是,這是莪能選擇的嗎,一個棋子怎樣才能當棋手,甚至掀翻桌子了?”
阿夏站在旁邊,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也想擁抱,她剛纔被嚇得半死,現在需要一個安慰,可是老師被修女姐姐搶走了。
鄭言留下了巨龍的鱗片以及龍牙,與亞莉希雅、阿夏離開了這裏,馬兒被巨龍的氣息嚇得跑掉了,花了很長時間纔在東邊的樹林裏找到了,但天也黑了,於是第二天的上午纔回到了拉合爾城區。
修女回到了修道院後,吩咐了一番,便跟着鄭言一起回拉合爾城區,鄭言疑惑,她說鄭言需要陪伴,鄭言自然很開心的接受了。
阿夏終於回到了劍館,同學們熱烈的歡迎,在阿雯這孩子的掌管下,劍館又多了幾名學生,鄭言感到很欣慰。
這個孩子終於可以獨當一面了,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這裏,應該也不用擔心這裏的狀況了。
鄭言沒有過多的在學生們面前露臉,把阿雯爲主心骨丟在下面,他一個人上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之後便與修女來到了後院裏似乎愜意的嗮太陽,只可惜手裏沒有報紙和手機,美女在打理沐浴在聖光中的花花草草。
“老師,騎士大人來找你了。”阿夏喊了一聲,乖巧的回去修煉,鄭言從躺椅上微微擡起頭,便看見了金髮梳的一絲不苟的羅蘭多走了進來。
羅蘭多見到亞莉希雅後,眼睛便是一亮,標準的行了個貴族禮儀,亞莉希雅丟下手裏活計,也以教會禮儀還禮,只有鄭言卻依舊躺在懶人椅上嗮太陽。
“鄭言先生,經過我們的努力,那位盟主答應不會對你的學生出手,但他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他向你發起決鬥,決鬥地點是災厄要塞,公開的決鬥,既分高下,也決生死,之後任何仇怨都一筆勾銷,他說切膚之痛,你應該明白。”
“好,我答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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