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老爺子甚至還在微笑，可衛顏卻看出了其中的冷意。
她後背出了很多汗：“四年了。”
在冷老爺子面前，她收起了所有情緒，變的跟宋知一樣。
往那一站跟個手辦似的，沒有任何情緒。
“四年了。”冷老爺子重複了遍，而後笑着點了點冷夜霆：“誰不知道這臭小子最是要求身邊的人事少能力強，你能在他身邊待四年，看來也是不太容易啊。”
老爺子眯了眯眼，似乎是在回憶，而後才感染似的開口：“想當年我第一次見你，溫溫柔柔一個小姑娘，看着特別脆弱無害，還以爲你過不了幾天就要受不了他這工作狂，倒是沒想到你能在他身邊待這麼久。”
不管衛顏怎麼聽，都覺得老爺子話裏有話。
“爺爺。”冷夜霆剛想開口，便看到冷老爺子輕輕看了冷夜霆一眼，那是個有些冷的眼神。
冷夜霆知道，他這時候幫衛顏說話，絕不合適，只會害了衛顏。
想當年，冷氏集團內部充滿蠹蟲，冷家兄弟衆多，也爭得頭破血流，而冷老爺子卻從中脫穎而出，成爲了冷氏集團的總裁，在他管理期間，冷氏集團被推向一個新的高度，內部也是前所未有的團結。
能夠將一個危機四伏的集團管理成爲這個樣子，足以說明冷老爺子的手腕。
冷老爺子的目光還定在衛顏身上。
她知道，冷老爺子在等她的回答。
衛顏怎麼會聽不懂老爺子的意思呢。
這不過是在敲打她，不要有那些多餘的想法而已。
當年她在老爺子眼中脆弱無害，而今四年過去了，她只需要保持自己這個品質就夠了。
她挺直身子，臉上帶着以往在冷氏時，略帶幾分官方的笑容：“冷董，冷總要求嚴格，也只是對工作的負責。我這些年有幸跟在冷總身邊，也犯了不少工作上的錯誤，還得多謝冷董、冷總和辦公室同事們的照顧和包容，讓我成長了不少。”
冷老爺子眼中露出幾分可惜：“回去？以你的能力，會甘心？現在的年輕人啊，都喜歡創業，衛祕書你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嗎？”
衛顏輕笑：“創業自然很好，但是市場上領頭的公司獨佔鰲頭，中間的公司可能穩定趨行，而底層卻還有很多掙扎想要冒頭的公司。任憑他們有滿腔熱血，實力不夠，貿然闖進這個市場後，也會被拍打在岸上。
衆人看創業是一盞漂亮的琉璃燈，但對我來說我卻是一地的碎玻璃片。我知道的身份和能力，不敢肖想不屬於自己的。”
衛顏從小到大都十分清醒，對於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捋的清清楚楚。
唯一不清楚的便是跟冷夜霆的關係了，還將她弄的滿身傷痕。
所以不需要再多一個了。
當然，其實老爺子也並不是真的問她有沒有打算創業，問的是她對冷夜霆的態度而已。
衛顏的態度也很明白，她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不敢肖想冷夜霆。
冷老爺子明顯十分滿意衛顏給出的答覆：“在見過利益浮華，光怪陸離後，還可以保持這樣的想法，很難得。”
衛顏謙虛：“冷董謬讚，我只是有自知之明罷了，明白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
至此，冷老爺子終於說出自己今天的真實目的：“以衛祕書的能力，就這樣離開我們冷氏，實在太可惜了，我這個惜才的老頭，可實在看不下去。我們在國外開了一家分公司，發展前景非常不錯，你有沒有興趣出國，獨挑大樑？”
衛顏心下一凜。
薑還是老的辣，老爺子聽了她的保證，心下不知信了幾分。
哪怕是信了，爲了斷絕後續可能，卻還是想將她直接劃出國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