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聽到這一聲,頓時放下心來。
白錦推門而入,對着皇后行了個禮,“臣女見過皇后娘娘。”
“安康郡主,這一大早的,你怎麼過來了?”皇后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心裏卻是心知肚明。
定然是君衍叫人過來幫忙的。
白錦跪在地上,暗暗的瞟了眼牀上的君衍。
只見君衍也在瞧着她,眼裏帶着微微的笑意。
白錦心道,你倒是躺的安穩,把所有事情都推給我了!
“回娘娘的話,臣女昨晚徹夜查看醫書,想到一個方子能夠暫時減緩太子的傷情,能讓太子殿下正常的行動,這便趕緊來試試。”
皇后深深的吐了口氣,“你來的也正好,正好看一看情兒這方子到底可不可用,如果可用的話,現在就讓他喝下去。”
白錦擡眸,皇后嫌少會有這般語氣,一看便是氣的不輕。
難怪君衍會火急火燎的讓暗影將自己喊過來。
白錦起身走到溫情旁邊,將那碗藥端過來,放在鼻尖聞了聞。
“回皇后娘娘的話,這藥並沒有問題,若是給太子殿下喝下去也無妨。”
皇后聽聞便放鬆了不少,“這下你可以喝了吧?”
溫情也沒有想到白錦竟然會幫着她說話,擡眸看了她一眼,彷彿是在說這一次算你識趣。
君衍卻暗暗的皺了下眉頭,目光緊緊釘在白錦身上,似乎要瞧出兩個洞來。
白錦不知爲何忽然有些想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住這笑意。
“你還看什麼?安康君主都已經說了這藥可以喝,君衍,你若是不喝下去,本宮今天就不走了。”
君衍半咬着下脣,忽然覺着白錦就是故意的。
“安康郡主,你可要看好了,若是本宮喝下去有什麼不適,你可是要常守在太子府內,直到本宮安康復爲止。”
“你威脅誰呢?”皇后伸手拍了下君衍的肩膀,“若是你有什麼不適,自會有太醫院來照料,本宮也有些頭痛,安康郡主稍後要隨本宮回宮。”
皇后怎麼會看不出來自己兒子的這點小心思?
君衍卯着勁的朝着白錦使眼色,想讓她改變主意。
只是白錦卻跟看不見似的,始終低着頭不理會。
“衍哥哥,情兒的方子一定沒有問題,你儘管喝下去,就是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情兒定會以命相陪。”
溫情心裏自然清楚,這藥方太醫院都說沒有問題,只要君衍喝下去,成了就是自己的功勞,不成也沒有關係,只要讓君衍跟皇后看到自己的決心便可。
君衍沒有辦法,只能接過藥喝下去。
就當君衍要想要碗送到嘴邊的時候,白錦終於開了口。
“等一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白錦微微一笑,“這方子裏面,除了常規的藥材之外,還有一味藥不知太子殿下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喝的下去。”
“什麼藥?”君衍心下一喜。
這丫頭何時變得這麼壞了?
“還是由溫小姐自己說吧。”白錦看向溫情。
可不得不說,溫情爲了君衍,還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君衍與皇后同時看向溫情,溫情抿了抿脣,連忙扣首,“都是些不足掛齒的東西,請衍哥哥儘快喝下去,免得藥涼了就不好了。”
“本宮不會和來歷不明的藥,把藥方拿過來。”
溫情扭扭捏捏不肯拿出來,皇后見狀也有些疑惑。
“情兒,究竟是什麼樣的方子?不如拿出來給本宮瞧瞧,若是藥方得當,日後便要被太醫院收錄,那樣你也能夠爲朝廷盡一份力。”
溫情壓着笑意,面上裝作淡定,“姨母,這藥方還是不要收錄太醫院了,實在過於兇險,情兒也是擔憂太子殿下的安危,實在沒有辦法,這纔將方子乘過來。”
“到底是什麼東西?快說。”皇后現下也沒了耐心。
溫情見狀,一點點的將自己的裙襬掀開,露出了那依舊滲着血的腳踝。
皇后嚇了一跳,連忙捂住了眼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君衍見狀,竟是直接將藥碗摔了出去。
“大膽溫情,竟敢給本宮喝這等污穢之物,該當何罪?”
溫情沒有想到君衍會是如此態度,眼淚頓時就崩了出來,“衍哥哥,這藥方是有用的,否則情兒也不會割腿肉爲你熬藥,你怎麼能說這是污穢之物呢?”
皇后也沒有想到這藥方裏面竟然有溫情自己的肉,實在是有些不敢想象。
“晴兒,你……”皇后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藥,萬萬不能讓君衍喝下去。
先不說這有多讓人難以接受,這喝的人肉摻的藥,若傳出去,還以爲君衍有多殘暴。
他是一國儲君,怎能做出如此荒謬之事?
“姨母,情兒也只是聽聞這藥方對衍哥哥的傷勢有好處,自然不會多想,割了我的腿肉又如何?哪怕是要我的心,我也願意給衍哥哥挖出來。”
溫情哭的梨花帶雨,再加上腿上的傷,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憐,讓人很難不動容。
皇后心裏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可溫情這個樣子,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訓斥出口。
“情兒,下次不要再傷害自己的身體了。”皇后說着這對一旁的下人吼道:“還不趕緊讓太醫院來人給情兒包紮。”
溫情卻跪在地上不爲所動,“姨母,情兒只想看衍哥哥把藥喝下去,這樣我才能放心啊。”
“你竟然還敢讓本宮喝下去,溫情,你該當何罪?”君衍冷哼了聲。
怎麼可能不生氣?
那可是人肉,他堂堂太子,何時要靠喝人肉藥來治病了!
溫情根本不知道君衍爲何生氣,只能茫然的看着皇后。
皇后深深的嘆了口氣,“衍兒,你也不必如此激動,情兒年少無知,你先好好休息,我帶她下去。”
溫情還想說些什麼,卻見後朝着她搖了搖頭,爲此也只能閉嘴。
皇后走後,白錦也站了起來,“太子殿下還有什麼吩咐?若是沒有,臣女也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