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深知，對付什麼樣的人就要用什麼樣的方式。
聞言如此秦嵐要是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就真是傻子了。
差點氣急敗壞、惱羞成怒，但在最後關頭秦嵐還是剋制住了心中的不悅，依然畢恭畢敬，“秦小姐說的小女子自然相信，畢竟衆人都說我家的豆腐鮮嫩美味，食之好處多多，延年益壽。
想必您和秦老爺秦夫人也會喜歡。”秦嵐脣紅齒白，一字一句有如妙語連珠，但凡換個人應該都能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
倒也沒有反駁，秦迪聽出來了，她很想很想進入秦家，這會兒也不過是爭取個理由。
延年益壽這種鬼話都能講得出來，若是現代她應該就是賣貨女王了。
起身拂袖打算告辭離去，秦迪已然對秦嵐有所瞭解，況且來日方長，她不信秦嵐會無所行動，到時再逐一擊破便是。
“秦小姐，茶水你還沒喝呢......”一口叫住秦迪，秦嵐面上客客氣氣，實則一股子勁還沒有展露出來。
微微一笑，“不了，這茶水你還是留着給其他貴客喝吧。”
重複泡過早已無味的茶葉，真當她看不出嗎？沒這實力作何擺出這幅講究？只能說是存心爲之。
帶着後邊兩人離去，外邊的車伕早已等候多時，外邊似乎還有人在駐足觀望，一出來人沒少多少反倒似乎還多了不少。
“小姐，回府嗎？”車伕給秦迪放好凳子春杏扶着她上去。
微微應了一聲，馬車驅使而去，只留下一衆人搖頭擺腦感嘆不止。
自從民間流言，汴京雙伊色無雙，恍然一見竟一人，東伊東城秦家住，西伊西城賣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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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讀什麼呢？”午後的陽光傾灑在蘭茜身上，美人榻上一人右手扶額，左手上則是拿着一長條由竹簡編制而成的笨重簡策。
手痠地放下了簡策，蘭茜活動活動了自己的手腕看向了外邊進來的秦迪。
“迪兒啊，來爲娘這。”說着，秦母也是從美人榻上起了身，面上疲憊但卻帶着一絲笑意。
看到秦母榻上的簡策，最前頭的標題寫着一個《民間異傳》。
原來是在看外邊的民間話本啊。
秦迪面帶笑容，坐到了秦母的身邊，隨之也拿起了那放在一邊的簡策。
“孃親，拿着這麼長的簡策不重嗎？”看了眼裏邊的內容，秦迪隨之將眸子轉向了秦母甜甜地道。
微微嘆息了一聲，“可是隻有這麼重的冊子呀，若是有輕些的爲娘當然也不願拿着這麼重的簡策。”
抿起了脣，女人微蹙的眉頭說明了這確實也是無可奈何。
斜眼一笑，秦迪似乎想到了什麼，“那孃親，如果有一種輕薄且攜帶方便用於記載的東西，它一張只有這般薄，你會如何？”用兩指間的間距比劃了一下那厚度。
之前一直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但是此時想來，若將紙造出來，那會方便了多少人多少事啊。
造紙的技術不難，就算是她也可以做到，不過要辦成一個完美的造紙廠，研製出一套完整的造紙流程還是有點難度的。
不可置信地看着秦迪，“怎麼，難不成迪兒你有什麼想法？”驚奇地望着秦迪，此時的秦母越加地發覺秦迪已然不是之前那個什麼都不懂都不會的女娃了。
此時的她甚至可以獨當一面，甚至可以影響一衆人的生存大計。
微微頷首，“孃親，我曾在一古策上看到一種名爲紙的製造方法，據那上邊描述，紙，質輕，吸水性強，硬度小，柔韌性較差，易摺疊，而且它的提取工藝也不算複雜，我想嘗試一下。”
聽完秦迪的描述，蘭茜直接傻眼，天下竟有如此稀奇之物？
趕忙追問，“什麼古策竟有如此先進之物？你還記得那古策叫什麼在哪裏了嗎？”有些焦急，若是真如秦迪所說那古策那麼玄乎，那她必定要去讀閱一番纔不枉她一世爲人啊。
緩緩搖了搖頭，“孩兒只記得似曾讀過，但是究竟是在哪兒讀的，又是在哪本古策上讀的我是真的一點兒都記不得了。”
爲難地擰着眉頭搖着頭，秦迪那副模樣看着着實痛苦萬分。
拍了怕女子的肩膀，“罷了罷了，那迪兒我們不想了，你要去試試孃親支持你，若是能有所成就孃親也算是沾了你的福氣啊。”
小心翼翼地安慰着秦迪，她可不想因爲自己的要求就讓女兒痛苦萬分。
在她心中，無論是什麼都比不上自己這懷胎十月翹首以盼來的骨肉啊。
輕輕一笑，秦迪的面上淨是感激以及對母親的抱歉，像是在自責着自己實在是想不出那古策的名字。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對蘭茜的欺騙所產生的負罪感，偏偏，事情的真相她不能說出去，只能默默地藏在心中。
在這莫名來到的異鄉，她此刻看着像是一人在孤軍奮戰，連自己最真實的模樣都不得流露。
輕拍着秦迪的肩，秦母也感受到了秦迪突如其來的悲傷，但她卻只能悄然安慰，而這莫名的傷感，像是一道籠罩在兩個人頭上的雲霧，久久不得消散。
*
是夜
一個人坐在桌前沉思，秦迪的面前擺着一疊簡策，這是她在查找適合建造造紙廠的地址。
造紙需要大量的水，靠近水源是必不可少的。
其次，造紙廠很費地，需要大面積的地皮，而且地基還不能低，地質條件好是絕對不可忽略的。
另外，它的交通也必須方便，最好是有水運條件以降低物流的成本和風險。
畢竟建這個造紙廠肯定不僅僅用來自給自足的，輸送到市場也是其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
以秦家的能力，努努力這些都可以做到，但是她必須要能夠依靠造紙盈利，不然秦赫是絕不可能任由她拿秦家的錢支付一開始造紙的成本。
只有源源不斷地完善流程並且薄利多銷有所盈利，她才能真的把紙廣泛傳播於大源造福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