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賣掉房子,竟然是爲了替他還債。
此刻,趙長天終於明白,爲何前世他回到陽城之後,高大彪再也沒有聯繫過他。
他還一直自作聰明的以爲,對方是因爲怕他,所以纔不敢追債。
然而事實的真相卻是,他的前妻,他曾經摯愛的女人,把房子賣掉替他還掉80萬。
“嗎的!嗎的!竟然是這樣!”
趙長天只覺得眼睛有些發澀,鼻子有些發酸。
此刻,趙長天有一種強烈的衝動,要馬上見到高媛。
“小雅,媛媛...在哪裏?”趙長天聲音有些發顫的問。
郭小雅有些疑惑,看趙長天那種劇烈的情感波動,應該確實不知道高媛替他還債的事。
“在你們離婚的那天,替你還完賭債後,高媛就去了西北支教,已經兩個月了。”
郭小雅如實迴應道。
“那裏是偏遠的山區農村,手機一般都接收不到信號。”
想了想,郭小雅又補充道。
“謝謝,謝謝你,小雅,你說的這些對我很重要!”
趙長天深吸了一口氣,將沸騰的情感強行壓下。
此刻,趙長天很後悔。
自己重生的那一天,爲何不給高媛打一個電話?
爲何要那麼自以爲是的認爲高媛賣掉房子是絕情的行爲。
趙長天想起,高媛在賣掉房子兩天後,也就是離婚的前一天晚上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回家。
她肯定是想和自己好好談談,親口告訴自己,她已經賣掉房子替自己還債,希望彼此能重歸於好。
可是,自己卻用冷言冷語傷害了她,讓高媛徹底失望甚至是絕望,纔會導致她說出離婚那個兩個字。
高媛是那種受了委屈寧願自己承受、就算爲別人做了什麼也不願居功的性格。
想來,這也是她一直沒有告訴自己實情的主要原因。
自己這些天一直聯繫不上高媛,答案也有了。
不是她把自己拉黑了,而是她目前所在的區域根本接收不到手機信號。
高媛一個從小在城市長大、從未喫過苦的女孩子,卻不遠千里去到一個條件艱苦的偏遠山區支教。
爲什麼?答案顯而易見。
或許,直到高媛離開臨海前的最後一刻,都在盼着自己能主動聯繫她。
“高媛,對不起!那天我爲什麼不給你打一個電話呢”
趙長天喃喃的說着,心裏充滿了自責。
“趙長天,連高媛替你還債的事都不知道,你一直沒去過賭場嗎?”
看着趙長天眼眶中浮現的那抹晶瑩,感受着他發自內心的對高媛的愧疚!
郭小雅的心軟了下來,她有意岔開話題,希望轉移一下趙長天的注意力。
“沒有去過,我早就戒賭了!”趙長天點頭回應。
“你如果早一點戒掉多好!你們倆肯定不會走到鬧離婚的地步。
高媛臨走的那天,和我說,她其實挺後悔的。
她不應該在你需要用房子抵押貸款的時候難爲你,更不應該在話趕話的情況下,和你提離婚。”
郭小雅望着趙長天,語帶同情的說道。
“人總要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希望高媛能過得好!”
“小雅,我要爲剛纔的態度向你道歉!
如果不是你,我永遠不會知道,高媛曾爲我付出那麼多。
永遠只會自以爲是的認爲,是高媛對我絕情!”
凝視郭小雅,趙長天充滿真誠的表達着自己的心意。
“沒什麼,我之前對你有些誤解,所以說話帶了一些個人情緒。”
郭小雅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小雅,你知道我是怎麼輸掉80萬的嗎?”
正當郭小雅以爲兩個人的交流就要告一段落的時候,忽然,趙長天問出了一個讓郭小雅感覺莫名其妙的問題。
不等表情疑惑的郭小雅回答,趙長天接着說:“當初,我在地下賭場被人設局。
三個人串通起來對付我一個,但我當時身在局中,沒有及時發現。
等意識到情況不對,那三個做局的人已經消失不見。
我一直以爲,那三個人是外地人,以後可能再也沒有見到他們的機會。
直到昨天晚上,我在偶然的情況下,遇到了那三人中的一個。”
趙長天靜靜的述說着,當說到後面的時候,趙長天加重了語氣。
“那個人叫周斌,我記得很清楚!
我昨天晚上遇到的這個周斌,當時正和你走在一起,”
說完之後,趙長天發現,郭小雅的表情劇變,美麗的眸子裏寫滿了震驚。
“小雅,你應該清楚,我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騙你!
我只是不想你被周斌那個人渣繼續欺騙下去。”
趙長天補充道。
“不可能,不可能,趙長天,你一定是認錯了人。
周斌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他是一家金融公司的投資經理,不可能去賭場搞詐騙的,不可能的。”
郭小雅面色發白,她的一隻手撐在車上,另一隻手不停擺動,連聲的說着不可能。
趙長天知道,事情的真相,對郭小雅來說過於殘酷。
但如果真要爲了郭小雅好,趙長天卻不得不說出來。
而且要一次說個徹底,絕不能讓郭小雅心存僥倖。
“我昨天晚上發現周斌之後,沒有直接找他算賬。
我打算順藤摸瓜,找出他的兩個同夥甚至是幕後操控者。
於是我跟了周斌大半個晚上,看到了一幕幕讓我感覺驚訝的場景。
我看到,你和周斌喫完飯以後,去取款機取了兩萬塊交給周斌。
然後,周斌將你送回了家,我說的沒錯吧?”
郭小雅抿着嘴脣,點了點頭,她知道趙長天還有話沒有說完。
她已經預感到,趙長天接下來要說的內容,可能會對她造成一定的心理衝擊。
“離開你以後,周斌又陸續去見了六個女人。
這些女人年紀不等,從二十多到三十幾歲的都有。
但無一例外,都和周斌表現得很親密,擁抱、親吻。
然後,像你一樣,這些女人都分別用自己的銀行卡給取了兩萬塊,交給周斌。
凌晨時分,周斌最後從酒吧接了一個女人返回他的住處。”
隨着趙長天的講述,郭小雅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也搖搖欲墜。
靠着車子的支撐,她纔沒有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