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遠遠的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門口。
隔着院牆抻長脖子一看,是姜薏從出租車裏下來。
崔姨放下手裏的棉被,走到大門前,給姜薏開了大門。
“不是說週末纔回來的嗎?怎麼提前回來了?”
面對崔姨的詢問,姜薏仿若未聞。
她臉色蒼白的越過崔姨,直接朝裏面走去。
許是崔姨也覺得姜薏的狀態不對,也顧不上還曬在院子裏的冬被了,一路小跑追趕着姜薏往裏面去了。
一樓的客廳裏,老首長剛給自己心愛的花,用噴水壺噴了點水。
他眼看着水珠子滑過綠葉,順着它的紋理遊走到葉尖,再滴落下去。
門廳處,姜薏一陣風的進來,打擾到了老首長的雅興。
他回過頭去,面向姜薏。
這才發現,姜薏紅着眼眶,小臉慘白,像是受了極大委屈。
一看到自己的外孫女是這副模樣,老首長頓時心疼了。
他放下手裏的小噴壺,走到客廳中央,對門口的姜薏說:“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麼?是溫歲寒,還是何顧?”
姜薏鞋子都沒換,就來到老首長的面前。
開口就問:“外公,我媽到底是怎麼死的?”
姜老被姜薏這突然的一問,給徹底的問住了,老臉也漸漸的耷拉了下來。
姜老回過頭朝着沙發的方向走了過去,姜薏緊隨其後。
姜老並沒有立刻就坐,而是背對着姜薏站了些許時候。
姜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看不到他此時此刻的神情。
崔姨應了一聲,轉身進了廚房。
姜老這才穩坐在沙發的正中央,指着一旁的獨立沙發椅,對姜薏說:“你坐下。”
姜薏順從老首長的意思,坐進了沙發椅。
隨後,老首長問道:“你經歷了什麼?爲什麼會突然跑回來問我這件事?”
姜薏的嘴脣嗡動了幾下,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
眼淚倒是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老首長從紙抽裏抽了幾張,遞給她,說:“你別急,有話慢慢說。”
姜薏這才勻了口氣,說道:“祝阿姨帶溫可凡去了蘊江上的高架橋,我和溫歲寒趕過去的時候,聽到祝阿姨正在逼溫可凡承認是她殺死我媽。”
聞言,老首長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說:“唉,霜華啊……”
姜薏從老首長的語氣中,聽到了外公對祝霜華的埋怨。
可姜薏不懂,難道祝阿姨不是爲了自己的母親好,才這樣做的嗎?
崔姨端着薑茶從廚房裏出來,放在了老首長的左手邊,又順便給姜薏榨了一杯草莓汁。
老首長端起暖暖的薑茶喝了一口後,才說道:“你母親死的時候,過於慘烈,屍體在江水裏泡了一天一夜才被打撈上來,那時候你小,看過之後,就生了一場大病,高燒燒到40度不退,我和你爸爸以爲你是被嚇的,所以自打那以後,便協商好,有關於你母親死的這件事在你們面前絕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