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早上對我那麼有耐心,爲的就是這個!!!放開我!!”
莫長生臥室的衛生間裏,一片混亂。
閻炸身上的刺被莫長生捏着上沐浴露,它則跟入了水的貓一樣,一個勁的掙扎撲騰。
“乖,聽話,洗一下。”
“之前也就算了,但這是要喫的,你說你多久沒洗澡了,這麼一試毒還喫不吃了。”
莫長生一想起閻炸在她體內住了十幾年,一次澡沒洗,臉上又露出嫌棄之色。
氣得閻炸身上的刺又往外凸長。
“那你就不要試毒!直接喫去吧你,還嫌棄我!!”
片刻後,溫馨洗浴環節結束~
莫長生心滿意足的提着香噴噴的閻炸出了衛生間。
臥室桌上正放着韓琦幫她帶上來的飯菜。
反正今天估計那一家子都不下來喫飯了,她也懶得去餐廳用餐。
莫長生將洗白白的閻炸提到飯菜上,笑着伸手戳了戳它的眼身。
“快,炸炸~”
蔫了的閻炸血眼一翻,它算是徹底看清莫長生的嘴臉了。
早上還那麼有耐心的給它講解上個副本的事,原來是在這等着它啊。
閻炸忍着屈辱,將香香的刺扎進飯菜確認無毒後。
就抱着自己的小刺刺,趴在桌上背對着喫得正歡的莫長生。
內心更憤怒了!
喫喫喫!
下次有毒,死也不提醒她,疼死她!
......
晚上,十點多。
莫長生剛打開門,準備去往三樓。
就見韓琦一臉擔心的站在門外看着她,不禁有些意外,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句。
“我沒什麼,你們去地下室要多加小心,儘可能避免正面衝突。”
韓琦雖然是三層玩家,之前副本評分也不錯,但遇到管家也是不夠看的。
希望管家不會在地下室吧。
莫長生來到三樓的時候,先生已經早早等在了門口。
看到她過來,就轉身進了臥室。
莫長生剛準備走進去,心念一動,微微側頭看去。
樓梯的另一側,小少爺的房間門不知何時打開。
小少爺站在門邊,表情淡漠的看着她。
莫長生怔愣一下,腳步微頓。
但也只是幾秒鐘的遲疑,就果斷轉回頭,走了進去。
先生和夫人的臥室。
入目最顯眼的便是一張圍着紅紗的大牀。
和莫長生在先生死前影像看到的大牀一模一樣。
此時夫人正躺在牀上,面色蒼白如紙,秀女僕則站在一旁候着。
“東西備好了嗎?”
哪怕是和莫長生說話,先生也一直是將視線放在夫人身上。
臉上的焦急擔憂真真切切,倒不似作僞。
莫長生點頭,走到牀邊取出備好的飯糰。
當然,不是閻炸洗澡前試毒的那個。
她還挺欣賞這個夫人的,這方面自是不能坑。
早就讓韓琦給她弄了個新的。
爲了以防萬一,莫長生還將自己的一絲能量渡入飯糰內。
她的能量極陰,或許對鬼物大補。
果然飯糰喂入後,不過片刻。
夫人臉上的氣色就好了很多,呼吸也平緩許多。
“夢。”
先生趴在牀頭握着夫人的手,輕輕喚着,聲音極盡溫柔。
莫長生站在後面默默看着,內心多少有些茫然,她能感受到這些情感,但無法理解......
夫人很快就濛濛轉醒,先生見她真的好很多,和秀女僕交代了幾句。
莫長生在進去書房時,還特意瞥了眼小少爺房間的方向。
房門早已緊閉。
先生的書房與小少爺的相比就大了很多,也更加規整。
只是這燈就過於陰間了,兩人對桌而坐,也只能看清部分面容。
“那個飯糰你還能做嗎?”
今天白天莫長生借用過大半天廚房,管家早就將此事告知先生。
先生會以爲飯糰是她做的,莫長生也並不意外。
畢竟也算是她飯糰機按出來的......
“當然,只是需要時間和精力。我明天儘可能多做一些。”
“不過夫人的情況,心理問題還是主要的,不如心理這方面的疏導我也嘗試下?”
“不必了。”
先生連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既然確定飯糰可以再做,先生似乎也不想再繼續聊了,身體微動就打算離開。
莫長生卻不願意,有些話她現在必須問。
“先生,小少爺如何,你應當是知道。爲何放任至此?”
“夫人可是很看重小少爺的。”
先生身體微頓,紅木桌後,身體陷進沙發內,面容背光隱入陰影。
莫長生如今還有用,再加上夫人身體好轉他心情也不錯,此事被掀開也沒多生氣。
“莫小姐,親眼所見也大多並非屬實,你又怎知事情的表面就是這般?你就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即可,不要插手不該插手的。”
離開書房,莫長生只覺得無語。
總是讓我做好該做的事情,那是什麼?
我愛做什麼做什麼!
先生此時已經回了臥室,見走廊無人,莫長生直接走到小少爺房間門前。
這個時間,小少爺應該已經離開了。
“你不把你辛苦大半天的成果放這裏?雖然看着真心不咋滴。”
閻炸現在對她的憤怒不是一點兩點,一有機會就在她意識裏懟她。
莫長生對此無感,就隨它折騰。
“放這幹嘛,我那麼辛苦做的,當然要親手給他。”
她順着樓梯就要往下下時,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莫小姐,請留步。”
莫長生有些意外的轉身,看向樓道站着的秀女僕。
秀女僕往下走了幾個臺階,站在她面前,遞給她幾樣東西。
“莫小姐,這是夫人拜託我轉交給你的。”
莫長生疑惑的接過,是一個有些厚的信封,還有一個文件袋,有些薄,裏面似乎只放着幾張紙。
她也沒細看,擡頭直視着秀女僕。
“夫人有話帶給我嗎?”
“夫人說......總躺在臥室難受,她想去花房用餐散心,和先生一起。”
秀女僕搖頭,越過她身旁,緩步着朝樓下走去。
走到樓梯拐道,莫長生下方几步遠時,突然轉身擡頭看着她。
眼神中的情緒莫名複雜,還夾雜着幾分難以抑制的悲傷。
“莫小姐,夫人這一生坎坷多難,沒享過幾天福。待人卻甚是和善,也幫過許多人。”
“雖然夫人自己不這麼認爲。但我可以肯定,夫人從未做過任何不對之事。
只是有些事,她察覺時已爲時已晚,事態已經失控,再無法補救。”
莫長生面無表情的俯視着下方的秀女僕,等着她接下來的話語。
秀女僕跪在樓梯下,頭狠狠砸在臺階上,語調哽咽急切。
“求你,無論如何,一定要幫幫她。”
“爲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