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的血腥味,說不定宿主就要撞破什麼月夜殺人案。
這種好事一般都是女主的,宿主這必須是撿漏王!
“笑死?你以爲我是傻.子嗎?”寧安的腳步不停,並且掉頭越走越快。
這種事情,傻.子才管!
【叮!發佈系統任務:日行一善】
【持續時間十天】
【獎勵積分10分】
【任務失敗,扣除積分100分】
“臥槽?”
寧安的大腦已經先一步停了下來,但是腳步已經邁了出去,整個人呈45°後仰。
雙眼和星空大面積接觸。
【簡單地說,要多管閒事】系統在半夜笑出豬叫聲。
這種事不管,怎麼比得過女主?
寧安:“臥槽@#¥%……&*&……%¥#@!”
她沒女主的命,難不成還要有女主的白蓮花聖母病?
“……”
寧安還沒有說服自己扭頭回去,頸邊就有疾風閃過。
一片竹葉帶着殺意插進了眼前的竹子上。
“譁!”
竹子上裂開了細紋,最後碎裂。
砸倒了一片竹林。
“哪裏的朋友,何故做那偷窺的宵小鼠輩?”
一道聲音在身後響起,溫潤的讓人覺得肝膽生寒。
寧安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竄起。
但是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
呼呼呼。
嚇死了。
這分明是大師兄!
還以爲是別的什麼殺人狂魔呢。
【臥槽!】倒是系統自己先爆粗口了。
爲什麼是反派啊喂!
反派幹壞事他們還怎麼幹涉?那不是理所當然啊?那不是天經地義?
這個任務草率了!
【宿主你意思一下行了,記得要展現出你和女主一樣的風采】系統鬼鬼祟祟的準備下線。
唉,宿主畢竟是智障兒童,它要求不能太高。
只要能表現出自己的與衆不同就好。
“大師兄!”
寧安雙眼一亮,扭頭就朝着那邊跑去。
熟人作案,放心多了。
月色之下,紅衣少年衣衫微微有些散亂,紅色的血跡迸濺在裏邊的白衣上。
好似雪地中的梅花。
紅的妖豔,和紅色的外衫相映成趣。
修長的右手白的好像慘白的月光,只是鮮紅的血液似乎一點點的將白色掩埋。
“寧安師妹啊……”
溫洛言歪頭,嘴角挑起一抹笑容,柳葉眼微微眯起。
攻略者半夜來尋他,倒也是敬業。
怎麼?
是想看看他在幹什麼傷天害理天理難容的事情?
想告訴他殺人不好?
嘖……
攻略者一向都是這套說辭。
“師兄,你衣服髒了!”寧安皺眉,看着溫洛言身上的血跡。
一點也不拉風!
不是說大佬都是十步殺一人,滴血不沾身嗎?
怎麼大師兄渾身都是血?
難不成大師兄不夠有逼格?
溫洛言:……
雙眸微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跡。
“哦?師妹要來看看我在做什麼嗎?”溫洛言擡手,拂過側臉,在臉邊留下一道血痕。
笑容微微勾起,淡雅如霧中的星光。
寧安張嘴:“額……”
拒絕的話剛剛到嘴邊,想起了方纔日行一善的任務。
“好。”寧安點頭朝着溫洛言走去。
“呵。”
還是要來。
嘖。
溫洛言朝着寧安伸出了手,骨節修長,像一件藝術品。
紅色的血液從指縫中滴落在地上。
暈染在青色的石板上。
“……”寧安看了看溫洛言的手,目光又不由自主的放在地上的那炸開了花的一滴血上。
沉默了。
寧安終於沉默了。
“嘖。”
溫洛言挑眉,眼角微微上揚。
溫和中有幾分鋒利。
怎麼?
這就害怕了嗎。
嘖,膽子真小。
溫洛言看着寧安嚥了一口口水,驚恐的看着他沾滿了鮮血的手。
輕笑了一聲。
眸中絲絲縷縷的溫柔之中,輕蔑和嘲諷飄渺的猶如霧中花。
寧安:嚶嚶嚶,社恐人要怎麼辦?
大師兄的手好髒哦。
好多血,她真的不想牽。
但是大師兄難得跟她分享小祕密,不能拒絕的太明顯了,傷了大師兄的自尊該怎麼辦。
傷自尊·溫洛言:“……”
沉默的有些無語。
寧安朝着溫洛言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小心翼翼拽住了溫洛言的衣袖。
“走吧大師兄!”
寧安覺得自己處理的很好。
既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又克服了自己的潔癖,還保護了大師兄的自尊心。
絕妙。
溫洛言嘴巴抿成了一條縫,表情很難維持着一直以來的風輕雲淡。
好奇心?潔癖?自尊心?
是嫌他髒?
“……”
好想再殺一個人怎麼辦?
溫洛言說服自己冷靜,繼續微笑着任由寧安拽着他的袖子。
寧安跟着溫洛言,在這一片竹林之中繞了個圈。
石桌石椅,月光中的竹林幽靜清冷。
旁邊還有一條小溪環繞,流水的聲音清透歡快。
如若不是一個桌子上躺了一個渾身是血的死人,這一定是一個適合挑燈夜讀,狂補暑假作業的僻靜好地方。
“噫!”
寧安連着搖了好幾次頭。
“這是碧藍?”寧安往後退了幾步,皺眉問道。
血腥味終於是淡了幾分。
溫洛言走向石桌,拿起了一邊沾滿了血的匕首,輕輕的撫摸着那張蒼白的臉。
殷紅的血液蹭在了青白的臉上。
溫洛言注視着寧安,分明看到了少女的退縮。
“她...有點聒噪。”溫洛言冷笑一聲,卸下了碧藍的下巴,刀劍在女人脣邊劃過,隨後乾淨利落的割掉了女人的舌頭。
鮮血噴灑,再一次染紅了溫洛言的手。
少年白皙的臉上濺上血珠,像是透亮的紅色晶石。
不同於以往的淡漠溫和,眉眼之間充斥着殺戮與瘋狂。
“師妹...今天看到的...滿意嗎?”溫洛言脫掉了紅色的外衫,半蹲在溪水旁,將雙手放在冰冷的溪水之中。
殷紅在無色無味的水中暈染飄散。
嘖。
這個攻略者有點膽小啊。
不過如此,就要退縮了嗎?
這樣的話,真的會有些無趣呢。
他這樣瘋狂到骨子裏的人...嘖嘖,誰會是他的救贖?
隨心所欲,方爲救贖。
寧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向溫洛言的表情中滿是不理解。
“師兄……”寧安往前走了一步啊,打量着已經成爲一具冰冷屍體的碧藍,深深的再次嘆息。
“你這樣可不行啊!”