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王沁獨自去了美國?
我看了看手錶,已是下午4點,我就是馬上趕往香港去機場找她也來不及了!
正常來說,想去國外治療的病人,在當地沒有熟人的前提下不可能盲目過去的,至少也要找到當地醫院的相關資料,再與醫生預約;於是,我馬上安排跟單員在近半個月的所有國外傳真件中尋找有關王沁與國外醫療機構聯繫的蛛絲馬跡,但毫無結果。
據我所知,王沁在國外的友人只有與中東大老闆和西班牙的朋友還保持着密切的聯繫,從未有聽她提過在美國還有朋友。
臨近下班的時候,另一個從東莞厚街出差回來的跟單員告訴了我一個非常有價值的消息。
“夏總!在半個月前,我連續4天都收到了來自美國加利福利亞大學洛杉磯分校醫療中心的傳真;第一次收到後我覺得很奇怪,一看收件人是王總,我沒有仔細看內容就直接給了她!但傳真件的函頭我還是看了!”
“最後一封傳真件是什麼時候?”
“也就是十天左右吧!”跟單員想了想。
看來,王沁在美國的醫療機構是確定了!
不用等西班牙那邊的消息了,我直接去美國加州!
兩名跟單員一聽我要自身去美國找王沁,都大吃了一驚。
“夏總!你這樣去會不會太盲目啊?況且,你又不會英語,路牌都看不懂,與美國人根本無法溝通啊!”
是啊!語言不通,等於是個活啞巴!
“你們幫我用英文寫好地址,我下飛機以後直接坐的士過去,司機一看就知道的!”
“又不是知道了病房直接過去就是?!夏總!心急沒用的!畢竟是在語言不通的美國,你能認不會說,知道大概意思還好辦一點,關鍵是一無所知,喫住的地方都難找,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啦!”
人一急,心就亂!腦子就容易短路!
要是跟單員有護照就好了,可以幫我做嚮導;但她們連香港都去不了;而辦一個旅遊簽證至少也要兩個月才能拿到手。
“要不這樣!我們馬上給王總的西班牙朋友發傳真,要他們先去美國;歐洲與美洲相鄰,這樣可以節約一半的時間!等他們找到了王總後再告訴我們消息,然後你再過去不遲!”其中一個跟單員提了個建議。
我查了查地圖,中國到美國有14000多公里,而西班牙到美國大概是7600公里,從西班牙直飛美國確實是少了將近一半的路程。
關鍵是時間!
這建議不錯!
我趕緊起草了傳真件,把王沁去美國的原因和計劃治療的機構地址以及找到王沁後即刻與我聯繫等內容要跟單員翻譯成英文後傳了過去;隨後要跟單員撥通了對方的電話進行確認;王沁的朋友夫婦也是很着急,回覆說,他們會在公司裏等王沁一天,如果在王沁從香港直飛巴塞羅那的正常到達時間內還不見人,就馬上動身去美國。
但我還是不放心,去路邊的快餐店扒了幾口飯菜,連夜就趕往香港,在國際機場的地面執勤人員的幫助下,於候機處查到了王沁已於當天的下午5點05分登機直飛了美國洛杉磯!與我到機場的時間就差了5個小時!
要是我看到信以後就往香港趕,肯定能追上的!
走出機場打廳後,我給自己接連抽了幾個嘴巴!
這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至少我已經知道了王沁的具體去向!
第二天上午,我趕回惠州後立刻將此消息傳真給了西班牙的朋友,他們收到傳真後夫妻倆沒有再等,與西班牙時間的當天下午就趕往了洛杉磯。
而我也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
在等待消息的那幾天,我要其中一個跟單員每天晚上都睡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只要有電話過來立刻通知我!
在無法形容的煎熬中,等了整整一個星期;這幾天,我的頭是大的,心是懸着的;腦子裏總是琢磨着:要是王沁一旦被確診,她會不會與歐洲的朋友來個不辭而別?我又如何跟司令和沁媽媽交差?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都沒有告訴他們,司令不拿刀劈了我算他老人家心軟!
有好多次,我都拿起了電話,但又放下了;畢竟,王沁還沒有最終確診的消息,我不敢謊報。
最終,我還是忍不住告訴了司令和沁媽媽,說是王沁與歐洲的朋友一起去了美國,順便看一下是否可以把輸卵管堵塞的病給治好;畢竟,美國的醫術是世界一流。
二老聽後很是開心,連說了好幾個“那就好!那就好!”
但願二老的願望能感動上蒼!
到了第八天的晚上10點,我剛走出公司門,辦公室裏的電話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我刻意停下了腳步;根據與美國的時差,這個時候正好是美國的上午10點;跟單員接過電話後,直喊我:“夏總!是王總的電話!找你的!找你的!快來接!快來接!”
跟單員的聲音幾乎也在顫抖!
這是我最想聽到的聲音!
七天,彷彿是等了一個世紀!
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要把你接回來!
“沁沁!你還好嗎?”我強壓住內心的激動,兒活沒說,直接開問起來。
“輝哥!你不錯嘛!腦袋閃了靈光是吧!還知道動用起關係網來!害得我朋友夫婦倆跨州過洋地飛過來找我!還查到了我會來洛杉磯,蠻優質的哈!”王沁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調侃我起來。
絕對是好消息!
王沁若是心情不好,她不會自己主動打電話過來的!
我的第一條件反射就直覺到了!
“檢查結果怎樣?”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你猜呢?”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我猜,真是個活祖宗!
“呵呵呵!一切正常!”
雖然有些自欺,但還是滿懷着美好的期待。
“算你聰明!確診結果是‘巨幼細胞性貧血’,沒有大問題!”
天啦!你真是給我們開了個‘躺在米倉裏鬧饑荒’的玩笑啊!
那時候的國內醫術,不知有多少冤死的鬼!
這就是差距!也就難怪國內的一些患了疑似重病的有錢人紛紛飄揚過海去求洋醫!
“還有那個病呢?有辦法治療嗎?”
“醫生說,還要做進一步的檢查後才能確定;等幾天就會有結果的!”
待王沁撂下電話後,我特地把桃枝和站長叫出來,陪我喝了一頓飽酒,惹得桃枝直迷糊地問我:“輝輝!又是碰到了什麼好事嘛,臉上的笑都掉進了酒杯裏!”
我跟王沁之間的事,一直都沒有告訴給任何人;當我把這件事說出來之後,桃枝的整個臉都驚嚇得變了形。
“沁沁也是用心良苦,愛你夠深的了!幸虧她聰明,有文化,否則,我都會急死!輝輝!離婚協議只是一張紙,沒有拿到正式的本子都不能算的!等她回國了以後,我會勸她的,這個婚就不能離的了!”
“我就擔心她過不了不能生孩子那道坎!”
“唉呀!現在不是有做試管嬰兒的嘛?就是懷上了生不下來都可以破腹產的,那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只要過了關鍵的一關,其它的都不是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