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冶將那半解開的衣衫給玢兒罩了上去。
叫着褻褲還是好的,應該沒有失身。
只是經歷這樣的變故,對古代的女子來說,也算得上是奇恥大辱了。
唐冶回頭看了一眼吳蓮兒說道。
“你來看看吧。”
吳蓮兒連忙跑過來,手還沒碰到玢兒,臉上就已經開始落淚了。
唐冶走到那男人的跟前,後者害怕的連連後退。
唐冶猛地一甩,將那匕首堪堪插在了男人的頭頂,阻擋住了他後退的道路。
“我我、我。”
男人嚇得直結巴。
唐冶冷聲問道。
“鎮南王的人?哦不對,準確的來說,是徐凌浩的人?”
眼下這個男人是徹底信了眼前的人就是當今的皇帝了。
於是男人連連搖頭,開口說道。
“皇皇上,方纔只是……”
“只是你一時胡言亂語是嗎?”
唐冶輕笑一聲,低頭,一把扯住男人的頭髻,讓他被迫擡頭看着自己。
“朕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跟朕回去,把你們主子交代你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我就饒你不死。第二個選擇就是,你死在這裏。”
男人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說道。
“我說,我說。”
“不急。”
唐冶提着男人的頭,一把將人提了起來。
回頭對吳蓮兒說。
“給玢兒穿好衣服,我們回家。”
半個時辰後,唐冶帶着吳蓮兒和那個嚇得站都站不穩的男人從山洞裏走了出來。
唐冶看着山洞口的茅草,隨手一揚,手裏的火摺子直接落在了上面,熊熊的大火瞬間點燃。
滾滾的濃煙嗆的人都睜不開眼睛。
唐冶回頭看了一眼玢兒,嘆了一口氣說道。
“將人綁在我的背上吧。”
吳蓮兒猶豫了,剛準備拒絕,唐冶卻說。
“沒什麼,現在也不是在宮裏,不用把我當皇帝,這樣還能快點下山回家。”
吳蓮兒看着周圍的荊棘叢,四處還有隱隱的野獸嚎叫的聲音,最終還是點了頭。
唐冶用腰帶將玢兒綁在了自己的身上,牽着吳蓮兒,讓那個男人開路,就這麼慢慢的下山了。
行至一個水潭處,唐冶忽然擡手。
“怎麼了?”
吳蓮兒問道。
“不對,這裏有人!”
話音剛落,從一旁的荊棘叢裏就閃出一把銀亮的刀來,直直的朝幾人劈了過來。
“小心!”
唐冶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將吳蓮兒直接翻身抱在了身下,手臂一陣刺痛穿來。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唐冶回頭,只見一個渾身散落着長髮的瘋女人在自己面前哈哈的傻笑着。
“你是什麼人?”
“哈哈哈。”
瘋女人不顧吳蓮兒的問話,只是一味的傻笑,看來是真瘋了。
“你們不救我,你們就去死吧!都去死吧!”
說完,再次拿着菜刀衝了上來。
唐冶一把推開吳蓮兒,瘋女人撲了個空。
女人猛的吐了一口血,躺在地上,菜刀掉落。
“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走!”
唐冶拉起吳蓮兒,飛快的下了山。
一行人一路直奔皇城而去。
“皇上受傷了,快請郎中來。”
剛到吳記布行,唐冶就眼前一白,徹底昏了過去。
清淡的梨香縈繞鼻尖,唐冶感覺有人似乎用手輕輕的探着自己的額頭,觸感綿軟。
唐冶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吳蓮兒正坐在一旁,暗自垂淚。
“哭什麼,朕又不是死了。”
吳蓮兒不妨,驚了一驚,隨後猛的回頭,看到唐冶微睜的眸子,立刻撲上來問道。
“皇上可好些了?”
唐冶想要回話,卻發現嗓子疼的厲害,呼吸都疼。
吳蓮兒的動靜驚擾到了外面的人,黃麟最先衝進來,其後便是宮裏的太醫院院正。
“陛下。”
黃麟的眼眸紅腫,看着竟然像是悄悄哭過了。
唐冶知道,這黃麟雖然對自己忠心,但是到底是個男人,不會輕易落淚,唐冶眸色一暗,屏退了衆人,只留下了黃麟和吳蓮兒。
吳蓮兒給唐冶餵了好些水,這才覺得嗓子舒服了些,於是開口問道。
“怎麼,朕傷的很嚴重?”
黃麟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陛下,那瘋女人的刀上有毒。”
唐冶眉峯一凌,遂搖了搖頭。
“不可能,是不是弄錯了,這個女人眼看着就是瘋了很久的,不像是蓄意在那裏等着要殺朕。”
“哎。”
黃麟不住的嘆氣,接着說道。
“陛下出事之後,奴才便命暗侍瞧瞧去現場調查了,後來多方查問才知道,當年西山的那樁慘案,那女子撞上石頭之後並沒有死過去,只是流血過多,暈死過去了。”
“等到女人再醒來的時候被人丟在了亂葬崗上,等到找回去,已經是家破人亡了。那瘋女人便是當年的那個姑娘。”
“那這毒是怎麼回事?”
唐冶追問道。
“此毒本是砒霜,後來或許是時間長了,或許是那瘋女人不經意間混入了什麼別的東西,發生了異變,雖然藥性不似砒霜那麼迅猛了,但是卻已經融入了陛下的血脈之中,想要根除,怕是很難。”
唐冶微微一愣。
這確實是他沒有想到的。
一旁的吳蓮兒聽了早已經是滿臉的淚痕,立刻跪在地上悽然道。
“當時皇上本可以躲開,都是我害了皇上。民女願以死謝罪。”
唐冶一把拉起吳蓮兒來,嘆了一口氣說道。
“事已至此,你死了也沒有什麼用。況且到底是朕不小心,居然被一個不會武功的瘋女人給傷到了,怪不得你。”
唐冶剛纔腦子裏確實是有一瞬間的慌亂。
但是他是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對這些東西,到底接受程度要比別人好一點。
“朕要是一直不除去這毒,還有多久的活路?”
“這……不超過三年。”
黃麟垂眸回道。
“這種毒素剛開始看不出來什麼,只是慢慢會腐蝕陛下的心肺,累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