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將車開下了三環高架,避開了擁堵後,來到了距離姜薏家公寓不遠的地方。
溫歲寒知道今晚姜薏回了老首長那邊,倒也不是特意地從這裏經過。
不過,在路過姜薏公寓小區的門前時,他還是沒忍住朝着裏面看了一眼。
還沒等溫歲寒收回視線,他被突然的慣性甩的整個身體往前傾斜了一下。
他的手按在前面駕駛的座位上,眉角已然蹙起。
章程不是個毛躁的人,他很少會把剎車踩的這樣急。
溫歲寒沉聲問道:“怎麼了?”
章程心有餘悸的看着從車前經過的男人,沒忍住落下車窗罵了一句:“你他媽瞎啊?不要命了嗎?”
溫歲寒從前面玻璃裏看到一個穿着某某電梯維修中心工作服的男人經過。
男人帶着鴨舌帽,跟身上的制服同色,都是灰藍色。
他的鴨舌帽遮住了臉,壓的很低,從溫歲寒和章程的這個角度看去,也只能看清楚那男人的嘴。
男人顯然也被嚇了一跳。
他帶着白色的手套,手裏拎着工具箱,對着司機座位的方向揮了一下手,示意是自己對不住了。
章程的心臟都已經飈到了嗓子眼兒,氣的乾瞪眼說不出話。
那男人也並沒有因此而停留,拎着工具箱,翻過旁邊的白色柵欄,很快消失在了車流中。
章程還不解氣,罵道:“這人神經病吧,大晚上的視線本就不好,橫穿馬路還翻柵欄,是去趕着投胎嗎?”
溫歲寒從外面將視線收回,對着章程說道:“算了,走吧。”
溫歲寒沒被這短暫的事故影響到自己的情緒。
他低頭看着手裏的手機,腦子裏想的卻是姜薏爲什麼接通了電話,卻又不說話。
他將手機翻過來調過去,心裏煩躁難安。
沒過多一會兒,他又把手機拿到耳邊。
結果還是跟剛纔一樣,“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溫歲寒將手機攥在手裏,問向章程:“一邊在什麼情況下,手機會無法接通,而不是關機。”
章程隨口答道:“信號不好的時候,或者對方把你拉進黑名單的時候。”
溫歲寒直接否定了第二種可能。
因爲,這段日子她和姜薏的感情相對來說還算穩定。
而以他對姜薏的瞭解,姜薏也不會無緣無故的不理他,將他拉進黑名單裏。
姜薏即便是使性子,那也是一會兒的事,並且會十分直接的告訴他,自己在氣什麼。
就算能忍,也不會忍很久,她心裏是憋不住事的。
溫歲寒又問:“那通常在什麼地方,手機會沒信號呢?”
章程繼續答道:“偏遠的山區,海上,或者密閉的空間內,例如醫學器械室和電梯。”
“電梯?”
溫歲寒不自覺的重複了一句。
章程以爲溫歲寒在跟自己說話,繼續上一個話題道:“對,密閉效果良好的電梯,通常信號也不會太強……”
聽到這裏,溫歲寒斷然拿起手機又打。
結果不出所料,還是無法接通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