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想法是要趁亂逃跑的,但是看着將自己夾在中間的暗影和暗一,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似乎是看出來了蘇洛櫻的小心思,夜墨寒緩緩靠近,威脅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蘇洛櫻,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本王不介意直接廢了你的雙腿。”
感受到來自夜墨寒的威壓後,蘇洛櫻沉默的收回了自己還在四處打量的目光。
很快,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霜雪閣,黎漫雪的房間內。
跪在地上的婢女還有破碎在蘇洛櫻腳邊的瓷碗,都在無聲的告訴她,剛剛的場面一定很慌亂。
而那躺在牀上的女子,此時的臉色也看起來很差,嘴脣微微發紫她雙眸緊閉就連呼吸都是微弱的。
如果不是見識到了黎漫雪的演技,恐怕就是蘇洛櫻自己都要信了。
“王爺!”站在牀邊的大夫連忙對着夜墨寒俯身行禮。
夜墨寒卻理都沒理快步走到黎漫雪的牀邊,動作溫柔的擡起手,他憐惜的目光將面前的人打量了一番。
“雪兒,我來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儘管夜墨寒說話的語氣很是溫柔,也沒能成功的喚醒黎漫雪。
卻引來了蘇洛櫻不屑的笑聲。
真是傻子,裝病的人怎麼會因爲你哭,就輕易的醒了?
靜謐的房間內,所有人都因爲黎漫雪的病發而小心翼翼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所以,蘇洛櫻的笑聲,就顯得格外突兀。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感受到了來自夜墨寒的凝視。
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男人起身握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似乎是在壓制怒氣。
在想到了什麼之後,夜墨寒轉身對着大夫開口說道:“你要的人我已經帶來了,至於要怎麼煉製丹藥,一會兒還需要麻煩大夫你了。”
那大夫故作高深的擺擺手,謙虛的說道:“王爺是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們學醫的人,應該做的。”
“怎麼?用我的命去換別人的命,你還覺得自己很高尚?”蘇洛櫻忽然開口,說的話險些讓大夫破功了。
他蹙眉看向門口被押着的女人,想到她很快就要死了,最後也還是忍住了怒火,並以黎漫雪快要撐不住爲理由,催促夜墨寒儘快動手。
這夜墨寒也是個不長腦子的,居然還真的信了。
他對着大夫點頭,然後轉身就拿出了一旁的匕首向着蘇洛櫻走去。
“你不是真的要取我的心頭血吧?”蘇洛櫻蹙眉。
“現在這是可以救雪兒的唯一辦法,能救雪兒一命,也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夜墨寒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殺意,眼看就揚起匕首要取心頭血了。
蘇洛櫻卻忽然開口:“你要是真的這麼做,黎漫雪才真的活不成了!”
匕首就這樣活生生的停在了蘇洛櫻的身前,再逼近一分她的身體就會被刺破。
“什麼意思?”夜墨寒沒有收回手上的動作,卻微微蹙眉對她開口詢問。
蘇洛櫻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大夫身上,將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之後才說道。
大夫一臉淡然的回答:“自然是隻有陰時陰曆出生的人,才能救黎小姐。”
此人上身偏長,雖然是站着卻有弓腰低頭的狀態,牙齒外凸殘次不齊,口大而脣薄,一看就是個城府深心機深沉的之人。
再看他無意間去撇躺在牀上的黎漫雪的舉動,蘇洛櫻瞬間就明白了。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夫,而是被黎漫雪不知道用什麼手段來幫她殺自己的假大夫!
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冷意,蘇洛櫻對着大夫忽然十分自信的說道。
“你根本就不是大夫。”
她言語篤定,反倒是讓大夫說的話有些心虛了。
“你胡說!”他強裝鎮定的反駁,卻絲毫沒有震懾到蘇洛櫻分毫。
忍着身上的疼痛,她緩緩的站穩了身子,然後又冷笑的說道:“你若是真正的大夫,又怎會不知道,自己有病?”
“你什麼意思?”大夫蹙眉,不解的看着蘇洛櫻。
蘇洛櫻卻忽然走到大夫的面前,伸手在他手掌上的什麼地方按了一下。
下一刻,原本還好好站着的人,忽然就全身無力的倒在了地上,甚至是口吐白沫完全無法起身了。
“蘇洛櫻,你幹了什麼?”
夜墨寒不滿的指責,蘇洛櫻卻只是微微聳肩:“我都說了,他有病。”
“他不承認,我就讓你們看看唄。”
說完,又對着夜墨寒伸出了手:“匕首借我用用。”
夜墨寒蹙眉,卻還是把匕首遞了過去。
蘇洛櫻找準了大夫身上的穴位,然後用匕首劃破了一道口子,卻意外的流出了極少的黑色的鮮血。
看到這一幕後,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王妃這是?殺人了?
做完了一切後,蘇洛櫻起身踢了一腳地上的大夫:“醒了就趕緊走吧,地上不涼嗎?”
原本雙眸緊閉的大夫忽然睜開眼睛,他的臉上完全沒有了剛剛疼痛的神色,反而給人一種很輕鬆的感覺。
他按了按自己的肩膀,果然一點都不疼了。
這可是他多年的舊疾了!
“多謝王妃!”大夫俯身下意識道謝,卻忘記了自己還在演戲的事情。
蘇洛櫻隨意的擺擺手:“你常年被肩膀壓着,所以身體漸漸的就垮了,以後沒事的時候多出去走走,對身體好。”
大夫連連道謝,然後就打算離開。
“怎麼?不需要我的心頭血了?”看着大夫的背影,蘇洛櫻輕笑的反問。
大夫的腳步微微一愣,然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還在牀上躺着的黎漫雪。
他猶豫了一下,就連忙轉身加快了腳步離開了。
於是,需要心頭血救命的這個消息,就這樣輕易地不攻自破了。
蘇洛櫻挑眉,隨手扔下了匕首,然後看向了沉默的夜墨寒。
“大夫都已經走了,王爺現在,打算怎麼救你的雪兒呢?自己親自煉製心頭血的藥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