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遠海市,郝強經歷的各種事都讓他很憋屈。
但看着曾經他當心肝寶貝的人,如今像布娃娃一樣任由自己擺佈,郝強似乎找到了安撫自己煩躁內心的方法。
“去開門!”
郝強收起剛纔捧着楚凌菲臉時候的溫情,語氣冷漠。
屋裏就兩人。
他開口,使喚的就是楚凌菲了。
這和昨天兩人剛進屋時的情況截然相反。
可即便忍着渾身的疼痛,楚凌菲還是一聲不吭的立刻穿好衣服,聽話的準備去開門。
楚凌菲經過一晚上的折磨,生怕郝強繼續發瘋,所以十分的乖巧。
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那“咚咚咚”的節奏,敲得郝強有一些心煩。
“還不快點!”
郝強不滿的呵斥楚凌菲。
楚凌菲壓下心頭的恨意,但面上還是順從的加快動作,連滾帶爬的去開門。
沒有辦法,楚凌菲現在能依靠的只有郝強了。
她默默的在心裏告訴自己:
“郝強,你等着,等老孃找到這裏的金手指,我一定將你扒皮抽筋!”
門開之後。
外邊的親信忍不住衝進來對着郝強大喊:
“少爺,不好了!我們在遠海市的人,一夜之間,全被抓了!”
“你說什麼?”
郝強剛平靜下來的暴躁情緒,瞬間衝到頭頂,怒吼着邁步上前。
他掐住親信的脖子,兇狠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親信……
他喉嚨被卡,喘不過氣來,根本說不出話。
“少爺、我、咳!”
郝強鬆手讓對方出聲。
但是他怒氣未消,無數的怒火,在郝強胸腔裏咆哮。
“咳咳!楚建安從外地調來的人手,昨晚上、咳、將咱們郝家安排在遠海市所有的人,全都突然抓獲!現在,這些人都被關起來了!少爺,怎麼辦?我們郝家的身份可能暴露了!我必須帶您立刻離開遠海市,這裏太危險了!”
說完,親信就抓住郝強的手臂,示意快走。
“楚建安?這個老東西真夠狠的!”
郝強怒罵的一聲,轉頭回屋穿衣服。
可在穿衣服的過程中,看着站在原地凝眉的楚凌菲,郝強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
他轉頭看向親信說,“你剛說,昨晚上,我們的人都被抓了?”
“昨晚上”三個字,郝強咬得極重。
親信快速的點頭,“是的!昨天夜裏,同一時刻,全部被抓。楚建安顯然很清楚的掌握了咱們郝家的全部情況!”
聽完親信的話,郝強動作徹底停頓下來。
“少爺,您快些啊!車我都準備好了,咱們馬上就能走了。”
“不用走!如果是針對我們郝家,我昨天晚上就被抓了,至於現在還站在這裏和你講話嗎?”
郝強稍微冷靜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麼,音量拔高突然問:“神祕人呢?被抓了嗎?”
神祕人,是杜雅在郝家內部的代號。
那親信搖搖頭說:“神祕人那邊的情況我還沒有來得及確認。情況危急,我得先帶您離開。”
“去看她那邊的情況!”
“少爺,這個時候了,您的安全最重要,我先帶您離開,再去接……”
“閉嘴!你懂什麼?我們的人那麼多那麼隱祕,怎麼會一下子全部被楚建安那個老東西發現?”
“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們內部出了叛徒!”
親信聞言點頭安撫郝強道:“少爺,就算是我們內部出了叛徒,那除了我和您之外,這邊沒人知道神祕人的身份,她肯定安全,您不用擔心。”
“蠢貨!我的意思,叛徒很可能就是神祕人!”
郝強直言。
“怎麼可能呢?”
親信不解。
“怎麼不可能?她能提供出所有遠海市的人員名單!她也是最有理由背叛我們郝家的人!”
郝強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親信不知道杜雅是什麼來歷,但是他郝強清楚啊!
“背叛郝家,爲什麼?”
親信不解。
不光是親信不解,就是此時手裏握着舉報信,站在門外的杜雅,她也非常的不理解。
爲什麼郝強認爲自己會背叛?
她對郝家,向來忠心耿耿啊!
團團寫的那封,以郝強署名,舉報杜雅的信,杜雅一早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
上邊寫得關於她的信息都是正確的。
可目前對郝家沒半點二心的杜雅,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
有人在故意挑撥離間她和郝家的關係!
郝強怎麼可能舉報自己?
而且,就算是舉報,這信怎麼還出現在她的枕頭邊?
這手段好拙劣啊!
郝家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這麼些年,爲了保護和隱瞞她的身份,郝家出錢出力,除了郝家的核心人物,知道自己真正容貌的人,都沒有幾個!
所以,杜雅第一時間就拿着這封信,決定親自向郝強彙報情況。
杜雅多年潛伏保持的習慣,即便是親自過來找郝強,她也給自己易容成其他人,以免被不相干的人發現。
現在的杜雅,就是一名打掃衛生人員的模樣。
其實杜雅早就過來了,只是她怕打擾郝強休息,便一直在外邊守着,等郝強出房間。
可誰能想到,等來等去,等到了郝家手下都被抓的消息?
杜雅站在原地,聽到親信的彙報,剛開始也在分析,難道是郝家內部出了叛徒?
才讓所有人被楚建安一窩端?
可還沒有等她思考出頭緒,就聽到郝強懷疑的矛頭,直接指向了自己?
杜雅非常震驚!
可她震驚的情緒還沒有過去,就聽到郝強對着自己親信暴吼:
“爲什麼?我現在哪裏有空給你解釋爲什麼?”
“少廢話!去找,我要知道杜雅現在在哪裏?!”
“如果她被抓也就算了!”
“如果杜雅沒有被抓,你就立刻、直接給我把她殺了滅口!”
郝強的命令,沒有半分遲疑。
他直接將還要張嘴勸自己離開的親信一腳踢出了門,然後“砰”的一聲,房門已經關上。
“哎呦!”
親信差點摔個狗啃屎。
而杜雅握緊手裏的信紙,渾身冰冷的緩步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