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比先前還有沉重!
最令我苦惱的是居然想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來。
阿嬋一心要見王沁,就免不了會找理由接近我;而我,笑臉不行,翻臉又不好意思!
鋸條卡在了木縫裏,進難!退亦難!
“夏總!珠海那邊的預算還要不要再做?”
返程的路上,王粵明和我談起了業務的事。
“王經理的意思呢?”
“即便是珠海這邊的合同可以簽下來,公司至少要200萬的投入,一旦結算出了問題,就勢必會對惠州的業務帶來影響!”
“如何考慮與兵老闆合作呢?”
“就這點利潤,選擇與別家合作就不合算了!而且,工期拉的太長,一旦監工不到位,容易出問題!”
王粵明對公司的財務家底很瞭解,賬面上可調配的資金還不到300萬。
“還是按照曹姐的意思,先做出來送給她吧,等她恢復了再做決定!”
說心裏話,自與項目經理初次洽談後,我就對珠海這單業務興趣不濃了,超標的回扣和完工後才結算工程款的要求實在是難以接受。
“你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麼嗎?”
趕回惠州一起喫午飯的時候,阿嬋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
幫我?你不要煩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謝謝!不用了!”
“如果我確實能幫到你呢?”阿嬋的眼神裏透着幾分神祕。
“真的不需要!你再玩幾天,等我們的《預算表》出來以後就順便送你回珠海去吧!”
“回不回是我的事,我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阿嬋的任性勁一下就被我激上來了,把筷子一扔,拎着提袋就要走。
王粵明見狀,趕緊起身拉住阿嬋。
“美女就是不同!生氣的表情和笑起來一樣迷人!你中途退席,我和夏總哪還有胃口啊,坐下!坐下!”
“好心當成了驢肝肺!真是的!”
阿嬋生氣的樣子也正如王粵明說言,怒中帶嬌,的確有另一番景緻。
“夏總也是一番好意,他的事情多,又沒時間陪你玩!”
王粵明知道我和王沁的關係,而阿嬋的小心思他也明白的很!
“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他陪幹什麼?!”
阿嬋一邊和王粵明搭腔,可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我。
我只顧着喫飯。
因爲,沉默,是最佳的表示!出言呵哄,只能增加她對我的粘度!
很快,就聽到了阿嬋的抽泣聲。
女人要命三招,第一招開始使去!
“看!看!剛纔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怎麼一下就哭鼻子了呢?”
“王經理,你先送她回紫荊花園吧,我在這等你!”
王粵明會開車,只是沒有考駕照而已。
“我就不走!”阿嬋說完,挪椅子就往我這邊湊過來,還重新拿起了筷子。
這娘們!
如果說在珠海情侶路上那臨海一幕是鐵心要攪局,那眼前的情景就是攪局的開始!
“阿嬋啦,夏總明知道我不會開車,他是想讓我先走!夏總,催工不催食哈,別急,等我喫飽了先!”
欲擒故縱!王粵明這傢伙,做事的本領還真有一套!
因王粵明離喫飯地點近,喫完便先送他回家。
阿嬋情緒好了不少;到達紫荊花園後,下車前,她說了一句話讓我在車裏迷糊了老半天。
“那家酒店的大老闆是馬來西亞華僑,在緬甸、泰國、香港、新加坡等地都有酒店投資;在國內,珠海是第一家;曹阿姨負責籌建,以後就是那家酒店的總經理!”
又與曹姐有關!
曹姐到底是什麼人?!
憑我對曹姐有限的瞭解,真搞不懂!
王粵明做事的效率很高,在家裏休息了一會兒後就來公司,在下午下班前就把《預算表》做了出來。
“夏總,如果對方按照協議預付30%的工程款,我們還要墊付差不多200萬的材料,這樣做是否有結算風險我不知道,我沒有接觸過跨區域的業務!”
“將結算分爲2個階段,在完成一半工程以後再結算30%,看對方是否接受;如果對方不接受,我們就不做!”
