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長生搖頭繼續道：“我跟着他一路，都是精神恍惚的樣子。交流的時候記憶也很混亂。”
“就是那種失憶了，但又對很多東西有印象！”
“感覺是那種相當慘烈的記憶，我就是問一下，結果他一受刺激，就死給我看......”
“emmmm......令我費解！”
沈清川表情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些許怪異：“你確定不是你問的方式有問題......？”
莫長生面無表情，盯着沈清川：“那要不......下次你來？”
“......”
沈清川直接將話題轉移：“你和我說的那個病人，就是半夜被兩個醫生拉走的那個叫白葉的。”
莫長生記得這個病人，昨晚上本來她要繼續查的，但伊人這邊出問題，就半路中斷了。
她去找齊文若的時候，就是沈清川在醫院繼續了。
“怎麼樣？白天有見到他嗎？”
沈清川點頭：“我去看過了，他白天就在病房裏，和你描述的相貌一模一樣。但一直昏睡不醒。”
莫長生沒說話，等着下文。沈清川去查的話，不可能只有這點信息。
“我去護士站弄到了他的病歷，是食物中毒，住院接近兩週。”
“等下！”，莫長生有些驚訝：“只是食物中毒？”
“重度！”
不是，不管重度還是怎麼樣，也不需要住院這麼久的啊！
除非病情一直沒有好轉，半死不活的吊着......
沈清川似乎知道她心內所想，輕點了下頭：“所以再根據目前已有的線索，我們可以合理懷疑。”
“這個醫院很有可能存在非法利用病人的行爲！”
說到這裏，沈清川擡眸看向莫長生：“雖然目前的線索很凌亂，但大概梳理下，初步推論也可以成行。”
莫長生明白他表達的意思，點頭道：“不錯，但現在的線索主要還是兩條線。”
“第一條線：春南大學。”
“我們現在已知的就是，春南大學在夜晚的時候，學生會出來在校園內遊蕩，一旦遇到不屬於學校的外人，就會對其猛追不放。”
“但春南醫院就正好相反。”
莫長生頓了下，語速放緩：“醫院這邊晚上極其安靜，病人都陷入沉睡，完全叫不醒的狀態。”
“我唯一見到的醫生還在半夜將病人帶走，還說什麼‘差不多了、可以帶過去了’這種奇怪的話。”
“再加上，早上我們遇到的齊文若。”
“我在樓梯道遇見他的時候他狀態就很不好，再加上後續的觀察，以及反應，也看得出來他身體也有問題。”
“而且他明顯很討厭醫院和醫生！這種討厭已經超出正常範圍了。”
先不說自己身體難受的時候不願意見醫生，車子爆炸後他最害怕的也是去醫院。
這種行爲簡直過於反常！
理到這裏的時候，沈清川突然打斷：“所以，這裏有一個矛盾點。”
莫長生笑了一下：“沒錯，齊文若態度的矛盾。”
“他明明討厭醫院和醫生，甚至可能還有些害怕，既然如此，早上又爲什麼要來？”
沈清川手指輕點着椅子扶手道：“而且他行爲的轉變，就是在你去樓梯道見他之前，那段空白期。”
“讓他雖然失憶，但又喚起了本能的恐懼？”
說到這，莫長生猛然一拍手，表情有些懊惱。
“我想起來一件事。我進樓道前，有看到他將一張紙捲起來塞進衣服口袋裏！”
“後面各種事交織在一起，我給忘了！”
沈清川嘴角微微抽動一下：“他不是又死了嗎？晚點回去找找看。”
莫長生有些尷尬的將眼神移向旁邊，手指輕輕摸了下鼻子：“那個，我後面把衣服搶過來的時候，給毀屍滅跡了......”
“......”
沈清川突然發現，有時候自己的小夥伴謹慎過頭，又偏偏在某些時候很健忘......
這可真是......
算了，只是一個線索罷了。
他們又不是必須需要線索鏈完整。
沈清川面色如常道：“總之現在我們可以確定的是，這醫院可能在對病人做一些非法的事情，可能是整座醫院，也可能是部分醫生。”
“不過我更靠近是部分醫生的可能性。”
“一樣。不過目前春南大學和醫院這兩條線，除了齊文若依然沒什麼相交的地方。”
“不過齊文若對玫瑰倒是很敏感，但對夫人就更爲敏感了。”
畢竟聽見玫瑰還好，雖然行爲怪異但也沒那麼過分。
但一聽見夫人這個詞，他就直接當場沒了......
“嗯，這些都可以先放放，我們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沈清川提醒了一句。
莫長生手撐在下巴上，眼皮懶懶得半閉着：“明白，今晚先把對抗賽和醫院的問題先解決了。”
“真是個勞苦命，那我先走了，還有個事要先確定下。”
莫長生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目光不捨的看了眼一旁的陪護牀。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她和沈清川目前精神力都很高，就算幾天不休息也不會有問題。
但她還是很喜歡睡覺，每次睡醒她就有一種相當輕鬆的感覺。
就好像某些情緒在意識陷入黑暗的那段時間，短暫的脫離了她的身體......
身心都在醒來的那一刻，獲得了片刻的寧靜感。
走到門口快要離開時，她突然伸手扶在門框上，微側頭看向沈清川，臉上露出有些怪異的笑。
“齊文若被車禍撞成那樣都還能完整的出現在我們面前。”
“你說，我們還能再見到他嗎？”
沈清川無視掉她的笑容，依然是面無表情：“爲什麼不能？”
“嘖，真無趣。”
莫長生懶得再去逗這個總是冰冷冷，無趣的小夥伴了，快步離開了醫院。
說起來，這次離開醫院倒是沒遇到那個宋年。
冬天的下午空氣依然寒冷，沿街的行人都行色匆匆，沒有人去互相注意旁邊的路人，快步在城市內穿行。
莫長生同一個個陌生人擦肩而過，沿着上午齊文若開車的路線前行。
她的速度很快，但又控制的合理，很快就到了上午見到的花店。
店內的玫瑰，站在門外看依然嬌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