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尷尬和怒氣將她的理智燒得一乾二淨,怒不可遏地聯繫祕書要取消和傅氏的合作。
可還沒等多一會,父親的電話就及時打了過來。
蔣婉慧才接起來就被對面一頓斥責:“這次合作候選裏面,傅氏集團是最合適的公司,你爲什麼要取消?”
蔣婉慧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她總不能說自己是被傅明深諷刺了以後惱羞成怒吧?
面對父親的質問,她只好囁嚅着解釋說傅明深的性格有問題。
可對面的人聽了以後更加憤怒,“我要的是他們的工作能力,他的性格如何和我們的合作有什麼關係?”
知子莫若父,電話對面的蔣父很快意識到了什麼,沉下聲音警告。
“婉慧我告訴你,現在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意氣用事。”
“否則我會讓你弟弟回來接替你的位置,你也可以早都成家。”
如同家常一樣的談話卻比憤怒的訓斥更加讓蔣婉慧膽寒。
她的父親雖然只有她一個婚生女,卻還有着無數的私生子。
即便自己現在是集團名義上的繼承人,可一旦能力出現問題被她父親發現。
她很快就會被送出去聯姻。
那麼到時候她在家裏就真的沒有一點價值了。
渾渾噩噩地掛斷電話,蔣婉慧現在也不敢再使小性子了。
咬緊了牙關聯繫傅氏的祕書準備籤合同的具體事宜。
第二天一大早,傅明深剛進公司艾希就抱着一疊合同走了過來。
“傅總,這是洋川那邊拿來的合同,您看過沒有問題以後就可以簽了。”
傅明深挑了挑眉,他還以爲自己昨天的舉動會讓蔣婉慧無論如何都會毀掉合同的。
“是昨天那個代表聯繫你的?”
艾希搖搖頭:“是她助理,而且我剛開始聽到風聲說的是對方不想和我們合作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又同意了。”
傅明深嗤笑一聲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畢竟集團不是她蔣婉慧一個人的,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總有人會阻止她的。
到了兩方簽約的時候,有了父親身邊特助的出席,蔣婉慧也不敢再說些什麼不合時宜的話。
只好極力維持着專業素養,不被人看出有什麼不對勁。
寧芙得知了傅氏和蔣婉慧所在的洋川集團合作的時候,心中閃過了一絲疑慮。
但又想起了和傅明深那晚的談話,彼此坦誠信任是他們達成的共識。
她不能因爲上輩子傅聞的背叛就對傅明深疑心這麼重,他們倆不一樣。
秦卓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寧芙還在胡思亂想,聽到了對面無比疲憊的聲音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傅聞要去雲城的秦氏分公司擔任經理了。”
“我知道你們家之前和他有過矛盾,提醒你一聲。”
既然現在兩人已經確認是表兄妹的關係了,寧芙還是想問個明白。
“姑姑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聽着寧芙關心起母親,秦卓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即便是娶了我媽。生下了我他也好到哪去。”
“當時的情況就是我爺爺一邊賺錢,他一邊虧錢,有時候我媽還要從孃家補貼他。”
“後來他不知道被誰慫恿要出國做生意,我們全家人都不同意,可他一意孤行。”
“直到那天他把懷着孕的我媽推下了樓梯。”
秦卓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寧芙的心也被揪了起來。
哪怕是從未謀面的姑姑,她也仍然爲對方的遭遇感到不平。
“那他這麼多年都沒有受到懲罰嗎?”
對面沉默良久:“他說是我媽自己失足摔下去的。”
“我記得舅舅和我說過,當時在我們家工作了很久的一個阿姨第二天就不見了。”
“可我當時太小了,根本就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只記得她好像是雲城人。”
聽到這個,寧芙的心中警鈴大作,她從來都往最壞處想,更何況是秦中泰這樣的人。
“你真的確定傅聞過來只是爲了接手分公司嗎?”
而不是爲了殺人滅口?
秦卓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低聲咒罵了一句:“我知道了,這段時間我會抽空過去的。”
“我們一定得比他先找到證人。”
掛斷電話以後,寧芙冷靜了一下,這件事不僅是秦卓的心事,也是紀家父母的心事。
如果自己能幫上忙他們心裏應該能輕鬆不少。
只是這件事暫時還不能告訴明深,他本來就和傅聞有怨,看來這件事還是得靠自己和秦卓。
另一邊的傅明深收到了傅聞來到雲城的消息也皺緊了眉頭。
他現在背後靠着的是秦家,現在的傅氏根本還不夠和他對抗。
傅明深想了想還是從抽屜的最下層拿出了那份對賭協議。
寧芙下午接寧燦燦回家的時候難得看見傅明深也在家。
寧燦燦好久都沒在醒着的時候看見爸爸了,興高采烈地撲到了他懷裏。
傅明深也了的跟她親近,看着父女倆的親近勁,寧芙無奈地笑笑。
“行啦,快把書包放下,洗手喫飯了。”
傅明深放開寧燦燦,趁她不注意在寧芙的臉上也親了一口。
“哎呀,我手機在書房忘拿下來了,剛纔艾希還說要給我發方案來着。”
傅明深說着就要上樓,正巧寧燦燦叫他讓開飲料瓶。
“行了我去吧,就在辦公桌上呢是吧。”
“謝謝老婆。”
傅明深嬉皮笑臉地跑去給寧燦燦開瓶子,寧芙一邊上樓一邊搖頭。
一推開書房門寧芙就看見了擺在桌面上的手機,剛拿起來卻不小心碰亮了休眠的電腦。
寧芙上前想關上,卻沒想到看見了一份股權轉讓的合同。
皺着眉滑了兩下鼠標,卻意外的在轉讓人的位置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上面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把她在傅氏所有的股份全都轉讓給傅明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