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診脈,黎安安居然奇蹟般的恢復正常了。
劉太醫百思不得其解,“這樣的症狀,幾十年裏,微臣也沒有碰到過。”
“許是爲臣學藝不精,可惜臣的師傅已經先去了,若是他在這裏,一定能看出端倪。”
池淵神色漸緩,不再以冷臉待人。
“辛苦劉太醫了,這些是謝禮。”
“劉太醫的福氣還在後頭。”
太子都這麼發話了,劉太醫也不推辭,“多謝太子殿下提拔。”
劉太醫出去寫方子。
“我睡了很久嗎?”
黎安安喝了水,慢慢的可以說話了。
她身子虛弱的厲害,只能靠在池淵的懷裏。
連臣妾這個自稱,她都忘記了。
“也沒有很久。”
池淵哄着她喝了一碗藥。
“好苦。”
黎安安苦的舌頭都要打結了,張口要說什麼,一塊蜜餞塞到了嘴裏。
“不會苦的。”
池淵將她放下,“你要多多休息。”
“明天應該能夠下地行走吧?”
黎安安很討厭一個人待在一個地方,會讓她覺得自己是被孤立的,她也耐不住這個性子,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扎堆。
躺這麼久,她的骨頭都痠軟了。
池淵輕笑一聲,“恢復的好,自然是能的。”
春泉欲言又止,被池淵眼神示意給攔下了。
他不想讓她剛醒就被煩心事所擾,太子妃只要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就好了。
天塌下來,不是還有男人在撐着嗎?
春泉領會到了他的意思,只能乾着急。
“我黎家世代習武,就沒有聽說過身子很差的。”
“我隱約記得好像,走着走着,眼前就一片漆黑了。”
“府裏有發生什麼事嗎?”
“怎麼沒有看到玲瓏?”
黎安安神經敏感,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會不會是自己多想了?
她是看完玲瓏回去的路上…
“沒什麼,你有這個閒工夫想這麼多事兒,先想想你。”
池淵用時而指頭抵着她叭叭的小嘴,黎安安,不滿的揮開了他。
她幽怨的眼神釘在池淵身上,“再躺下去,我都要成植物人了。”
植物人呢,好歹還有自主選擇的權利。
難道她連植物人都不如嗎?
池淵沒聽懂植物人這三個字的意思,植物人是什麼人?
但是他沒問,這樣就顯得自己的學識不夠。
唉,一生要強的男人啊!
“早休息,晚休息,我的大腦也需要一點清醒的時間來發育呀。”
黎安安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蹦。
“好,都聽你的。”
池淵被鬧得不安生,終於還是妥協了。
“明天太醫過來,有什麼你都可以問太醫,太醫同意就行。”
他機智的把鍋甩給了劉太醫,劉太醫那樣沉穩的性格,應該不會由着太子妃胡鬧的。
“我到底睡了幾天啊?”
她現在很無聊,很想找人聊天。
一切都是未知的感覺,真的不好。
話說狗男人怎麼變得這麼溫柔?
“七天。”
池淵不急不緩地回道,彷彿那幾天徹夜不眠,眼睛熬出紅血絲的人不是他。
怎麼和自己夢裏一樣?
不是說夢境與現實都是截然相反的嗎?
這個夢是在預示什麼呢?
黎安安不相信神佛論,可她來到這裏,本就是在世事之外。
“我覺得沒被餓死。”
七天不喫不喝,還能存活,真是個奇蹟。
她黎安安就是奇蹟本跡。
池淵眸子深沉,駁回了她剛纔的話,“不要動不動就說死字,不吉利。”
黎安安則是一臉懵逼,餓死也叫死嗎?
狗男人到底咋了?
受什麼大刺激了?
池淵現在一聽到這個字,就想到她虛弱的連呼吸都快沒有的樣子。
他不想失去了黎安安,經過這件事情,他才發現,在他心裏黎安安遠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重要。
“你還信這個。”
黎安安小聲嘟囔,卻也沒有再頂嘴。
兩人之間,有什麼東西在巧妙的變化。
不同於太子府上的人仰馬翻。
勤王府一派祥和。
池洝本以爲自己的王妃和側妃會鬧起來,一個個哭着求自己主持公道。
想象中的事情沒有發生,“你和王妃怎麼回事?”
黎婉柔行雲流水的泡着茶,巧笑嫣然,“王妃是妻,柔兒是妾,哪裏敢和王妃起爭執。”
池洝接過她遞來的茶,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這麼懂事?”
不像是他這位側妃的作風啊!
“太子府上的熱鬧王爺知道嗎?”
黎婉柔簡直是大快人心,黎安安不是仗着是太子妃,處處欺壓她嗎?
太子之位都岌岌可危,她這個太子妃又能猖狂到何時?
就是因爲她太虛僞了,多半是給人害了,纔不明不白的在牀上躺了這麼久。
池洝也暢快地笑了笑,“柔兒簡直是本王的錦囊妙計,這事兒辦的漂亮。”
“想要本王怎麼賞你?”
“妾身和王爺榮辱一體,哪裏敢討賞。”
黎婉柔不爲所動,她要的東西不是現在的池洝能給的起的。
他身爲勤王,頂多也只能多寵一寵她,太過於寵愛,又會被人說寵妾滅妻。
只有成爲天下至尊,纔有自由說話的權利。
“你說他會想什麼辦法去破解呢?”
他倒要看看太子是否能如以往一樣淡定。
他要撕下他那張假面具,讓天下人都看看,太子也不過如此。
“太子府上不是有王爺的眼線嗎?”
“這個棋子也應該發揮他的作用了。”
黎婉柔笑得詭異莫測,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
“依柔兒之意,下一步該怎麼走。”
池洝笑着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黎婉柔勾着池洝的脖子用手掩着,在他耳邊耳語。
“柔兒才智不屬於男子。”
黎婉柔笑聲清靈,“王爺希望妾身是男子嗎?”
“還是女嬌娥更符合本王的心意。”
池洝說着說着,手就伸進了她的衣服裏,這光天化日,又是在外頭。
“王爺,這樣不好吧。”
黎婉柔嬌聲推搡。
他眸子泛着欲,攔腰抱起人就往房裏走。
不一會兒就傳來了衣裳落地的稀碎聲,還有紅綃帳暖的喘息聲。
泛黃掉落的樹葉,成了光禿禿的樹丫。
陣陣吹來的北風呼嘯,嗚咽的訴說着冬日的寒冷。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