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你看仔細了!”
薛仁華左看看右看看,還是說道。
“確實是如此,並且就這個物件兒本身來看,還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拓跋洪烈徹底頓在了原地。
他轉頭看着楚奕宸,後者靜靜的立在那裏,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
拓跋洪烈走上前,拍着楚奕宸的肩膀說道。
“本王不該聽信那些小人的讒言。”
楚奕宸低頭,恭敬的說道。
“大王嚴重了。”
說完,低頭雙手伸過頭頂。
“但是大王既然不喜歡這扳指,還請將此物交給屬下,這是屬下廢了好些力氣才得來的。”
拓跋洪烈看着手上的扳指,微微一笑,插在了自己的手裏。
“你下去忙吧。”
楚奕宸看了拓跋洪烈一眼,沒有多說話,轉頭出去了。
拓跋洪烈摸着手裏的扳指,又緩緩回頭看着桌子上那盆拓跋蕭玉送來的花。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殿外。
楚奕宸一出來,剛拐過拐角,就被一個人給拉走了。
楚奕宸一開始還下了一跳。
但是在看到是誰之後,楚奕宸更加疑惑了。
“你怎麼來了。”
庫爾扎哈警惕的看看四周,開口問道。
“怎麼樣?”
楚奕宸知道這是收着信了,就把事情經過來來回回說了一遍。
庫爾扎哈聽着,表情明明滅滅。
“沒有了嗎?”
楚奕宸點頭,輕笑一聲說道。
“這個老頭估計不會懷疑道拓跋蕭玉的那盆花頭上,畢竟誰也不會害死自己。”
庫爾扎哈皺眉,隨後說道。
“這些日子,四殿下一直避而不出也是爲了這件事,就是害怕二殿下那邊出什麼岔子。”
“不會。那邊我在盯着,一定會讓人看好了。”
這件事情要做就要做全套了。
必須讓拓跋洪烈還以爲他們身上連着子母蠱。
到時候才能把保住拓跋蕭玉的命。
庫爾扎哈點頭。
“那就好,你萬事小心。”
“等一下。”
楚奕宸看着庫爾扎哈的臉,出聲問道。
“唐楓有沒有想辦法聯繫你?”
庫爾扎哈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無非是要我給他做事,不過我都糊弄過去了。但是最近,那邊似乎出了點問題,也不知道是起疑心了,還是怎麼回事,總之沒有再來找我了,也斷了……”
“你是一次一次給你的?”
楚奕宸問道。
庫爾扎哈點頭。
出一次很猶豫了一下,將手裏的解藥給了庫爾扎哈。
“把這個吃了,就不需要再受制於人了。”
庫爾扎哈警惕的看着楚奕宸。
後者輕笑一聲,就要收回解藥去,卻被庫爾扎哈搶先一步搶了過去。
庫爾扎哈看了楚奕宸一眼,說道。
“多謝。”
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哎呀,你倒是不害怕以後這個人成爲你的一個禍患啊。”
楚奕宸回頭,看到老鬼頭兒不知道貓了多久了。
他看着庫爾扎哈離去的背影,說道。
“不會的,這是個傻丫頭,只在乎他的主子,而他的主子呢,只在乎怎麼搞死自己的親爹和親哥哥。”
楚奕宸說起來這拓跋家的一家子都覺得唏噓。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爲什麼拓跋洪烈能一次次的放過你。”
“很簡單。”
楚奕宸輕笑一聲道。
“因爲他也想要唐楓的支持。”
以前唐楓那邊和拓拔蕭然有聯繫,必然是逃不過拓跋洪烈的眼睛的。
而楚奕宸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
就他這個身份和行爲,要不是拓跋洪烈知道他是唐楓的人的話,也不會放過自己。
現在拓拔蕭然和拓跋蕭皓都死了。
大寧那邊就斷了一根很重要的線。
拓跋宏磊必須想辦法把這根線給補上。
至少,要撐到他騰出手來重新搭起來這根線爲之。
大半個月之後,就是祭祀阿呵神的日子了。
而拓跋洪烈那邊卻遲遲定不下來。
最終在立長的呼聲下,拓跋洪烈才姍姍來遲的宣佈到,讓拓跋蕭玉跟着去。
但是卻有趣的在祭祀的前一天,將拓跋蕭朗派出去代替大王巡營了。
其中的意思,倒是很耐人尋味。
楚奕宸坐在搖椅上,聽着拓跋蕭蕭說這些事情,是手指輕拍着自己的大腿。
“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
拓跋蕭蕭一臉嚴肅的問道。
楚奕宸睜開眼,給自己倒了一碗茶。
卻被拓跋蕭蕭劈手給奪去了。
“問你呢。”
楚奕宸笑着說道。
“你珍惜吧,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這麼清閒的說話了。”
“爲什麼?”
拓跋蕭蕭不解的問道。
楚奕宸嘆了一口氣說道。
“總之,要亂了。”
……
幾天後,祭祀大典開啓。
拓跋洪烈穿着大涼王的服制,端坐在那高臺之上。
他疲憊的看着下首一切完好,紅光滿面的拓跋蕭玉,眼裏閃爍着森然的恨意。
臺下的一衆大涼臣子看着拓跋洪烈的樣子均是一陣擔心。
那臉色實在是太差了。
蒼白的臉皮下面還隱隱的透着青黑。
看起來就像是中毒了一樣。
拓跋蕭玉靜靜的站在那裏,擡頭看着自己的父王。
那個和自己長得有七分相似的男人。
拓跋蕭玉說道。
“祭祀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還請父王起身觀禮。”
“不急。”
拓跋洪烈不斷的喘着粗氣,對拓跋蕭玉招招手。
“你過來,讓我好好的看看你。”
拓跋蕭玉眯起眼睛。
身後的庫爾扎哈眉頭緊皺,努力壓制着自己想要上前阻攔的衝動。
拓跋蕭玉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的朝拓跋洪烈走了過去。
後者的眼睛裏倒映着拓跋蕭玉的臉。
“再近一點。”
拓跋洪烈說道。
拓跋蕭玉擡腳走了一步。
“再進一點。”
拓跋蕭玉輕笑一聲,壓低自己的聲音。
“父王,不能再進了,再進兒子命都要沒有了。”
“我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你難道還害怕我把你殺了麼。”
拓跋蕭玉微微一笑。
“有什麼父王說就是了,他們聽不到。聽到了也會當做聽不到的。”
拓跋洪烈喘了一口粗氣,問道。
“你就這麼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