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傅川不斷地給她做心理建設，衛顏心中還是發虛。
到了門口，那點勇氣也泄了個精光，整個人很是腿軟。
他們的車剛停好，就聽見傅川一聲驚呼：“哥？”
不遠處停着的車內，傅墨聲在駕駛位上坐着。
不過短短几個小時過去，他看起來整個人透着一股莫名的瘋狂，雙眸都是猩紅的，指尖夾的煙，已經快燒到手指了。
聽見傅川的聲音，他扭頭看了過來，“你們來了。”
衛顏渾身微微顫抖着：“你既然來了，你進去過了？”
傅墨聲面上表情僵住：“沒有。”
衛顏皺眉看着他：“你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傅墨聲直接將手中的煙捏在了掌心，而後表情狠戾地摔在了一旁：“那肯定不是她！她不可能會自殺！”
他說話的同時，臉上的神色越發的瘋狂。
殯儀館的門像是一張張着的深淵巨口，彷彿要將他們所有人吞噬。
但這巨口看着再可怕，終究要有人走進去看看，真相到底是什麼。
看傅墨聲痛苦的樣子，衛顏只回頭看了傅川一眼：“我們進去。”
傅川擔心地看了眼傅墨聲，最終連忙跟上了衛顏的步伐。
衛顏進去辦了手續，而後跟着一路工作人員來到了停屍房中。
依着記錄的編號，工作人員將警局新送來的女屍櫃子拉開……
衛顏渾身都發着抖，死死拉住傅川的手，纔敢去看。
只是……不過那麼一眼，她渾身的顫抖便停了。
衛顏長長地……長長地舒了口氣。
她仰頭看向工作人員：“不是我朋友。”
雖然面目有些難辨，但衛顏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不是紀涼。
旁邊的傅川也鬆了口氣：“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涼姐。”
衛顏點了點頭：“是，她那麼驕傲，肯定不會輕易認輸自殺的。”
傅墨聲眼中彷彿是強忍着淚，憋得越發紅了。
他到底還是沒忍住進來了，親眼見證了不是她。
冷夜霆在旁邊攬着他的肩膀拍了拍，似是安慰。
衛顏視線從他們身上掃過，而後只當做沒看見冷夜霆，直接朝外走去。
冷夜霆緩步跟上。
傅川跟在衛顏的身邊，和冷夜霆眼神無聲無息地較着勁。
傅川一路送衛顏回了家，直到了家門口，衛顏才道：“你先別走，在這兒等會兒。”
衛顏剛下車，宋知也將冷夜霆送到。
冷夜霆對着宋知吩咐道：“你先回去吧。”
宋知看着衛顏冷冰冰一路無視冷夜霆的樣子，有些擔心道：“冷總，要不我等等，萬一……還能送你回去。”
冷夜霆挑眉看向他。
宋知連忙擡手做了個“我閉嘴”的動作：“我馬上走。”
冷夜霆這才擡頭看向衛顏。
只看見衛顏一路走到了小區附近的藥店，進去了沒幾分鐘就走了出來。
她手中拿着棉籤和碘伏，遞給了傅川：“剛纔一路顧不上，這個你拿着擦一擦。”
傅川看了眼不遠處的冷夜霆，故意道：“顏姐你幫我擦嘛，我自己看不到傷口。”
衛顏故意伸手指輕輕戳了戳他臉頰的傷：“後視鏡！”
傅川誇張地慘叫出聲。
衛顏已經笑着往樓上去了。
傅川得意地將藥放在副駕駛座上，而後看向冷夜霆：“霆哥，你該不會是特意給我機會吧？”
冷夜霆淡淡瞥了他一眼：“沒被打夠？”
傅川臉上的得意頓時消失，哼了一聲，而後踩着油門離開了。
冷夜霆看向衛顏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