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慕容安此時,估計是對他們四人的行蹤無暇顧及。
在議事廳見到慕容安的時候,柳月月正在他懷裏哭的梨花帶雨。
柳月月詢問碧藍的行蹤,並且確信是姚霜將碧藍趕出府去。
聽的寧安瑟瑟發抖,隨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溫洛言。
好巧不巧的對上了溫洛言似笑非笑的眼神。
寧安連忙低頭給狐狸順毛,心中暗暗吐槽。早知道就不亂看了,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對視定律。
慕容安要派私軍跟着他們,溫洛言禮貌的回絕了。
臨走時,聽到柳月月說懷孕。
寧安和封祁很難不對視一眼。
更離譜的是,還沒走出將軍府,就又看見了被五花大綁的高清韻。
“恩人!”
高清韻朝着寧安露出了不屈的表情。
寧安:......
究竟是什麼樣的執念,支撐着這個高大小姐一次又一次逃婚。
這就是對封建禮教的掙脫!這就是對命運不公的抗爭嗎!
她真的是長見識了!
高清韻:是偉大的愛情啊!?
*
“霜兒,月月她......”
慕容安找到姚霜的時候,她正在竹林裏,拿着手中的桃木劍。
聞言,微微側了側身,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姚霜轉身,盯着慕容安:“怎麼?”
聲音中有些許笑意,似是嘲諷。
慕容安沒料到姚霜會是這樣的態度,一時間有些卡殼。
“我...月月她懷孕了。”慕容安覺得有些難以啓齒,卻覺得自己應該理所應當一些。
明明他和柳月月纔是兩小無猜。
只是昨夜...突然的失去讓他心中悵然若失。
姚霜也愛他...他不忍心辜負。
姚霜淡淡一笑,重新握緊了手中的桃木劍,凌空一揮,劍氣凌然。
竹林霎時間晃晃悠悠的響起了一片沙沙聲。
“娶了她。”姚霜看着劍尖,眉頭還沒皺起卻已經舒展,“順便把那位高小姐娶回家。”
慕容安盯着姚霜輕盈的身姿,眼神有些呆滯。
他有多久沒有見過姚霜舞劍了。
他記得...她從前很喜歡劍。
“霜兒你放心,我......”慕容安下意識的安撫,只是話說一半才如夢初醒。
“你說什麼!”
慕容安幾乎是驚叫出聲。
姚霜站直了身子,回頭目光坦然的盯着慕容安:“都娶回來吧。”
反正,她好像沒那麼愛。
儘管所有人的口中,他們的曾經都是那般刻骨銘心,但是她現在好像想不起來那一段時光了。
慕容安盯着姚霜的臉,半晌沒有說話。
右手無意識的在背後握拳。
爲什麼...明明是他最想要的答案,他卻如此這般不高興。
*
他們四個人,雲卿歌決定一個人查三層。
寧安分到了七八九層,已經百無聊賴的走到第九層了。
幾乎都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空曠的幾乎能一眼望到頭。
第九層。
寧安揉着狐狸的頭,從窗邊看向霧氣繚繞的梧桐湖。
根據她看書多年的經驗,河妖最古老的傳說也並不是空穴來風的。
只是傳說中,在船上一直等到老死的明明是女人。
爲什麼湖上有船隻失蹤的第一年,送的是一個新娘,而不是一個新郎呢?
而且...女鬼也說了。
那河妖是雌雄同體啊...這算是什麼呢。
“這裏沒有妖氣。”狐狸打量着四周,最終還是給了寧安提醒。
寧安扭頭看着狐狸,擡手揉了揉狐狸的腦袋。
小紅最近倒是挺願意跟她說話的。
“系統啊...你有什麼發現沒?”寧安再次確定這裏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轉身就朝着一邊的樓梯走去。
【正...正在...】
【正...在...連...接...】
寧安走向轉角的時候,猛然頓住。
系統...失靈了?
“系統?系統?”寧安在是海中有些焦急的又叫了兩聲。
沒有迴應,這一次連呲呲啦啦的聲音都沒有了。
寧安握緊了碎霜劍,一把將狐狸拉進了懷裏。
這不對勁。
雖然系統很不靠譜,但是目前他們還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斷然不會突然失聯。
這裏...有問題!
寧安幾乎就是在作出判斷的瞬間就朝着那邊轉角的樓梯跑去。
瞬移咒已經在默唸,只是.....
出不去!
寧安幾乎是在瞬間被一股力量襲擊。
落地的瞬間,抽出手中的碎霜劍,轉身就是一揮。
劍光撒過,卻消散在空中。
一把巨斧迎面劈來。
寧安抱緊了懷裏的狐狸就地一滾,堪堪避過。
只是那強大的力量似乎有斬破空氣的壓迫感。
“噗。”
寧安被那氣浪推着又滾了幾圈,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顧不上喘息,連忙翻身站起來,緊緊的貼着牆壁。
裴懿被寧安狠狠的摁在懷裏,幾乎都要窒息。
儘管如此,他還是感受到了那駭人的力量。
這是...化神纔有的力量。
化神修爲!修真者!
打不了,這根本就打不了!
裴懿幾乎就是在一瞬間已經做到心中有數。
寧安金丹,他如今最多也就能和金丹抗衡。
他們兩人哪怕是一起對上元嬰修爲都勉勉強強,更何況元嬰之上的化神?
寧安站定,對面的人卻也沒着急攻擊,只是在上下打量着她。
寧安也在打量他。
黑衣人。
身高九尺,肩膀上的肌肉如磐石一般堅硬,手中巨斧閃着寒光。
“殺我?”寧安握緊了碎霜,心中默唸劍訣。
殺她!
很清晰的殺意!很明確的殺意!
她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感受到。
那人並不答話,只是冷笑一聲,手中的巨斧揚起,甚至都不需要蓄力,就朝着寧安的方向劈下。
寧安早就料到,轉身再滾。
始終把狐狸牢牢地抱在懷裏。
不蓄力,甚至連任何技巧都沒有,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斧。
算得上是極度的輕蔑。
但是那又如何?
這人的修爲遠在她之上,她根本就像是螻蟻。
怎麼辦?
她好像是真的打不過啊。
寧安雖是堪堪躲開,但殘餘的力量仍舊讓她像是遭受重擊一般,五臟六腑都不知何處是家了。
“噗!”
又是一口鮮血。
裴懿的爪子緊緊的扒着寧安的胳膊,眸光凝重。
他得動手了。
就算希望再渺茫,不搏一搏的話。
就只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