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話音剛落,班級裏頓時哀嚎一片,原本經過一上午的訓練,每個人都已經是又累又餓,現在非常渴望有“大把”的食物,但如今,他們卻只能看着別人喫!
殘忍!!
班級隊伍內嘈雜一片……
“行了!都把嘴巴歇歇吧,爲什麼倒數進餐廳現在你們心裏還不清楚原因嗎?”
突然,隊伍裏傳來一個略顯憤怒的男聲。
大家疑惑的回頭看去,發現是一個身材略壯,身高較高,五官略醜的男生。
男生名叫範天龍,擔任了初中整整三年的體育課代表。本來早上因爲急着換軍訓服就沒喫多少,又經過一上午的辛苦訓練,肚子早就空了,現在缺少生物酶的分解,心情低落。耳邊又是一堆唧唧喳喳的聲音,更加煩躁,一個控制不住,吼了出來……
其實,吼完這句話,範天龍自己也挺後悔,因爲他隱隱有種感覺,這學期的體育課代表,又是他沒跑了……
“誰啊這是,人教官都沒說什麼,這麼自以爲是。”一女生開口諷刺。
“就是啊,這麼着急表現自己,有什麼用啊。”旁邊的女生附和道。
可能是因爲範天龍太高太壯(主要是因爲面相兇惡),這些出言諷刺的人都不太敢有太大的聲音。
毛曉曉倒是在隊伍裏聽的一清二楚,但她肚子現在餓的要死,哪有閒工夫管這等閒事。
而教官至始自終都未再開口,站在隊伍前面安靜的看着一個個班級進入餐廳,眼角的餘光還時不時的瞥一眼自家鬧哄哄的班級。
“哎……這屆還需要好好好好加練吶。”高一三班的教練幽幽嘆氣。
而此時,還在唧唧喳喳的各位高一三班的童鞋,絲毫不清楚在今後,他們將會面臨如何魔鬼的訓練。
“好了,大家安靜,下一個就輪到我們班級進餐廳了,進餐廳前,我要先和大家說清楚。男生和女生是不可以坐在一起喫飯的,男生的位置在西邊,女生則是坐在東邊,分開坐,絕對不可以混坐!聽明白了嗎?”
同學:“聽明白了。”
“大點聲,聽明白沒有?”
同學:“聽明白了!”
“很好,現在,全體同學跟着我進餐廳就餐。進入餐廳後閉上嘴巴保持安靜。”
……
進入餐廳後,在經過班主任幾句教訓分配好座位後,終於到了解散的命令。
毛曉曉拿着飯卡,急匆匆的小跑到一個排隊人數比較少的餐口處。令她驚訝的是,自己的同桌武一洲居然也在這裏。
“嘿,同桌!”毛曉曉興奮的衝着離自己至少有三個人距離的武一洲方向喊去。
武一洲有些疑惑的回頭,在經過仔細的“搜查”以後,終於是費力的發現了自家同桌……吳,吳,毛曉曉同志!
“啊,你也來這裏排隊啊。”
“是啊,這裏的人比較少,我肚子可是快餓扁了,不想排長隊。”毛曉曉揮着飯卡說着。
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前方三人那警惕的目光。
不過兩人倒沒多說什麼,主要是距離太遠,勾頭聊天久了脖子疼,話題就這麼簡單結束。
“嘶呼……渴死老孃了,帶水杯了沒裝水,這是今天最大的失誤!”毛曉曉一邊舒爽的痛飲杯子裏的水一邊走回自己的座位。
座位上,看到旁邊椅子上的軍訓衣服,毛曉曉才察覺自己的同桌已經回來了。
也沒想什麼,脫掉軍訓衣服癱在課桌上,準備迎接一個炎熱的午休。
剛趴下沒多久,武一洲回來了,同時還帶回了一瓶冒着森森寒氣的冰鎮飲料,毛曉曉一邊起身讓位置,一邊盯着自己水杯裏的水,陷入沉思……
“誒,你這水,哪裏買的?”實在是炎熱五伏天裏擁有一瓶冰鎮飲料的誘惑太大,毛曉曉沒等武一洲開瓶喝水,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個,我們學校的小超市今天開始營業了,你不知道嗎?”武一洲看了看手裏的飲料,疑惑jap.
“什麼?!超市!超市在哪裏!”
“就在學校大門往裏走的不遠處啊。”
武一洲話剛落,眼前就只留下了毛曉曉遠去的身影……
軍訓總是在最嚴熱的秋老虎時期,伴隨着新晉初中、高中和大學學生的抱怨轟轟烈烈的降臨,相信每一位同學面對軍訓時的表情都是厭惡的。因爲軍訓使我們喪失了一部分美好的假期,離開了一邊嫌棄我們又一邊給我們做好喫的的家長,來到了陌生的學校認識了陌生的同學,住上了陌生的宿舍開始了陌生的生活。
這段生活是勞累的枯燥的,是所有同學都不想經歷的過程,但是我們卻不能選擇,只能被動的接受。但,如果我們真的完完全全以認真的或敷衍的態度經歷了這段生活,在結束後,那個令我們又愛又惱的教官,卻成了我們這個夏天這個秋天,最熱血最值得紀念的一段回憶。
……
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軍訓生活很快就要結束,每一位同學黑黝黝的臉上佈滿了終要解放的喜悅和放假時常不到一天的哀傷……
至於教官,來的風光霽月,走的悄無聲息,什麼也沒有留下,只給學生留下“慘痛”回憶,什麼也沒有帶走,只帶走了感性同學不捨的眼淚……
另一邊,興沖沖的毛曉曉手腳麻利的整理要帶回去來不及清洗的髒衣服,一邊塞衣服一邊不忘給自己閨蜜發信息分享喜悅,絲毫沒有因爲教官的離開而有絲毫傷感之情。
“好了!整理完了!”毛曉曉扣上箱子的鎖,站起身,看了一眼寢室……
“同志們!明天再來,我們很可能就要重新分配寢室了,到時候我們肯定不在同一個宿舍,這都要離開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希望我們……”
“希望我們的友誼,不會因爲宿舍這個客觀因素而消失。一直的好姐妹!”
說完,毛曉曉拉着行李頭也不回的走了。
“耶!解放嘍!!”
……
另一側的男生宿舍,經歷了殘酷軍訓的石哲已經黑了至少八個度,他一邊伸手捏着武一洲白皙的臉,一邊忿忿不平的說着:
“爲什麼你一點都沒黑?!皮膚居然還是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