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聽易中海的話,意味很明顯,那就是示弱認慫,語氣中也沒有了道貌岸然的正義,反而是多了些惋惜和落寞。
有那麼一瞬間陳峯都覺得這個院裏的一大爺是真的想改邪歸正,都準備對他另眼相看了。
只是易中海說話的時候,微弱的燈光還是讓陳峯看見了他握緊了雙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甚至有些微微顫抖。
這種下意識的動作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儘管他隱藏的很好,但陳峯還是看出了陰狠和不甘。
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這易中海看來並不是像表面上看的這麼簡單啊。
陳峯思忖着,這板車錢,是夠嗆了。
陳峯從來不認爲自己是好人,用好人標榜自己那絕對是一種折磨。
畢竟人活一世,誰不是先緊着自己活。
自己作爲一個穿越者,本身應該是快意恩仇或是縱橫天下。
可是自從自己穿越過來,就一直受人欺負。
雖說有前身的緣故,軟弱無能,讓人家欺負的習以爲常。
可現在呢,又帶着牛逼的系統,還是讓人欺負,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是不是也太好說話了。”
陳峯咕噥着。
正想着,突然被一個人碰了一下。
這一下,將陳峯從思緒中撈回來。
“小峯,想什麼呢?”
陳峯擡頭一看,是三叔。
“三叔,您怎麼在這裏。”
“別提了,我正睡着呢,你嬸子非把我叫起來,說你去要車去了,怕你喫虧,讓我去看看。”
陳三順一臉無奈地說道。
“車讓何雨柱給丟了,我回頭問問麗玟多少錢,讓他賠。”
“剛纔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今天易中海說的話還像個人,要不然,我看他這個一大爺也幹到頭了。”
“三叔,您還真相信他說的話啊,我給您打包票,這個何雨柱要是能把錢給我,那就出了奇了。”
陳峯斬釘截鐵的說道。
“爲什麼,剛纔易中海不是說了麼,讓你問問多少錢,回頭給你。”
陳三順疑惑着,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麼貓膩?
“這樣吧,過兩天你您來我家,我再請您看場大戲。”
“到時候您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樣一言不發了哈。”
陳三順一聽這小子是準備將自己一軍啊。
當即應承道:“好,如果到時候真像你說的那樣,易中海要是偏心眼護短,我就讓他這個一大爺幹不成。”
“還有,你小子別給我挖坑哈,你自己挖的坑都填不好,給我挖坑小心讀者抄你全家。”
“得來,三叔,要不咱爺倆再喝點?”
“滾,你三嬸都快把我罵死了,家裏已經給你收拾完了,我們就不待了。”
說着,陳三順走進屋裏,喊了自己媳婦一聲,兩口子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陳峯目送這兩口子離開以後,簡單的洗刷一下,又翻開系統界面,看看又獎勵了什麼好東西。
中院,易中海看着陳峯的背影消失在迴廊。
眼中剛纔收斂的陰狠這才顯露。
“一大爺,真的要賠給陳峯車錢啊,您知道,我沒有那麼多錢了,還得給賈大媽五十塊呢。”
何雨柱看着易中海,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
“柱子,我讓你賠你就賠啊,你要是這麼聽我的話,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打光棍。”
“哼,你就拖着他,什麼時候問起了,你就說報了公安,東西雖然是你借的,但不是你偷的,等公安找到了再說,要是找不到,那也就是猴年馬月了。”
“哎,一大爺,這個主意好,我又沒說不賠錢,但是要等到公安徹底找不到的那天才行,不然你怎麼知道這板車就回不來呢。”
“行了,柱子,我去賈家看看,你回去吧。”
“記住了,最近消停些,別給我添亂。”
易中海說完,背起手就向賈家走去。
下午的時候,幾個人一塊從醫院回來了。
賈張氏心疼那一塊錢的住院費,就沒讓棒梗住院。
開玩笑,棒梗要是住院,她秦淮茹上班,那自己不是要兩頭跑。
所以硬是讓何雨柱和秦淮茹把棒梗揹回了家。
到了家,所有人都傻了眼,賈東旭躺在桌子旁邊,身後還拉出了一道屎尿混合的痕跡。
幾個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賈東旭經歷了什麼。
先前賈張氏到後院時,賈東旭正在睡覺。
醒來時,家裏安靜的出奇。
本能的喊自己的老孃,沒人吱聲,又喊了幾聲棒梗,也沒人吱聲。
剛喊了個小字,纔想起來小當被秦淮茹送回了自己老丈人家。
這時,隱約聽到哭聲還有嘈雜的人聲嗡嗡從後院傳來。
只是沒多大會,就聽見自己兒子痛苦的喊叫,還有自己老孃嗚咽的哀嚎。
賈東旭在屋裏使足力氣喊了幾聲,也沒有人來。
而後就是一陣板車軲轆磕碰地面的聲音。
賈東旭在牀上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拼命的想要站起來。
奈何自己的下半身已經猶如磐石,只能原地打轉。
剛想消停一下,也不知道這三大媽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和一大媽出了後院,邊走邊說着剛纔的事。
到了賈家門口居然站住了。
那內容被躺在牀上的賈東旭聽了個一五一十。
那時間,賈東旭氣的差點雙腿都好了。
這個秦淮茹,居然能幹出這種事?
何雨柱這個該死的王八蛋,早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可這後知後覺事居然發生在多年之前。
現在回想着每一個和秦淮茹纏綿的夜晚賈東旭都感到噁心。
誰知道這個女人剛剛從哪個牀上下來。
賈東旭自己躺在牀上的這一段時間,每個人都在眼前,卻只能聽其聲,而不見人,一個下午彷彿閱盡了這世上的悲歡。
賈東旭眼睛通紅,涎水橫流的在牀上嘶吼,瘋狂的扯着自己的頭髮,想要把那一團綠油油的,長勢喜人的青草連根拔掉。
直到自己喉嚨嘶啞,最後筋疲力盡的躺倒在牀上。
等一覺醒來,窗外的陽光已經單薄,肚子自己忍飢挨餓是小事,可這被窩下面的內急就不是自己說的算了。
牀上早就被下半身無知覺的排泄浸透了。
只是下半身沒有知覺,也不會冷。
可上半身就遭了罪。
臭氣熏天,聞着就讓人噁心,只能用被子捂住。
家裏沒人,賈東旭只好自己想辦法了。
擡頭看了看,桌子上還有點棒子麪窩頭,就在牀上用雙手使勁挪,想夠着不遠處的一個柺杖。
打算用柺杖勾住桌子腿,把桌子拉到身邊。
誰知自己用盡力氣摸到了牀邊,兩條腿卻礙了事。
平時走路,並沒有覺得身子有多沉,可現在,想用胳膊代替兩條腿爬時,才知道瘦弱的胳膊和大腿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不行,必須喫,不能讓那一對狗男女如了心願。
賈東旭此時的眼中盡是怨恨。
使足了力氣,想往牀下爬。
誰知胳膊上的力氣根本不足以支撐。
一頭栽倒,腦袋直接撞到了地上。
賈東旭被撞的滿眼金星,口鼻出血。
還是向着自己看到的地方,一路爬去,直到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