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四合院。
陳海濤悠悠從睡夢中醒來。
咦?這是哪?
陳海濤揉揉眼仔細打量着周圍。
屋頂是卯榫結構的圓木架起的三角拱頂。青磚砌的牆,上面的白灰已經脫了大半。
土炕上放着一個少了扇門的破舊櫃子。
木窗上一半是玻璃,一半是用報紙貼糊上的,還稀稀拉拉破了幾張。
北風順着破敗的窗戶撲在陳海濤的臉上,將他凍得渾身的汗毛炸起。
這tm是哪裏?
當時喝多了,這地方以前從來沒見過。
難道被那夥孫子扔到了無人村?
就在陳海濤自忖回來以後要找他們算賬的時候,
突然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強行闖進他的腦海。
大腦瞬間混亂,那股記憶夾雜着寒冷瞬間刺穿靈魂,直透心房。
頭腦猶如鋼錐刺進太陽穴般疼痛。
啊!啊!陳海濤一連慘叫幾聲,捂着腦袋向炕上撞去。
砰、砰……
那股撕裂神經的記憶,足足持續了幾分鐘才漸漸消失。
渾身冷汗的陳海濤癱軟無力的躺在炕上。
此刻他才明白,這是穿越了。
自己這是穿到了上個世紀60年代,正是這個國家一窮二白的時候。
wtfk這叫什麼事啊,隔壁家穿越不是帶着現代記憶回到古代,憑藉一己之力改變世界。
就是重生到n年前,戴着金手指發家致富。最不濟也是穿個輝煌鼎盛的朝代。
我特喵的穿越是要啥沒啥,喫喝都是問題。
賊老天,你這是玩我啊。
陳海濤一臉死灰,好像疼的失去了生機。
良久,他才反應過來。
心內稍松,嘆氣道“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他的道理不是。”
想明白這一層,便躺在牀上開始審視那一團亂麻般的記憶。
原主叫陳鋒,今年剛滿20歲,是京城紅星軋鋼廠的一名二級鉗工,一個月工資算上補貼能有28塊錢。
父母祖輩都是京城老住戶。
只不過二老在幾年前雙雙過世。
唯留下這四合院裏後院的三間房子,大約70多平。
一間正房,兩間耳房,耳房一間當了廚房,一間被改成了廁所和雜物間。
也是這四合院唯一一家不用去院子外面上廁所的人家。
這三進三出的四合院住着大大小小二十多戶人家,
擁來擠去的就屬陳鋒家面積最大。
也得虧家裏的親戚多,才能保住這房子,不然早就被別人佔了。
後院住着七八戶人家,陳鋒和許大茂家是鄰居。
記憶順到這裏,陳海濤算是明白了。
這是穿越到了【情滿四合院電視劇】那個世界中了。
前世的自己多少也是看過這部電視劇的,甚至爲了探究男主局傻駐的結局,還找來小說看了一遍。
看完之後直把自己氣得是十竅生煙。
這院子裏,有一個算一個,是好人不多,禽獸不少。
陰損蔫壞,偷盜編排,吸血詐騙是樣樣俱全。
妥妥的【禽滿四合院】。
號稱中院易不羣,道德綁架一把手,道德淪喪扛把子。
拿着90多塊的工資,卻幹着舍別人爲自己的勾當。
後院的劉海忠也就是二大爺。
妥妥一個官迷。
這人要是放在亂世,保不齊真能有一番作爲。
光是那股子投機取巧和心思狠辣的勁,絕對是整個四合院唯二可惡的人。
有事就舉報,沒事打兒子。
最後幾個兒子沒一個贍養的,活活餓死在街上。
算是報應不爽吧。
前院的三大爺閆埠貴,捏個蒼蠅都能攥出屎來。
蠅頭小利就能殺人放火的主。
算計的最後被孝子賢孫趕出家門,落個無家可歸。
最可氣的就屬超級無敵白蓮花的秦淮如她婆婆賈張氏。
這老?婆,上能招魂叫鬼,下能胡攪蠻纏,中間就是不幹人事。
白蓮花的黑心肝在她面前就是弟弟。
“這是打算玩死我啊!”
陳海濤此時一腦門子冷汗,嘴上無力的嘆息道。
一個人住着三間房,一個月小30塊工資拿着。
可就是硬生生把自己給玩沒了,從房子的破敗程度就能看出這原主也是個敗家子。
發了工資不是喫就是喝,再就是被人誇句仗義,就傻呵呵的把錢借給別人。
中院的秦淮如一家深諳此道,沒少從這傻小子身上刮油水。
平時仗着自己工資高,也囂張跋扈慣了。
昨個晚上從大柵欄回來的時候被人從背後打了一記悶棍。
暈暈乎乎回來之後就上西天燒香去了。
陳海濤表示和這陳鋒幾百年前也不是一家子。
典型的缺二啊。
“我陳海濤也不是甩鍋砸碗忘恩負義的人。”
“如今借你身體重活一世,也不能垮了你父母的面子不是。”
如今的陳鋒喃喃自語道。
剛想起身,前腦門加後腦勺就傳來陣陣疼痛。
肚子裏又沒嚼裹兒,剛纔的那股無力感又涌上來。
一摸後腦勺,乾澀的血跡已經凝固,粘在頭髮上扣都扣不掉。
“這特麼下手夠狠的,別讓我知道是誰,小爺一定弄死丫的。”
陳鋒不由得一陣發狠。
又躺了片刻,陳鋒才覺得身體稍微放鬆了些。
掀起被子扶着炕沿慢慢起身,拿起炕頭上的高嘴茶壺就是一頓猛灌,炕頭木桌上放着兩個棒子麪窩頭,也不管咬動咬不動,就着冷水啃起來。
陳鋒一邊啃着窩頭,一邊翻弄自己的口袋。
想着前天剛發的28塊的工資,應該還剩下不少。
可現在口袋裏空空如也。
想來是被打黑棍的順去了。
工資是沒了,陳鋒思忖着家裏應該有些積蓄。
自己雖然大大咧咧,總還不至於一毛錢也不剩下。
慢慢挪下炕,順着記憶裏藏錢的地方走去。
正房面積大些,用木板在客廳左右隔出了一大一小兩間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