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以後曹姐有事相托,我還是會盡力而爲。
春節已經越來越近,我便開始了着手回家過年的一些準備。
新舊兩個年頭了,也該回老家去看看了!
雯雯聽說我要回湖南老家過年,便揹着店裏的人在我面前撒嬌。
“輝哥,你能帶我去嗎?我好想看看你們湖南農村是啥樣子!”
雯雯的心思,她開口我就明瞭,她是想試探自己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心甘情願做我的地下情人,無私無利地陪我一起走過了一年多,從來不給我一絲感情上的壓力,兩情相悅,自然如水流;生活上的體貼幾乎達到了無微不至的境界。
在店裏的姐妹們面前,她又從不以“老闆娘”自居,也從不會當衆在我面前扭扭捏捏,顧人顧己顏面的尺度拿捏的真有準頭。
幾次歷險,包括“飛鷹”幫幾乎致命的一刀,在她看來這都是男人們的事,只要我活着回來她就開心!只是在背後默默地擔心我前行中的一路風雨!
如我想結婚,這絕對是個美麗溫柔、賢良達理且不用分文彩禮的便宜媳婦!
但我無心相佛!“結婚”之事對我來說還很遙遠!
“雯雯,這次回家時間短,需要處理的事情多,以後有的是機會!況且,店裏還有幾個不願回去的小妹,需要你和姐姐安排好過年的節目呢!”
“就知道你不會帶我去!“雯雯撇着嘴,一臉的不快,但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而王沁得知我要回老家過年,也就跑到訓練館湊熱鬧了。
“夏老闆,就不打算帶個女朋友回家風光風光嗎?出來混這麼久了,女朋友都沒騙到一個,在鄉鄰跟前多沒面子!就是自己把臉打腫了也要冒充一回胖子!”
王沁的話,就像是擦了清涼油,既爽皮膚,但也刺眼!
“你試想一下哈,摟着個講普通話的女朋友,溜達在你的村頭灣尾,逢人就聊上幾句,多長臉啊!鄉親們豎起的大拇指要是不把你贊暈,就是打死我都不會信的!”
王沁邊調侃還擺起了姿勢來。
我哭又彆扭,笑又尷尬;她就有這本事!
但我又特別喜歡這種感覺!
“也是啊!一個人回去確實有些寒磣,要不,你陪我走一趟唄!”
我還不知道將計就計嗎?
“你呀,真是做夢娶妻,想得倒美!我跟你出個主意:你的店裏的兩個姐妹花,隨便哪個跟你回去都是光芒四射!”
咦?王沁話中藏話了!
女人要是說起酸話來根本就不用加醋!
不行!不能再扯了,露出陷來就會無法收場!
“這次帶桃枝一起回去;她爸媽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我也想和二老聊一聊,也算是個交代!”
因爲,我當初帶她出來的初衷已基本達成,桃枝的婚姻也畫上了句號,未來的路,她知道該如何行走!
這也是我回家的主要目的。
“嗯,做事還算有始有終!腦袋開竅了哈!”王沁點了點頭。
本不想開車回,20多個小時的車程,實在是對車技和體力的考驗;但一想到像逃難般的人流,心裏就感到恐懼;好在阿雲也想回,兩人可輪流開車。
老家的年味依舊是淳樸而濃烈;家家戶戶的一頭年豬懸掛於土竈上方,讓週而復始的煙燻火炕,土鉢裏的香味延續着古老的風俗;一元的壓歲錢可讓孩子們開心到年尾!
“年”還是那個“年”,但“人心”已不是當年的“人心”!
就連相視一笑都隱含着虛假!
我們到縣城的時候,已是臘月二十八中午了;寒流剛過;年底的老家是一派溫暖與祥和。
阿雲沒有讓我送他回家,到縣城便分手,相約正月初四返程前去“眼鏡”墳前敬酒。
桃枝的父母爲我們倆準備了豐盛的飯菜;平時不怎麼端杯的桃枝爹硬是連敬了我3杯谷酒!
飯後,桃枝顧不上勞頓,稍作梳洗,便隨我一起去探望她曾經的公婆了。雖然沒有了法律上的親緣,但婆媳之間的情感還是令桃枝掛念!
癩老七的父母確實沒有想到桃枝還會前來拜早年,激動得二老手腳都沒有地方放了。婆婆只有緊捂着桃枝的手來表達難以言喻的心情!
如果說一年前我帶桃枝夜逃是白果樹灣的奇聞,那這次老夏家的輝輝帶老七前妻開小汽車回來過年的新聞又給年前的灣裏平添了幾許熱鬧,讓我再次蟬聯了白果樹灣裏的第一牛人!
尷尬呀!
如果被王沁看到此景,又會被她噴得狗血淋頭!
連續兩天,家裏的竈沒有熄過火,門前沒有斷過人,娶親的婚宴也不過如此!
惹得村書記酒後代表我父母高調宣佈:等輝輝結婚的時候,全村人免禮喫流水席,接縣裏的戲班子過來唱3天大戲,晚上放3場電影!
然而,更具威力的王炸還是被王沁給投了過來!
按照老家的習俗,年初二喫完早點便開始拜年了;輩分高的老人會在家裏燒好茶,擺上瓜子、花生、麥芽糖、薯片等靜候晚輩們前來恭賀新春。
我父母的輩分算高的,一些堂親、表親每年的這一天都會第一時間來我家集聚,所以,我也就呆在家裏作陪。
親戚們都陸陸續續前來,家裏甚是熱鬧!
這時候,村支書騎單車興高采烈地領來到我家門前高喊:“夏叔,夏嬸,拜年啦!輝輝,家裏來貴客啦!”
書記給我家父母拜年,這可是破了天荒!難道是我虛名的影響力?!
我聞聲出門,就見一輛吉普車緩緩駛過來。
那時候,吉普車只有鎮級以上機關才配有。
我夏家一脈包括我舅舅那一房還沒有出一個官人啊,哪有坐吉普車的親戚?
還在我納悶的時候,車已停在我跟前。
車門一開,我的眼球已炸!
是王沁!一襲紅衫!喜氣洋溢!
“伯伯,伯母,大家都新年好!給大家拜年!”
“沁沁!你怎麼來啦!”我真的是驚詫萬分+不知所措了!
“怎嘛,我就不能來嗎?不歡迎啊?!”王沁倚在我的耳邊,悄聲怪嗔道。
“我不是在做夢吧!”
“驗證一下!”王沁取下手套,當衆扯了扯我的耳朵。
面對突如其來的驚喜,我是真的感到嚴重不可思議!
大腦都幾乎缺氧了!
王沁怎麼會空降至此?
這可是千里之外的湖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