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歲寒的出現,讓兩個人同時回過頭朝門口看過去。
溫歲寒身上只穿着一件襯衫,許是嫌領帶礙事,早就扯下去丟到了車裏。
溫歲寒找了姜薏正正一個下午,最後,還是聽說三環高架出了事故,他趕過去時,才發現是姜薏的車。
他的頭髮半溼,額頭上掛着細密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
肩頭上也早就被雨水淋溼。
此時此刻,他的眼中除了姜薏,再也裝不下別人。
他走到病牀前,蹲下,一臉心疼的看着姜薏,說:“姜薏,你怎麼不接我電話?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姜薏別過頭去,錯開了與他對視的視線。
反倒是一旁的顧西辭開了口。
顧西辭站在溫歲寒的身後側,說:“姜薏沒什麼事,你別擔心。”
溫歲寒對顧西辭的話彷彿充耳不聞。
他將姜薏的手握住掌心裏,拿到嘴邊,閉着眼說:“對不起,姜薏。”
顧西辭的視線從溫歲寒握緊姜薏的那隻手上移開。
他轉身出了病房。
病房裏,只剩下姜薏和溫歲寒兩人。
姜薏從他的掌心抽回了自己的手,視線望向窗外。
她說:“溫歲寒,你不打算給我個解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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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外面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
昨夜的一場暴雨,將Y市的連城機場洗刷一新。
霍瓊開着車來到機場接霍曼。
霍瓊快幾步走上前,從空乘的手裏接過輪椅,又道了謝。
隨後她推着霍曼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不是說要在國外適應好了假肢再回國的嗎?怎麼突然說回來就回來了?”
霍曼因時差問題沒有休息好,臉色帶着一抹疲憊的青灰色。
她開口說道:“歲寒和姜薏之間出問題了。”
霍瓊則不以爲然道:“他們情侶間出了問題,左不過是牀頭打架牀尾和,你大老遠的回來跟着摻和什麼?”
霍曼的表情依舊緊繃,她盯着不遠處的前面霍瓊的車,說:“這一次,是跟十年前姜薏母親的死有關,我不能不回來。”
聞言,霍瓊怔住了。
她甚至忘了要繼續往前推動輪椅。
霍曼見霍瓊突然停下來,從輪椅裏側過身去看她:“霍瓊,怎麼停下來了?”
霍瓊一臉的擔憂,說道:“姐,這件事到底跟你和歲寒有沒有關係?如果無關,爲什麼歲寒不跟姜薏解釋清楚,到底爲什麼?”
霍瓊滿身疲憊:“可以說是有關,也可以說無關,姜矜的死,跟溫可凡到底有沒有關係,至今也沒人說的清楚,可那個時候我和歲寒也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爲了盲目地保護可凡姐,是我逼着歲寒走錯了這一步……”
霍瓊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而後,霍曼低頭無奈的笑了。
她說:“唆使歲寒走錯這一步的人明明是我。所以如今舊事重提,整個環節裏是不可能將我排除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