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西江臉上的笑意,江舟想也不想的直接開口說道。
從對方開口提及的時間來看,那時的自己應該還是個正常人,那些人的死勢必會成爲自己肉中的一根刺。
雖然算不上很疼,但卻讓人很難受,想要將刺拔出來。
“聰明。”
西江稱讚了一句,隨後繼續開口追憶道:
“因爲那幾個人,我接連穿越了很多次的時間。”
“結果卻把事情弄得越來越亂,有一起甚至連承太郎都死了,可把我給急死了。”
“不過那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那次,承太郎死了之後,我想了很多。”
“造成這一切的根本原因,無非就是我救下來的人影響了歷史,所以我就簡單的反推了一下,如果被我救下的人沒有影響歷史,那蝴蝶效應的影響是不是就會小很多?”
“然後我就展開了實踐。”
說到這,西江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了。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成功了。”
“是的,那時的我簡直覺得自己就是個天才!困擾我那麼久的難題竟然都給解開了。”
說到這,西江臉上的笑意忽然又僵住了。
“那次,我開心的召開了一場很宏大的宴會,我將所有被我救下來的人,包括曾經爲他們的死感到難過的那些人,我都邀請了過來。”
“可就在宴會的過程中......”
“那些被我救下來的那些人,再一次的離我而去了。”
“花京院、阿布德爾、形兆的父母......”
“一時間,我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自那以後,我就找了間屋子,把自己給關了起來。”
“你是不是在好奇我把自己關了多久?”
聞言,江舟點了點頭。
“嘿嘿,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兩天。”
西江有些得意地豎起了兩根手指。
“因爲之前我就整理過大量的資料,對於時間的概念早已不陌生。”
“我發現,僅從做法上來講,我的計劃堪稱完美,但凡想要改變過去,且不影響到未來,基本上和我這個計劃都不會偏移太多。”
“可唯獨我漏算了一樣東西......世界修正力。”
“這個世界爲了朝着更好的方向發展,有着自己的一套規則,讓我們嘗試去打破這個規則,修正力的第一反應,是將因規則被破壞所造成的影響合理化,即爲第一修正。”
“那些因爲蝴蝶效應而死的,說白了就是第一修正的犧牲品。”
“我去拯救了這批犧牲品,世界就會製造出其他的犧牲品,這是無休無止的。”
“如果我不去管他們,世界的修正力也就不會對我已經救下來的這些人出手,因爲他們已經有了他們各自的替死鬼。”
“結果我剛纔都說了......我去嘗試將他們救下。”
“然後就造成了現在的悲劇。”
“如果只是從歷史當中將他們救下,世界修正力只會找來替死鬼,將一切合理化。”
“正因爲這樣,歷史當中出現了無法填補的空白,從而引發了二次修正。”
“這次修正就簡單粗暴的多了,他們在被我帶過去未來沒多久,就直接被抹除了。”
“虧我當時還以爲自己是個天才,結果,全部都是我自己的幻想罷了。”
聞言,江舟沉默了。
從剛剛西江說的事情經過來看,他自然知道這個未來的自己經歷了怎樣的心理歷程。
他忍不住開口道:“或許你一開始可以將那些替死鬼牽引到一些本就該死的人的身上。”
“好主意......不過很可惜我已經沒有時間來操作了。”
西江先是稱讚了一句,而後又有些落寞的搖了搖頭。
“還記得我剛剛說的悖論嗎?”
“這是我們一切實力的來源,但前提是......它無法追上我們。”
“等到悖論追上我們,我們就會逐漸失去現有的一切。”
“我最初失去的,是白金之星。”
“然後是白蛇......也幸好我在失去旅者之前,找到了治標的方案,不然我現在也就沒有辦法和你在這裏對話了。”
說着,西江站起了身,走到了窗戶旁邊,將窗戶推了開來。
看着窗外的景色,西江張開了雙臂,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
聞言,江舟朝四周打量了起來,雖然感覺到有些熟悉,但自己的記憶當中貌似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其實你不止一次來到過這裏......這裏是你全力發動時間刪除後會來到的地方。”
聽到這話,江舟忍不住一愣。
下意識的朝着四周打量過去。
這裏是......時間刪除......?
“很奇怪吧,爲什麼我會這麼說。”
“確實。”
江舟點了點頭。
“嘿嘿,因爲這裏就是我用緋紅之王鎮魂曲發現的。”
說着,一個和緋紅之王有着七成像的替身,從西江的背後浮現了出來。
只不過那個緋紅之王雙手交叉放在了胸前,眼睛卻是緊閉着的,臉上不再猙獰,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慈憫。
而江舟在看到這個替身後,嘴巴微微張開。
“緋紅之王......鎮魂曲......”
“沒錯,即便是在時間系當中,緋紅之王都是特殊的存在,當我們發動時間刪除時,所有人的精神都會被帶入到一個更高的維度,周圍除了自己以外的一切生物,都會進入到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態,因爲他們不能理解這個維度的存在,所以身體只能按照其原本所想,進行重複性的運動,而我們因爲緋紅之王的存在,可以理解這個維度,所以才能自由行動。”
“而當我們全力發動時間刪除,不光是精神,就連我們的肉體,也會進入到這個維度,從而與原本的維度發生錯位,一切的攻擊都會穿透我們的身體。”
“而緋紅之王鎮魂曲的能力......”
“就是將這個維度,永遠的固化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