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梅,你那個姐妹叫啥?和你一樣關進來了?”
“政府,她叫張霞,反正是一起抓走的,具體她抓哪兒我不知道。她侄女叫王愛蓮,不過在不夜娛樂城她叫倩倩。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還有沒有其他你覺得和剛剛說的那些差不多的了?”
沈春梅搖了搖頭。
“沈春梅,以後假如有任何人要是再來問你,你就說你啥也沒說,問我們問了你啥,你就說我們只是問了礦區都是些什麼人去了你那兒,可是你啥都不知道,所以啥也沒能告訴過我們,聽明白了沒有?”
沈春梅趕緊再次點頭。
等到沈春梅被帶離以後,杜大用朝着趙豐年豎了一個大拇指。
趙豐年笑着搖搖頭說道。
“杜局,我以前在治安大隊待過,像這樣的失足婦女,說句實話,打過很多交道。別看很多都是農村出來的,沒多少文化,可是該有的狡黠她們一點都不少。你但凡對她們有點好說話,馬上就能和你蹬鼻子上臉的,如果不好說話,馬上就會裝可憐,那流的淚都能拿臉盆給你裝。”
“沈春梅她剛剛說的一次五塊聽起來不多是不是?她那裏待了四個失足婦女,西河村那裏挖礦的人你知道多少嗎?將近六七千人。她們這樣的失足婦女,少的一天要接十來個,多的有二十個。你說她一天光靠這個能掙多少?而且她們掙錢都是非常快的就埋了起來,埋的地方只有她們自己知道,她們也怕被抓到以後被沒收的,所以別看我們是查抄她們了,真的把這五個人和住的地方全部搜一遍,能搜出來的現金,加起來能過兩千塊,那都是成績斐然。”
“而且,這個沈春梅別看在這裏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她經歷的男人少嗎?說句實話,她揣摩男人心思比我們倆厲害多了。所以不帶嚇唬嚇唬,想從她嘴裏能掏點實話沒那麼容易的。再說,如果是第一次違法犯罪,她能一次就給送這兒來?就我估計最起碼行政拘留兩次以上,蹲看守所一次以上。要不過會兒你去查一下內網,看看我說的有沒有錯!”
“不過,有一個她也不錯的地方,但凡她能告訴你的,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你別聽她扯淡說什麼怕我們賴上她這個那個的,她只是在試探我們需要什麼樣的消息,同時還在腦子裏搜索對應的消息。最後說出來,就是讓我們認爲這是準確的,我們應該重視的,一旦真的成了線索,她立馬就能算立功。所以真的不能小看了這些跑江湖的女人,她們的小算計那是刻在骨子裏的。”
杜大用這回真的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
他自己確實在這方面要薄弱一些,畢竟歲數年輕,和這些失足婦女比起來臉皮還是薄了一些。現在聽趙豐年一說,還真的是這樣。對於這些底層的失足婦女,杜大用確實沒有專門讓自己研究過,深層次剖析過。
他只是按照刑警的思維去找重點性,找可能性,找動機性,找邏輯性,找空間性。而這種完全就是連哄帶騙帶嚇唬,這是杜大用不太喜歡的方式。可是現在卻發現,好像這種方式在某種地方似乎很好用。
想了半天,女子監倉的管教民警艾小芳已經帶來了下一個女性犯罪嫌疑人。
還是先把流程走一遍,然後敬了禮纔出去。
杜大用簡單看了一下逮捕令和起訴書。
“錢招娣,你好!”杜大用說完,又把他和趙豐年各自介紹了一下。
錢招娣,27歲,因爲涉嫌非法持有違禁品罪被逮捕。
“我沒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是我種了鴉片,也不過就那一片,而且我也沒有賣,而是我爸有支氣管的老毛病,我種點兒收了起來也是讓我爸咳嗽的時候能緩解一下,有時候一個村裏的,也有這樣毛病的,來找我討一些,我都沒有收過錢,不能人家給的雞,雞蛋都算錢吧!”
“後來我才知道,就是鎮上知道我家那塊地下面有金礦,還不想給錢,這才利用了這點。何況我原來地裏種的那些鴉片,我自己都早已經剷除了,早也不種了,爲什麼還用這種陳芝麻爛穀子事情把我抓進來幹嘛?不就是想白佔那塊地方嗎?就是我沒種過鴉片,我用腳指頭都能猜出來,肯定還有其他罪名把我抓進來。”
“你們都是一夥的,跑來準備問我啥?是不是準備讓我簽字?然後簽了字就放我出去?我告訴你們,你們想都別想,門都沒有。我錢招娣就是牢底坐穿了都不會簽字,那塊地我可是有承包合同的,你們給蔣槐原帶個話,除非我錢招娣死了,要不然放我出去給我十五萬,否則他想都別想在我的承包地上動一塊土。”
杜大用和趙豐年只是介紹了一下自己,這個錢招娣就憤怒的噼裏啪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