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背緊繃,呼吸都變的滯緩起來,不敢回答他的問題。
“是不是?”
他眉心明顯帶了躁意。
“是……”我心臟一縮,竟嚇的脫口承認了。
下一秒,凌耀祖欺身上前,大掌一下子鉗住了我的下頜,眼瞳黯沉的嚇人,聲音也冷厲迫人,“黎君,我上次跟你說過,救柳青臨的事我會想辦法,讓你不要插手,嗯?”
他力道不小,我下頜驟疼,瞬間飈出了眼淚。
“凌先生……”我淚眼婆娑看着他,聲音一下子變的又軟又啞。
此刻,我的眼睫沾了眼淚,溼漉漉的,眼神又軟又可憐,剛纔被柳青臨欺負過的脣瓣,現在又微微種了起來,看的凌耀祖眼神一黯,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眉眼間躁意更深。
“別哭了。”
他鬆開了我的下頜。
原本沉邃冷冽的眼瞳裏,微微漾出些懊惱。
“好……”我點了點頭,但卻哭的更兇了。
凌耀祖沉邃眼瞳中懊惱更深,本不想理我的,但見我哭的越來越兇,他又有些無奈,終於伸出大掌替我擦掉了眼淚,聲音還是板的厲害,“你哭什麼,我有那麼兇嗎?”
“你太兇了,也弄疼我了。”我哭的稀里嘩啦的,索性也不管他兇不兇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控訴起他來。
凌耀祖看着我,眼裏的冷芒一點一點褪去,眸色卻越來越暗沉。
看了半晌,他終於微不可聞的輕輕嘆了一口氣。
“哪兒疼?”
接着,他壓着性子哄我。
“下巴。”我哭着指了指下巴。
唉。
他終於嘆息一聲。
“我幫你揉揉。”凌耀祖伸出大掌,輕觸到了我的下巴上。
他一碰我,我就不自覺想到那晚那個突如其來的吻,下意識後退了幾步,全身陡然繃直,像受驚的小鹿一樣慌張搖頭,“凌先生,不,不用了,我真的沒什麼事……”
見我躲閃,凌耀祖蹙了蹙眉,終於又沉下了臉,“救柳先生的事,以後不許插手了,聽到了沒有?”
較之剛纔,他的語氣平靜了很多。
只不過,他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平靜下。
表面古井無波,卻洶涌駭人。
我脫口就想說出蠱心術和種了蠱的事,但稍稍一猶豫,還是硬生生嚥了下去,乖乖點了點頭,小着聲軟軟答應,“我知道了。”
“小君君呢?”
院內,忽然響起了白子岐的聲音,“她剛纔明明就在這裏坐着的,人哪兒去了?”
我的心跳了跳,透過門縫往外一看,就見白子岐正從堂屋走出來,在四處張望找我。
“凌先生,二爺在找我,我先出去。”我回頭看着凌耀祖,眼神軟軟的,帶着受驚的惶然,大着膽子,小聲對凌耀祖說道:“你,你待會兒再從西屋出來,好不好?”
他明明在笑,也明明說的一本正經的,但我卻覺得他的話曖昧到了極點,更像是某種踏過紅線的試探一樣。
“你看到小君君了嗎?”
“她不會在西屋吧?”
……
院內,白子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凌先生?”我心裏慌的厲害,滿眼乞求,“好不好?”
沓沓沓……
腳步聲漸漸逼近。
眼看着就要到西屋門口了。
凌耀祖沉邃眼瞳瞥了一眼窗口,極沉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暗沉,大掌展開,將掌心對準了我,低沉道:“親一下,我就放你出去。”
我怔住。
親他掌心?
他明明提出的要求很無賴,很曖~昧,但卻眉宇澄明,眼瞳雋黑,說的一本正經,不帶絲毫表情。
“凌先生……”
我呼吸一窒,難以置信瞪着凌耀祖。
不曾想到,看起來如此禁慾如此沉穩的江南太子爺,竟然也有如此無賴的一面?
“小君君,你是不是在西屋?”
白子岐的聲音已經近在咫尺。
凌耀祖高大的身影朝我籠了過來,一隻手撐在西屋門上,身體斜側着,深邃目光看着我,挑了挑眉,“不知道白二爺見你我單獨共處一室,又關着門,會是什麼反應……”
他高大身影籠着我,距離又很近,像是將我抱在懷裏一樣。
他獨有的氣息,也瞬間將我包裹其中。
西屋很靜,只有我的心臟狠狠撞擊的聲音。
被凌耀祖的氣息籠罩着,我整個人都是軟的,心裏又慌又怕,像是揣了一隻兔子似的,臉上的熱浪一浪高似一浪,狠狠撲在我臉頰上,隨着白子岐腳步逼近,我的精神也緊繃到了極點。
“嗯?”
凌耀祖居高臨下看着我,眼瞳深的像是要將我沉溺一樣。
我咬了咬脣,蜻蜓點水一樣在凌耀祖的掌心親了一下,羞紅着臉,帶了一絲惱意,“凌先生,現在可以了吧?”
我的脣瓣觸到凌耀祖的掌心,他黑眸一暗。
繼而,他鬆開了我,側身站到了一側,隱到了門後的陰暗處。
我長舒了一口氣,深深吸了一口氣,紅着臉打開了西屋的屋門。
“咦?小君君,你在西屋啊,那我喊了你半天,你怎麼一聲不應?”剛打開西屋的門,白子岐就站到了門口,嘟囔了一句,又見我滿臉緋紅,他眼神暗了暗,狐疑朝屋內看去,“你在屋裏幹什麼?”
我心虛的厲害,趕緊拉着他往外走,心虛岔開了話題,“二爺,你找我有什麼事?”
“黃三娘看出那鸞鳳譜裏的端倪了!”白子岐又狐疑瞥了一眼西屋,然後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