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不便交談,還是先去宗門內吧!“徐天華三人面面相覷,沉吟片刻後道。
江河當即答應。
隨後,他跟着徐天華走進魔牛門,穿過層層別苑,來到了一個名爲養身堂的樓閣內。
在一樓寬敞的大殿裏,用屏風相隔着數十間簡陋的小屋,當中別無它物,只有一張供人休憩的木牀。
上面躺着的多是一些身體受傷,正在養病的弟子。
“長老好!”
他們看到徐天華後,無不恭敬向其問好。
徐天華神情嚴厲道:“你內傷未好,暫且不要挪動身體!”
說着,他將一個上身纏着厚厚紗布,正在喫力起身的青年安撫下去。
接着他帶領江河上了二樓,這裏擺滿了藥櫃,空氣中都散發着一種草木的清香,更有許多弟子在當中來回走動,抓取所需草藥。
“做這裏吧!”
走進一間牆上懸掛有各種行醫器具的屋內後,徐天華指了指屋中木桌旁的幾個椅子道。
不由江河分說,下一秒,一隻蒲扇般的大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將其按到上面坐下。
屠經義拿出紙筆,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嘿嘿一笑:“小子!把你得到的《莽牛鍛體術》內容複述一遍,如有差錯,你今天只能被人擡着出去了!”
江河苦笑一聲道:“我那有膽子敢誆騙各位前輩!”
說完,他接過紙筆,悶頭飛快的默寫起經文。
寫完後,秦山娥接過填滿字跡的黃紙,認真檢查起來,然後她又取出一個外形古樸的木箱。
打開一看,裏面竟裝滿了武學祕籍,不過它們只有一個名字——《莽牛鍛體術》!
她依次對照,最終選定了一本在當中較爲老舊的存本,面上帶着一絲異:“他所寫的內容,與永福師祖師所完善的法門一致。”
“我知道了!”
徐天華微微頷首,掃了一眼祕籍後,便拿來數根極細的銀針,依次扎進江河的穴竅中。
“別動!”他淡淡道。
在銀針進入身體的剎那,江河只感覺一股冰冷的力量從當中傳出,似乎阻斷了血液的流通,隱隱中身體都變得有些僵硬。
不過,徐天華插完銀針後,只是在其幾個穴竅上按壓幾下,便將之收回。
“不錯,你之前所言確實是真實的,你得到的這本《莽牛鍛體術》,乃是六十七年我魔牛門祖師所改善的一個版本。”
“混過去了!”江河聞言驟然一鬆,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前輩這下相信了吧!”他神色激動中,帶着疑惑問道:“請問前輩,這《莽牛鍛體術》難道有很多版本嗎?”
徐天華擦拭着銀針,面色肅穆道:“當然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世間萬物皆在不斷進化,這武學祕籍當然也一樣。”
“在其剛創造出來時,即使威能不俗,可若故步自封,敝帚自珍而不思進取,早晚要被淘汰在時代的浪潮中。”
說完,他頓了頓道:“像你這種得到門內流落在外祕籍的情況,也不是沒有,不過從未有年代跨度這麼大的,這個版本的《莽牛鍛體術》與現在的相比,破綻與罩門多上太多,已經被淘汰了。”
“前輩所言極是!”
江河忽然膝蓋一彎,對着徐天華俯身一拜,恭敬道:“敢問前輩,我現在算是通過考覈了嗎?”
徐天華捋了捋鬍鬚,緩緩點了點頭:“三流武者在玄龜島上已經是個不俗的力量,當然有資格成爲我玄龜島內門弟子,你進了宗門後切記不可做出違背戒律之事!”
“多謝前輩成全!在下加入魔牛門後,定不負宗門期望,盡職盡責做事!”江河狂喜道。
“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畢竟你是在外修煉的散修,進入宗門後,有三年的考覈期。
考覈期內,資源待遇與內門弟子一樣,不過除必要的心法與武學外,禁止進入藏經閣,你可接受?!”
“弟子接受!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理解宗門的決定!”
徐天華淡淡‘嗯’了一聲道:“等會檢查完你的力量後,便可以去祭拜祖師,正式成爲魔牛門弟子了!”
“明日去祠堂等我!”他又對着屠經義吩咐道:“你先帶他下去準備一下。”
走出屋內後,屠經義猛地在江河後背狠狠拍了一下,讓他的步伐都不免有些踉蹌。
“恭喜恭喜,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
他哈哈大笑一聲,面上帶着得意介紹道:“我名屠經義,乃是當代魔牛門九大真傳弟子之一,你可以稱呼我爲屠師兄!”
“江河拱手一拜道:“屠師兄好!在下江河,以後還望師兄多多照拂。”
“這是自然,走走走,趕緊去演武堂測試力量,內門弟子中好不容易多個新人,晚上我再喚上幾個兄弟,好好爲你接風洗塵一番。”
屠經義擠了擠眉眼,摟着江河的肩膀出了養身堂的大門。
不過江河並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這裏一個時辰後,有個禿頂的中年男子叩響了徐天華的大門。
他手拿一沓紙張,上面記載的是江河極爲詳細的生平信息。
“生於漁庶之家,從小家境貧苦,爲人內向低調,父母半年前往清風嶼做工,後與其失聯,期間曾數次打聽清風嶼的消息與船票。
十天前被人看到前往隱盤礁,回來觀看海神祭後,便來魔牛門進行試煉,暴露實力…”
徐天華聽着來人彙報,面目看不出悲喜。
噠~噠~噠~
他指骨輕輕敲擊着木桌,似乎在思索什麼:“實力突然暴漲嗎?世界蒼茫浩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碰到奇遇,得到天材地寶與功法祕籍,雖然稀奇但也能接受。”
可當徐天華看向清風嶼這三個字後,目光卻變得極其不自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