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長生短促的皺了下眉：“我還和你提過？”
林伊人點頭：“就是在故宅驚夢副本啊，我們、清川三個人一起在酒店喫飯聊天，當時你提到過。”
“我當時還跟你說，我有個性格很糟的弟弟。”
林伊人說完，就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着莫長生。
莫長生沉默了。
她確實已經不記得有跟伊人和沈清川提過，她有個哥哥的事了。
而且她也不可能會說這些啊。
莫長生太陽穴微微刺痛，她皺着眉，擡手輕按了下：“我不記得了，我也不應該會說這些。”
林伊人神色微怔，沒說話。
莫長生還在繼續：“我確實有個哥哥，但我沒見過他，也沒什麼印象，就記得他好像很早就......去世了。”
莫長生說到去世的時候，神色有茫然極快的閃過。
這一狀態，林伊人自然也看到，她勉強笑了一下：“這樣啊，那......那我應該......是記錯了。”
“不是，怎麼突然說到這了？”
莫長生壓了壓太陽穴，眉一直皺着：“所以我遇到你的時候，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有。”林伊人指着窗外的遮蓋京城的金色屏障。
“你找到我的時候，這個屏障正在展開。再之後，我們就突然被傳送進了副本。”
莫長生攏了攏浴袍，走到窗邊往外看：“你知道這是什麼？”
“神器，一個神明的神器形成的。”
林伊人對於長生問她的話，只要能說的她都全無保留。
“哪一個神明？”莫長生搭在窗臺上的手微微用力，心臟又開始一揪一揪刺痛。
林伊人站在莫長生身後，神色微微緊張：“......我也不知道。”
這會只要莫長生轉過頭，或者說心神寧靜時，就能發現林伊人狀態的異樣。
可她這會自顧不暇，頭和心臟無一處舒服。
從她醒來後，就沒舒服過。
“我已經厭惡特殊部門到這個地步了？”
呆在這部門範圍的地方都難受？
爲了忽視心臟、頭部的疼痛，莫長生胡思亂想着，轉移着注意力。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敲門聲。
莫長生託服務人員準備的衣服送到了，是兩身型號不一樣的黑色運動衣。
將衣服遞給林伊人：“先換衣服，離開這裏。”
林伊人換好衣服，抓起長髮坐在梳妝檯前扎她的雙馬尾。
她一邊擺弄頭髮，一邊問：“那，長生你記憶的事情？”
問這話的同時，林伊人的目光一直透過鏡子看着後面已經換好衣服，在等她的莫長生。
“情況我差不多明白了。”
莫長生散着長髮，斜倚在牆上：“我很大可能是被誤導來了京城，找到你後，就被強制送進了副本。”
“那個「往生」副本里的血河，將我部分記憶帶走，導致我記憶混亂，現在還不確定失去的記憶具體有哪些。”
說到這，莫長生看向林伊人：“你確定你的記憶沒出現問題？”
林伊人肯定點頭：“絕對沒有，進入副本我一直都清醒，入了血河也沒出現和你一樣被吸走記憶的情況......”
莫長生確定下來：“引導我的，送我進副本的基本可以確定是同一方陣營。”
也就是說，都和那個指引她去京城的肖塔主有關。
“只是有一點。”莫長生手指輕敲眉心：“既然目標是我，爲什麼你會和我一起進了副本？”
“難道是因爲強制傳送，不能針對個人傳送，是範圍傳送？”
所以因爲當時伊人在她附近，也就被誤傳送進去了？
......
莫長生想了幾種情況，還是覺得奇怪，而且越是想這些，她腦袋就更疼。
想了一會，她放棄了。
現在她已經知道這件事該去找誰，把那個肖塔主抓到，是解決這件事最根本的辦法。
雖然沒辦法確定失去的是哪些記憶。
但在海島遇見肖塔主，還有進入副本前的記憶都很模糊，且一想就很難受。
莫長生基本能確定範圍。
這兩個時間節點絕對有很大問題。
尤其在海島的時間段，她和肖塔主聊的絕對不止伊人的事情，可她現在卻只記得伊人遇險相關的事情。
還有什麼是被她遺忘的？
腦殼又開始痛了，莫長生惱怒的捶了下額頭，就聽到梳妝檯前林伊人一聲哀嚎。
“......”莫長生按了下眉心，走了過去：“怎麼了？”
“沒，沒事。”林伊人抓着頭髮在努力扎着馬尾，剛剛似乎是揪到頭皮了。
“我來吧。”
看她這麼費勁的樣子，莫長生隨手拿過梳子，不太熟練的幫伊人弄着頭髮。
林伊人也沒堅持，看着鏡裏倒影出的莫長生。
她問：“長生，我們接下來要幹嘛？”
“回楓市。”莫長生言簡意賅，手上不停，梳理着伊人的頭髮。
林伊人愣了一下，盤繞紅繩的手從梳妝檯案上放下來，運動外套的長袖將紅繩遮蓋。
她眸光微閃：“不先去解決記憶缺失的問題嗎？”
莫長生低頭在擺弄她的頭髮，聽了這話微微搖頭。
“搞事情的人，很大可能是九幽鑑的塔主。在人間找這人很麻煩，找她就要去遊戲裏。”
“等我先把楓市的事情處理完，就去遊戲裏跟她好好玩。”
最後幾個字，莫長生是咬着牙說的。
林伊人背脊生寒，脫口問出：“怎麼玩？”
莫長生還真回答了。
“她是掌管、控制......副本的塔主，又能在九幽、人間自由出入，很大可能擁有空間或者傳送陣的能力。”
“這種抓了不好控制，容易跑。”
“必須要讓她自己出現在我面前，讓她不能跑。”
“所以......？”林伊人大概猜到了，但還是下意識問出了口。
“去遊戲裏搞掉她幾個副本，她總會出來。”
莫長生說到這，微微停頓一下，隨意笑着：“她再不在意自己手裏的副本，二階段通關後，她也待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