惠州這邊做的那些單都是幾萬、十幾萬的小單,以王沁的“狐假虎威”之神運作,每家都是按照協議及時回款;而珠海這單,還沒開始就已讓我心驚肉跳!
還是我這棵樹太小了;剛長出嫩葉的小枝椏,豈能經受得起颱風的折騰?!
爲了解曹姐更多的生活軌跡,我決定晚上去紫荊花園找阿嬋當面聊聊。
“夏老闆是不請自來,這可不能怪我厚顏無恥喲!”
阿嬋穿着睡裙,長髮掩肩,斜靠在門口,一幅傲慢相。
在電話裏還開心似雀,見面就故作矜持;小兒科!
“不歡迎?”
“堂堂的夏老闆過來了,去小區門口迎接還來不及呢!本小姐是受寵若驚啦!請進!”
在柔和的燈下,阿嬋慵懶的身姿,撲鼻的髮香,差點攪亂了我的腦神經!
“想喝點什麼?咖啡?紅酒?”
“什麼都不用,我和你說幾句話就走!”
“要客氣就算了;外面太熱了,房間裏開了冷氣,進房裏說吧!”
房間裏。橘色的燈,涼絲絲的風,淡淡的香水味,還有婀娜多姿的阿嬋,無不給人一種醉心的感受。
這場景,最適合酒醉七分後的停留;但我必須清醒,千萬不能亂了方寸!
“你和曹阿姨接觸的時間多嗎?”
“怎麼忽然關心起曹阿姨來了呢?”
“有件事在我心裏已糾結大半年了,始終無法解開!”
“是與曹阿姨有關嗎?”
“是!”
“你怎麼不直接問她呢?”
“如果能問的話,我就不會找你了!”
“她家開廠的時候,曹阿姨每年都會去我家幾次,她家裏出事以後,就再沒去過我家了,後來就在深圳見過幾回;那段時間她很忙,經常往返香港和東南亞;具體在忙什麼我也不清楚!珠海酒店的事,還是我爸告訴我的!”
“珠海那家酒店的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
“應該是去年春節前吧!”阿嬋想了想。
“你見她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嗎?”
我忽然想起見過兩次的那個冷漠女人。
“是!而且都是和我爸媽一起喫飯的時候!”
阿嬋見我問得很認真,臉上的表情也莊重起來。
看來,阿嬋也知道的不多,再問也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引起阿嬋的注意。
“好了,我走了!”我說完,起身就要走。
“喂喂!你再陪我一下嘛,剛好我也有事想問你!”阿嬋趕緊拉住我。
你問我還會有什麼好事?肯定是與王沁有關!
“是不是與我女朋友有關?”
“今天沒有!就是有關酒店業務的事,你們的《預算表》做好了嗎?”
這個玩世不恭的傢伙,居然還關心起我的業務來!
“做是做好了,只是還不知道能否成功籤合同。”
“要不就這樣吧,《預算表》我幫你送過去,替你探探曹阿姨的口風;我反正沒事,幫你跑跑腿!”
這個主意不錯!
說不定阿嬋還可以幫我爭取一下呢!
如果曹姐不同意,我還免得面見時的尷尬!
“那就麻煩你了!”
“事成之後怎麼謝我?”
馬還沒有開蹄,就開始邀功請賞了!
但我大概能猜到阿嬋想要的是什麼:要見王沁!
這也是她返回惠州的唯一目的。
“請你喫大餐!”
“不稀罕!讓我會會你那位女朋友!”阿嬋把腦袋湊到我跟前,眼睛直瞪着我。
“如果她不同意見面呢?”
“我都幫她男朋友賺錢了,她不會不講道義吧?!”
見面之日,就是我小死之時!
“到時候我再勸勸她吧!”我開始打馬虎眼了。
“你不用忽悠我!你安不安排是你的事,反正我是一定要會會她的!”
撞不到南牆,阿嬋是不會回頭的!
到時候,我只能坦誠告之王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