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就在這裏休息吧,反正我這裏一般沒有什麼人來,拓跋蕭蕭那邊,想必不會爲難你。”
柳如是的臉上還帶着潮紅和疲憊之色。
柳如是搖搖頭,掙扎着想要起來,但是腿卻軟得走不了路。
楚奕宸輕笑一聲說道。
“你看,你還是在這裏休息一宿吧,緩緩精神了再走。”
說完,柳如是擡頭瞪了他一眼,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寵物一樣。
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看着很兇。
但是眼睛裏的東西卻早就不知不覺的改變了。
噹噹噹。
突然響起一陣敲門的聲音。
楚奕宸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警惕地看着門口。
“誰啊。”
“大王讓我來給你送一樣東西。”
楚奕宸愣了一下,隨後說道。
“這就來了。”
楚奕宸簡單的披了一件衣服,隨後走了出去。
門口,拓跋洪烈身邊的幾個伺候的僕人過來,擡着幾樣植物落在了地上。
“就是這些,大王說,想來楚大人是有妙用的。”
楚奕宸外頭看了一眼,這些東西像是藤蔓一樣,綠油油的。
他腦子裏忽然就冒出了一個東西。
鉤吻?!
但是幾人並沒有給他問問題的時間,只是放下東西,傳了話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留下了一頭霧水的楚奕宸。
楚奕宸上前仔細的看了看,越看越覺得和那個老鬼頭說的鉤吻相似。
但是這個拓跋洪烈爲什麼會把這個東西給他?!
就算是明知道自己在找,也應該問問清楚,或者是千防萬防纔對啊。
這麼直接給了他,他雖說有一種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但是更多的卻是覺得有坑。
楚奕宸四下看看,轉身回到了房間內。
柳如是見人平安回來,臉上並沒有什麼異色,這才放心下來,連忙問道。
“怎麼樣了?”
楚奕宸將事情前後和柳如是說了一遍,後者急忙問道。
“這個大涼王是在監視你?”
“這倒沒所謂。”
楚奕宸擺擺手說道。
“這個我都是有心裏準備的。免不了的事情。不過我就是奇怪,他爲什麼會這麼簡單的把東西送來呢?”
楚奕宸靜靜的坐在那裏想着事情,一旁的柳如是就默默的陪着,也不說話。
半晌,他起身走了出去。
沒幾秒就折返了回來,手上還帶着三枚綠色的葉子。
“這個是送來的鉤吻的葉子,你收好,明天帶回去給那個老頭看看,有沒有問題,我想他一看就知道了。”
柳如是點點頭,將東西妥帖的收了起來。
兩人靜靜的靠在一起,說了好一會兒子的話。
趁着天色朦朧,人們都還在熟睡中的時候,柳如是偷偷摸了回去。
第二天,楚奕宸見拓跋洪烈神色如常,並沒有提起鉤吻的事情。
楚奕宸也就眼觀鼻,鼻觀心,全然不顧這中間到底是打的什麼算盤了。
“這個東西還是兒臣廢了好大的力氣得來的,有了這個,想來我們大涼的土地土地上也能孕育出足夠的糧食了。”
楚奕宸看了看,基本上都是在大寧已經成熟了的一些簡單的農業技術。
不過對於大涼這種,武力和農業輕工業都不匹配的國家,很是先進了就是。
拓跋洪烈顯然也有些興趣,但是興趣卻不大。
他只是覺得,這些東西都可以靠掠奪得來,沒有必要花時間去研究。
有這時間不如搞搞馬匹牛羊。
楚奕宸不由得想到,這就是農業文明和遊牧文明之間的不同吧。
兩人細細的說了許久,忽然拓跋蕭朗說道。
“對了,父王,兒子此次前來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拓跋洪烈看了他一眼說道。
“說來聽聽。”
拓跋蕭朗說道。
“這次還想要請楚大人隨我回府,看看餘下的一些殘頁,上面有許多大寧以往的古文字,我實在是有些看不懂。想要帶回去指點一二。”
楚奕宸彼時正在打盹,聽到說自己的事兒,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沒有反應過來。
拓跋洪烈回頭看了楚奕宸一眼,回頭說道。
“既然是於國於民的好事,那就去吧。”
就這麼,楚奕宸迷迷糊糊的就被拓跋蕭朗帶走了。
不過,楚奕宸心裏明鏡似的,知道拓跋蕭朗這麼做是所爲何來。
果然,一上了馬車,拓跋蕭朗就對楚奕宸說道。
“是一位姑娘讓我來找你的。”
楚奕宸點頭說道。
“想來五殿下手裏的東西就是她給你的吧?”
拓跋蕭朗點頭說。
“是。”
楚奕宸看着拓跋蕭朗的樣子,頓時來了興致,下意識的問道。
“敢問殿下,這個人是大寧人,而我也是大寧來的,殿下就不怕是引狼入室?”
拓跋蕭朗猶豫了半天說道。
“之前確實是害怕,但是我看這位姑娘確實是一位風光霽月的人,她答應我,所說的事情不會危害到大涼的安危,我相信她。”
楚奕宸看着拓跋蕭朗一臉真誠的模樣,嘴角微微勾起,沒有說話。
一進來,拓跋蕭朗就把楚奕宸帶到了後院的一個小巧玲瓏的院子裏。
楚奕宸剛進來的時候還覺得有些驚異。
這裏簡直和張沉魚在大寧住的那個小院子的陳設一模一樣。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回到了大寧了。
一道倩影透着窗櫺隱隱露出一個姣好的輪廓來。
下一秒,久違的臉出現在了楚奕宸的面前。
只是那一瞬間,楚奕宸先是一愣,隨後是涌上來的憤怒,接着就是滿腔的悲傷。
“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
楚奕宸恨聲說道。
對面,張沉魚的那張美豔的臉此時佈滿了疤痕。
是那種用利刃劃傷的疤痕,儘管此時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看起來仍然十分的猙獰。
可想而知當時她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張沉魚的眼睛裏滿是疑惑,看着楚奕宸的那張臉,像是不認識一樣。
楚奕宸回頭看了拓跋蕭朗一眼,後者十分君子的離開了。
楚奕宸緩緩揭開自己的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