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融入的很快,她從來不張口閉口陛下,權當自己是個婢女。
太子府的婢女很喜歡和她打交道,就連春泉也問她描了花樣子。
黎安安今日應了池明熹的約,榮王府也不擔心是否真的是太子妃,畢竟兩下過了定,就算是黎星宇也無妨。
“你可出來了,我都快憋死了。”
池明熹手枕在桌子上,頭無力的趴着。
“怎麼了這是?”
黎安安笑嘻嘻的點她額頭。
她們關係本就不錯,池明熹又即將成爲她的嫂嫂,關係又近了一層。
“我母妃從定親後,就讓我繡嫁衣。”
“說什麼大門不能出,二門不能邁,你說說這是什麼理?”
池明熹是個活潑好動的,跟黎安安相處久了,將她的習性學了個四五分。
比如這懶懶散散的德性。
榮王妃估計也不想,但是世俗困住了女子,哪怕是郡主,嫁人爲婦,也要學會侍奉公婆,照顧夫君。
她大抵是想讓池明熹早點接觸,不要太過單純。
“王妃話說的在理,我幫理不幫親的。”
黎安安一雙手剝核桃剝個沒停,她沒學這兒的人留長甲,因此剝核桃指甲也沒劈叉。
小碟子裏的核桃堆了起來,黎安安拍了拍手,用手帕擦乾淨,準備感情深一口悶。
池明熹一伸手就是一大把,惡狠狠的往嘴裏塞,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和核桃有什麼深仇大恨呢,嚼的這麼用力。
“我的核桃。”
黎安安心疼的把剩下的挪了過來,抱着碟子不撒手。
士可殺,不可辱!
“你和堂兄成婚前,也是如此嗎?”
池明熹喫的口乾,一杯茶一口灌下去。
她和太子…
黎安安被問住了,因爲這個問題她答不了。
劇情不允許啊,沒寫到這。
黎安安陷入這兒的時候,已經是原主被慫恿自殺,翹了辮子,才換了她的芯子。
至於婚前啥樣,她真不清楚。
黎安安含糊其辭,嘴裏喫着核桃,“對啊,成親很繁瑣的。”
她敢說個不是,她都怕她哥媳婦兒沒了。
“行吧。”
池明熹認命的接受。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
黎安安吸了吸鼻子,差點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沒…”
池明熹話還沒說出口,刀就架在脖子上了。
黎安安腰上也有一把匕首抵着。
夭壽哦,真是出門沒看黃曆,怎麼每次這樣的事情都能輪到她?
“這位大哥,有話好好說。”
那人是從背後挾持了他們,所以他們壓根看不到這個人長什麼樣。
玉江樓一條的街道,包括衚衕巷子那邊都有禁衛軍在搜尋。
而且查的十分仔細,一個地方都沒有錯漏。
此時此刻,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估計是知道里面是什麼人,不然早就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那人將黎安安推到前面,低聲恐嚇,“你最好老實一點,讓這些人自己離開,你朋友的脖子這麼細,應該經不起我的一刀吧?”
黎安安沒脾氣的點了點頭,“你不要傷她。”
池明熹作爲人質,不發表言論。
那人帶着她曾在雅間的屏風後,有珠簾擋着。
黎安安擦乾淨了地上零星幾點的血跡,才走過去開門。
“大哥?”
黎星宇輕輕頷首,他奉命和禁衛軍前來捉拿一名要犯。
黎安安一看是熟人,很好糊弄。
“公務在身,一切從簡,喝茶就不必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
黎星宇從門外看,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
黎安安揶揄一笑,“你說阿微啊,吶,被王妃拘悶了,來找我一醉解千愁了。”
“剛喝下醒酒湯,眼下睡着了,等她醒了,我再送她回去。”
黎星宇張了張口,憋了半天,只說了一句,“大飲傷身。”
黎安安含糊應了,又問,“大哥,不進去瞧瞧?”
黎星宇被戳破了心中所想,耳根子紅了紅。
他擺着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
“我先去忙公務了。”
說完,逃也似的跑了。
唉,大哥可真不禁逗。
黎安安將門一關,打算再和那位劫匪大哥好好商量。
繞過屏風,池明熹被打暈倒在地上。
劫匪大哥,不見蹤影。
嘖,會功夫就是好。
得,真暈了,用不着她在找藉口搪塞了。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黎安安從壺中倒了一小杯酒,撒了幾滴在池明熹身上,聞起來她身上一股酒味。
做戲要做全套。
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黎安安怕是黎星宇折返。
“進。”
來人卻是太子。
“殿下怎麼來了?”
黎安安咋舌,還好剛纔他不在。
池淵看着她因爲擡池明熹到榻上,而漲紅了的小臉。
“辦事回去遇到舅兄,擔心你們兩個弱女子在這裏不安全,舅兄託孤看着點。”
像是她大哥能做出來的事。
“我沒事兒。”
黎安安心想,唉,早就不安全了。
池淵眉心一凝,“方纔有發生什麼嗎?”
“沒有啊。”
黎安安一口否決。
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
池淵甚至問不出什麼,只能套話。
“聽舅兄說,嘉成喝醉了?”
嘉成郡主不會飲酒,買醉這個說法不成立的。
黎安安還不知道自己漏洞百出,瞞天過海這一招慘敗。
“她酒量不行,沒喝幾口就倒下了。”
抱歉了酒酒,真的很需要你背這口鍋。
“送她回去吧。”
池淵轉動着手裏的玉扳指,不再問。
倒不是黎安安不想說,主要是說了也沒用,省得平白讓人擔心。
“好。”
把池明熹安全送上馬車,黎安安鬆了一口氣。
“咱們走回去吧!”
正好消消食。
黎安安還是平日裏嘻嘻笑笑的樣子。
池淵不語,靜靜的看着她。
“你有什麼事,不要憋在心裏,孤可以替你排憂解難。”
黎安安牽強的扯了嘴角,“沒有,臣妾挺好的。”
狗男人的洞悉力太強了吧!
“是嗎?”
池淵反問。
“比如你們在廂房裏,真的喝酒了嗎?”
臥槽!
這人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黎安安打着機鋒,“喝了。”
反正她們雅間是上了酒的,除非太子去找店小二對證。
狗男人沒這麼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