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壞人,你們要搶走我的翠花,那是我的翠花。你們滾,快滾。”
盧琳琳皺了眉,這老婦人的情況不對。
一旁的老者將妻子抱住輕聲地安撫道:“別怕,別怕,翠花還在,翠花還在呢。”
看到這一幕的況英有些着急,正想要敲門被人叫住了。
“這位夫人,您別敲門了,若是惹急了翠花娘會殺人的。”
衆人轉頭就看到一個鶴髮老者杵着柺杖站在院子外面,穆澤皺了皺眉道:“既是如此,你們爲何不報官。”
老者眼中滿是憐憫,“以前的翠花娘不是這樣的,她是個很善良爽快的人。但是後來……”
原來翠花娘是獵戶家的女兒,身手不錯,雖然是個女兒身,卻比一般的獵戶都強,她同村子的小年輕看對眼,兩人很快就結婚了,沒多久就生下了一個女兒,可也傷了身子。
這個時代女子若是生不出兒子那是要婆家嫌棄的,翠花的婆婆自然是不高興,想要將翠花娘休了,可是翠花爹不同意,寧願同家中斷絕關係也不要休妻,更是放話他日後給女兒招婿,而翠花也真的招婿了,是個外鄉人,名叫鐵柱,本來日子過的很好,可沒想到的是十年前的一天,兩口子上山在沒有回來。
後來不知道從哪裏傳來消息說是翠花夫妻是被人害死的,屍體還在山裏,於是翠花娘就每日上山,見人就問,又過了幾年翠花娘更加瘋了,誰要是提起翠花,她就砍人,直到六年前,翠花娘又一次上山了,這次她竟然真的撿了一個女子回來,那模樣竟跟翠花有幾分相似。
一開始他們也以爲是翠花回來了,所以也替翠花娘高興,但是後來他們都看出來了,那個人不是翠花,但一旦有人說不是,翠花娘就拿刀砍人,村子裏好幾個人都被砍傷了。
說到這裏老者嘆了一口氣,“你們若是想要打聽那個姑娘的下落,就去問吳老六吧。”
吳老六就是翠花的爹,那個哄着妻子的老丈。
況夫人聽完這話,更加堅定了那個念頭。
“琳娘,那人一定是你娘。一定是。”
手腕傳來的痛意讓盧琳琳微微皺眉,卻沒有想震開她的手,反而輕聲地安撫道:“別急,舅母,我去看看。”
況夫人連連點頭,“對,你去,你去看看,你一定可以治好她的病。”
琳娘醫術這麼好,肯定能治好那人的瘋病,到時候就能找到敏兒的下落了。
盧琳琳讓穆澤想找地方安頓下來,這馬上就中午了,還沒喫早飯呢。
“舅母,我有些餓了,您能給我弄點喫得嗎?”
聽到盧琳琳餓了,況夫人這才鬆開手,“穆澤,找地方。”
盧琳琳再次走到房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老頭子透過窗戶看着盧琳琳,眼底明顯的不喜。
盧琳琳沒有在意,依舊輕聲地開口道:“我略懂醫術,不如讓我給老夫人診診脈。其他的事等老人家好了再說。”
盧琳琳看他那副表情,眉頭一皺,原本想着他們是母親的救命恩人,不想來硬的,可現在不能不來硬的了。
她擡腿一腳踹開門,巨大的響動把所有人都嚇到了,也把房間裏的人嚇到了。
吳老頭抱着妻子,顫巍巍地開口道:“你要做什麼?”
盧琳琳沒有理會,在翠花娘發瘋攻擊她的時候,直接將人拿下,一個手刀就把人敲暈,然後將人抱到牀上,小心翼翼地替她蓋好被子。
吳老六沖過來,卻被這一幕給驚到了,“你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盧琳琳沒有回頭,靜靜地替老婆子把着脈,這老太太是經脈堵塞,心經淤塞,導致的瘋病。只需要疏通經絡,就能恢復正常。
但是她沒有給她疏通。
“我可以治好你妻子的瘋病,但她若是清醒,恐怕會受不了失去女兒的痛。”
吳老頭瞬間蔫了,當年他找的那位郎中也是這麼說的,鬱結可以疏通,可心病只靠自己。
但是妻子的心病是女兒,女兒對妻子的重要性那堪比性命,若是讓她清醒,那老婆子肯定活不了了。
“不用了。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我娘去哪裏了?”
吳老頭愣了愣,隨後喃喃道:“果然是如此,你是她的女兒。也對,你們兩個長得很像。”
“他們都說那個姑娘跟翠花很像,但是一點都不像,那個姑娘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我家翠花怎麼比得上。但是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裏,三年前她突然恢復了記憶,說是要去找家人,爲了不讓老婆子犯病,我同她合夥騙了老婆子,說她是去找柱子了。”
“柱子是翠花的上門女婿,他一直想要去當兵,所以那個姑娘說她去西南軍營看看,還是我同老婆子一起送她過去的。”
盧琳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對於這對夫婦來說,真的是命苦,好不容易有個女兒還找了贅婿,卻不想最後卻死不見屍活不見人。
不過她還是要多謝這兩人,替她救下了母親。按照時間點來說,母親是在盧家出事後纔出現在這裏了。
也就是說不止陸逸雲出手救了盧家的婦孺,這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祕密,救下其他人的是誰?
盧琳琳突然想起青峯鎮那個黑衣男子了,那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故事,顯然跟原身肯定有什麼淵源,可是後來她再讓人去打聽,卻絲毫沒有那個人的蹤跡。
他到底是誰?跟盧家是什麼關係?
“多謝,這些東西給你,就當我替我娘孝敬你們二老的。她若是醒來你就告訴她我是翠花的女兒,已經嫁人了,以後我會讓人定時定點的來給你們送東西。”
吳老頭整個人都激動得不行,本來他以爲自己說出真相,這些人一定會生氣,會怪他們,他都做好將一切承擔下來的準備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