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燃起的光並不濃烈,內裏的光線顯得很昏暗,客人也很少,顯得有些反常,她們三人也不在意。
“確定不用我扶着?”莫長生站在二樓樓梯口看着林伊人問,本來想要繼續照舊將人抱下去,被拒絕了。
“已經休息好一會了,已經不疼了。”林伊人說的是實話,她對疼痛耐受力不算低,適應一段時間就會漸漸無感。
尤其現在還擁有這樣一具比之以往、甚至是一般玩家都還要強橫的身體。
“好了,我們快下去,還有副本任務吶。”林伊人推着兩人,自己落在了後面慢慢下樓。
林伊人落在前面兩人幾步遠的身後,其中一隻背在身後的手有一點金色的光亮自指縫溢出,很快就破碎融於她體內。
長生哥哥給的金色淚滴鑰匙,正式融合,隱藏於她靈魂最隱祕之處。
三人走出酒樓,朝着將軍府行去。
而在她們身後不遠處,酒樓側邊的小巷口。一個身穿月白綢緞,其上用銀線繡成的雲紋長衫,本該露出的面部被同樣材質的白布遮擋,正看着她們遠去的背影。
“已經做出決定了啊。”
他已經感應到交到林伊人手中的鑰匙反饋了融合的反應。
雖然說早有預料,但仍感慨於這份無畏。
月白人影看着漸漸遠去看不到的身影,也慢慢在小巷內消失。
將軍府外。
“按照計劃,我這邊先開始。等我這邊開始的三分鐘後,沒有動靜,你們就動手。”莫長生同對面兩人說着。
下午在酒樓,已經將她們目前對副本的推測和進度全部同伊人講過一遍了。
制定的計劃是分兩邊進行。
莫長生自己行動。
林伊人和沈清川一起。
主要是,她們還想盡快讓林伊人熟悉適應自身擁有的力量,教她如何對戰。
但是,莫長生也明白,她的戰鬥手段目前對伊人是不適用的,會讓她對戰鬥的理解更爲混亂。
莫長生本身是一直處在麻煩之中,戰鬥經驗極爲熟練,雖然沒有經過系統化專業訓練,但長時間下來,也有一套自己的戰鬥體系。
也正是因爲沒有經過系統化訓練,因此她的戰鬥手法極爲多變且隨意,一切以贏爲目的、不講究華麗的強勢!
而她最喜歡的就是以絕對力量正面強推,撕碎毀滅眼前一切的手段。這樣的戰鬥手法對目前還沒能完全掌控力量的林伊人完全不適用。
但沈清川就不一樣了,在最開始兩人見面的第一個副本,莫長生就和沈清川交過一次手。
這個人的身手明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非常乾脆利落,沒有任何多餘動作、不浪費一絲多餘力量的純技術華麗流派。
目前自然是最適合指導林伊人熟悉本身力量的,等到林伊人能夠熟練掌控自身力量後,再過渡到莫長生的暴力強勢打法就輕鬆多了。
兩邊最後覆盤一遍計劃後,就分開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跑去。
“哎,什麼時候我也能不躲躲藏藏的啊。”往將軍府深處深入時,沉默已久的閻炸突然在她意識中嘆道。
“這不是你自己的事嗎?”莫長生沒好氣的回了它一句。
她對閻炸會不會出現在沈清川和林伊人面前這種事,也沒多在意。但這傢伙因爲不知底細的擔心,很少暴露在外面,也就最近頻繁了些。
但莫長生一同其他人一起,還是會繼續躲藏也不說話,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莫長生和別人在一塊的時候,它不出來也是不可能理它的,自說自話好無聊的吶。
它和骨頭在一塊也很難好好說話......幹架還差不多......
“我擔心啊......”閻炸從她體內跑出來,縮小趴在她頭頂:“所以,你要快點吞能量儘快突破到A級,這樣纔算是在陰世界戰力榜上登堂入室,夠看一些......”
到那時它體內一部分能力就可以動用了,這樣即便是暴露被追殺,也算是有了一戰之力。
等它能力恢復一些,首先......
炸了骨頭那貨,一雪前恥!
閻炸內心咆哮着,它一定要翻身做老二!
畢竟來的次數多了,莫長生很快就來到了主屋所在,暢通無阻進了內臥。
內臥收拾的齊整,本來被她破壞的牀也完好無損。
將軍和夫人的屍體穿戴着盔甲端坐之上。
今晚的新娘不知道會是誰,也無所謂是誰,反正今晚這親事是別想成了!
告知沈清川她這邊開始了,讓那邊進行倒計時後,她就直接動手了。
莫長生全身黑霧纏繞,手中的骨劍嗡嗡震響,爲了確保不出意外,她調動了自身一半的能量,藉助着骨劍內蘊含的力量。
朝着前方的屍體沒有任何猶豫,狠狠劈砍過去,骨劍所過之處空間都震盪起無形的波紋,尖銳的劍鳴聲響起。
骨劍並沒有如預料那般落在屍體身上,被硬生生卡在了前方。
莫長生耳邊似乎聽到了頻繁翻動的書頁聲,嘩啦啦的響。
她就這麼看着前方的兩具屍體化爲水墨人物,包括她手中的白色骨劍也化爲水墨勾勒的線條。
還有她自己。
眼前的一切都是水墨色,書頁翻動的聲音更大了。
宗祠內。
沈清川在收到莫長生髮來的消息後,就讓林伊人站在宗祠中心擺滿靈位的塔前。
這塔上的靈位全都是在賀家歷代排的上名號的將軍,大多都是賀家直系,尤其是頂端擺放着的開國大將軍,賀家首位將軍的靈位。
與其去做毀掉所有靈位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情,不如毀掉最重要的。
同樣會達到很好的刺激效果。
沈清川讓林伊人手持血柱站在塔前,自己朝後方退了幾步:“這次由你來動手。”
他需要先親眼看過林伊人的能力和表現方式,才能因材施教。實戰是最好的方式。
“用你目前能用的,最強的單體攻擊。”
最強的,單體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